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至親之人?若說起了這至親之人,恐怕只有當今皇上了吧!只是,如今鄭貴妃獨霸后宮一寵,拉攏了朝中舉足輕重的幾個大臣作為靠山,她想要從皇上那里得到藥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望著寧析月現在一臉復雜的表情,納蘭書輕抿的薄唇微微揚起:“怎么,你現在后退了?”
“絕對不可能。”扔出了這句話后,她的目光越發的堅定起來,都能從宮中幾經生死回來了,難道還擔心取不到藥引嗎?
再者,封華尹怎么說也是皇上寵愛的皇子,怎么可能會看著他死去?思及于此,寧析月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深意,她說:“我在出宮之前給鄭澤蘭下毒了!”
聽聞此言,納蘭書先是一愣,接著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微微蹙眉:“所以你要利用她中毒之事,逼迫鄭澤蘭從皇上身上取到藥引,是嗎?”
“不錯,正是如此,我現在回宮必然會引起懷疑,所以我只能找人幫我了。”說著,寧析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抬眸看去:“對了,冬春的事情,納蘭太子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隱瞞了你的確是我的錯,等到事情結束了以后,隨你處置,如何?”說話間,他的眉眼之間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寧析月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但面上依舊一臉溫和:“無論如何都要多謝納蘭太子出手相助,否則現在血靈芝只怕也得不到。”
“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何樂而不為呢?”他微微挑眉,掩飾過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納蘭書這個人的確是深不可測,但是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完全沒有原因的,但是這樣的一個人跟納蘭書比起來,倒是好的太多。
“夜深了,你還是早些歇著吧!”說完后,納蘭書就走了出去。
回到京城前后也有一個多月了,雖然封華尹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在寧析月的精心照顧之下,也已經好轉了許多,就連臉色都紅潤了起來。
這天,寧析月回來后,見陽光正好,便將窗戶打開了,望著外面嘰嘰喳喳的喜鵲,她忍不住勾唇一笑,對封華尹說著:“華尹你知道嗎,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后,我看清了很多人,他們都不肯幫我……”
“如果你醒來了該有多好,我一個人無助的也有你在我身邊,不是嗎?”說著,她打來了熱水,給封華尹擦了擦臉,望著他紅潤的臉色,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些慰藉。
冬春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還在想著到底要不要進來,見狀,寧析月便側眸看去,低聲說:“有什么話就進來說吧,站在門口做什么?”
聞言后,冬春這才緩緩走了進來,謙和的說道:“郡主,我……”
“還是跟他們一樣叫我寧姑娘吧!”這個郡主的名聲,她還真是沒什么興趣。
“寧姑娘,先前是奴婢態度不好,還請姑娘不要跟我這樣的奴婢一般見識才好。”冬春垂眸說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為何,望著這樣的冬春,倒是讓寧析月有些好笑起來,她收回了手里的手帕后,緩緩抬眸看去:“你來就是說這個了?”
“奴婢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愿意等候寧姑娘的責罰。”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見狀,寧析月沉下了一口氣,抬眸看著她說:“過去之事已經煙消云散,何必還要耿耿于懷呢?只怕是納蘭太子讓你來跟我道歉的吧,你回去告訴他,我寧析月的胸懷可沒有那么狹隘!”
目送著冬春走后,寧析月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著搖搖頭,這個納蘭書想要做什么,討好她嗎?
“咳咳……”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卻是咳出了一攤暗紅色的血。
見狀,寧析月忙拍了拍他的后背,輕聲說:“華尹,我剛才給你扎針了,把你肺腑里的淤血吐出來之后,就一定會好轉的。”
封華尹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有些陌生起來,張口想要說什么,嗓子眼卻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堵上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望著封華尹極其難看的臉色,寧析月忙順了順他的胸膛,皺眉說道:“華尹你不要說話,我會盡力給你治好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聽到了寧析月的這些話之后,他的手指微微抬起,寧析月握住了封華尹的手激動的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擔心你會再也醒不過來。”
“你小子總算是活過來了!”說話間,納蘭書大步走進來,望著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眸中閃過了一抹神色,快的讓人抓不到。
“小月兒,他看上去怎么神色怪怪的?”納蘭書忍不住問道。
聞言后,寧析月認真的看著封華尹的眼睛,他雖然醒了但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寧析月有些擔心起來,便下意識的問道:“華尹,你怎么不說話呢?”
似乎是聽到了寧析月的聲音,他的目光落在了寧析月的身上,正想說什么又咳嗽了起來,吐出了一些血。見狀,寧析月也不敢再逼問他說話了。
“我想王爺這應該是好轉的癥狀,你就不要擔心了。”納蘭書低聲說了一句。
寧析月神色復雜卻沒有說話,想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她懸著的一顆心似乎都要沖出來一樣。想到了這里之后,她便緩緩沉下了一口氣,掩飾過了自己的神色。
見她沒有說話,納蘭書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擔憂:“怎么,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他的話語打破了寧析月的沉思,半晌后寧析月才搖搖頭輕笑了起來,低聲說道:“華尹的傷勢一直都沒有任何好轉,你就不用欺騙我了,我自己知道的。”
“小月兒,你這是在質疑你自己知道嗎?看看你現在的臉色慘白的跟鬼一樣,要是跟我成親之前還是這尊模樣,那眾人不得說本宮這個太子沒有照顧好你了?”納蘭書悠哉悠哉的說著。
寧析月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說話的人,他這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啊?
“你還沒告訴我打算在扶辰待多久呢,遲早我們也是要回去的。”說話間,納蘭書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