寧析月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因爲這段時間皇宮裡出現(xiàn)了很多事,李嬤嬤也乾脆不訓練秀女了,衆(zhòng)多千金小姐每日就是賞花聊天,倒是悠閒。
洗漱之後,寧析月正在吃早飯,結(jié)果容夏氣哼哼的從外面進來,嘟著嘴站在一旁,也不吭聲。
寧析月好笑的挑了挑眉梢:“你這丫頭,又和誰閒置氣呢!”
“還不是外面那羣喜歡說人是非的?!?
說起這個,容夏顯然來了氣:“小姐,您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說我們房間半夜三更有男人出沒,還講的繪聲繪色的,現(xiàn)在所有人都……都……”
想起那些難聽的話,容夏就忍不住自責,都是自己這個做丫鬟的沒用,想爲主子辯護幾句,都不能。
看著容夏自責的樣子,寧析月淡淡一笑:“何必自責,她們說她們的,我們又不會少二兩肉?!睕r且,她這房間本來就有人出沒啊!
見寧析月這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容夏狠狠一跺腳:“可那些話特別難聽,奴婢都聽不下去了?!?
小姐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可那些人卻說那麼難聽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寧析月無奈搖頭:“無所謂?!?
前世再難聽和惡毒的話她都聽過,尤其是整個將軍府都因爲自己慘遭牽連,下場可悲時,走在哪裡都會被人議論說成是掃把星,比起那些,現(xiàn)在的寧析月已經(jīng)看淡了。
見寧析月並不想追究什麼,容夏雖然覺得不值得,但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簡單的吃了幾口,寧析月這才放下碗筷,輕聲道:“昨日看鄭小姐的臉色很不好,容夏你陪我去看看?!?
“好的,小姐。”
主僕二人一起走出房間,寧析月的一隻腳剛剛踏出去,耳邊就響起一陣嬌笑的談話聲,而那談話聲不是別人,正是她寧析月。
“沒想到這個寧析月竟然的如此貪心,既想成爲太子妃,又貪婪牧越太子的美色?!?
“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還惦記著盆裡的,真是貪得無厭啊!”
三五個女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互相議論著:“我看啊,太子殿下遲遲沒有選寧析月,就是因爲這個寧析月不守婦道。”
“我還聽說啊,有人的親眼看到,有陌生男子三更半夜的從寧析月的房間裡翻窗而出呢!”
“這還用說嘛?肯定已經(jīng)睡在一起了唄,呸,真是不要臉?!?
寧析月走出房門,看著幾個面露驚訝的女人,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毫無表情:“你們講的繪聲繪色,霎如其事,那我問你們,可曾親眼看到有陌生男子和本小姐曖昧了?”
“這……”
幾個女人互相對視,有一個綠衣女子冷哼道:“是別人說親眼看見了,那就是親眼看見了。”
“呵,笑話!”
輕哼一聲,寧析月冷聲道:“本小姐是大將軍之女,豈容你們這般污衊,既然你們十分肯定我寧析月和陌生男子深夜曖昧了,那就一起去見皇上皇后,讓他們來主持公道。”
幾個女子沒想到寧析月會這樣生氣,還要拉著她們一起去找皇上皇后,頓時有些發(fā)憷起來。
她們只是一時逞口舌之快,若是見了皇上皇后,定然會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況且,她們沒有絲毫的證據(jù)證明寧析月確實與陌生男子通姦,到時皇上皇后問起來,肯定是她們吃虧啊!
想到這兒,幾個女子全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綠衣女子小心的吞了吞口水,看向?qū)幬鲈碌哪抗鈳е唤z懼意。
看這個寧析月的樣子的好像不是開玩笑,她不會真要拉著她們一起去皇上面前對峙吧!
“大家都是姐妹,二妹何必爲難幾位姐姐呢!”
寧嘉禾站在門口,一張臉上還帶著一股病態(tài)的蒼白,寧析月慫恿的這頓板子,可真是讓她終身難忘。
見寧嘉禾才休息了一晚上就出來了,寧析月不由得笑了起來:“姐姐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出來了,就不怕落下病根嗎?”
“自然是怕的?!?
寧嘉禾嘲諷一笑,接著道:“但妹妹慫恿牧越太子打了我和三妹,不就是想看看我們的慘樣麼,那做姐姐的怎麼可能不出來,讓的妹妹好好的看一看呢!”
“看過了,你回去吧!”
懶得和寧嘉禾繼續(xù)說,寧析月美眸看向幾個女子,笑顏絕美:“怎麼樣各位小姐,我們一起去皇上面前,看看最後是你們的傷勢重,還是我大姐的傷勢重?!?
“這……”
幾個女人小心的看了眼寧嘉禾的傷勢,又看了眼寧析月似笑非笑的面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什麼也沒說的快速離開。
“哼,這些人就得小姐來治。”
容夏冷哼,也不知道這羣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敢這樣議論小姐,還說的那麼難聽。
寧析月收回目光,琥珀色的眼底快速閃過絲絲凌厲。
到底是誰,這樣散佈謠言的手段簡直就是想徹底毀掉她寧析月的名聲。
寧析月仔細的回想,可思來想去,都想不出來,自己除了寧嘉禾寧姍蝶姐妹,還有已經(jīng)離開的姚媚兒,還會得罪誰。
寧嘉禾和寧姍蝶剛剛受傷不久,應該沒有精力來做這種事,可事情到這裡,彷彿又打了死結(jié),無論寧析月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析月妹妹?!?
鄭澤蘭眼眶紅紅的走過來,緊牽著寧析月的手,擔憂不已:“你沒事吧,也不知道那些女人爲什麼那樣議論你,無論我怎麼說,她們都不肯停下,我真的沒辦法幫你?!?
“鄭小姐,你的臉……”
看著那五個深深的紅手印,寧析月瞳孔微微一縮:“這是誰打的?”
鄭澤蘭這麼好的人,想不到還有人欺負,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沒事。”鄭澤蘭搖著頭,不忘囑咐寧析月:“析月妹妹,你還是呆在房間裡吧,現(xiàn)在整個皇宮都在說你的事,姐姐沒用,都沒辦法幫你分辨一二。”
“容夏,帶鄭小姐進房間上藥?!?
寧析月冷聲交代一句,就快步離開了向月樓。她倒要看看,這皇宮裡的人,都是怎麼議論自己的。
容夏只好叫幻兒跟上去,自己則帶著鄭澤蘭進屋上藥。
鄭澤蘭跟在容夏身後,脣角快速的輕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