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盈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起身謝柳元卿的賞。
就在一低頭的瞬間,尤盈芳沖著尤家嫡出的姐妹兩個,微微地一挑眉。
尤婷嬌、尤婷美看向尤盈芳的眼神,有些嫉恨。
柳元卿并沒有瞅那姐妹三個,很是隨意地笑著說了聲“免禮”,也不再理會尤盈芳,認真地看起戲來。
尤家三姐妹此時也發現柳元卿好像興致不高,也就全都安安份份地坐在一邊,不管愛不愛看,見柳元卿看得認真,便也就跟著認真的看戲。
柳元卿在奉親王府,吃了午飯之后,借口困倦了,告辭出來。
就在柳元卿離府的那一刻,無論是奉親王還是尤王妃,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而黎陽自柳元卿張羅去園子,便就再沒出現在柳元卿的面前。
柳元卿想,大概是被她氣狠了,所以懶得見她了。
想到這種可能,柳元卿忍不住便就勾了勾唇角。
這就氣狠了?
以后還有更氣的呢。
柳元卿說要將柳菲莫送給黎陽當妾,可不是說著玩,一時過過嘴癮的。
之所以沒有立即行動,不過是想看一看,柳菲莫和著黎陽兩個,知道了她的這個打算,如蹦噠出什么花樣來而已。
這兩個人現在在柳元卿的眼里,也就是個玩意了。
根本連腦子都不用費了。
坐到來時的馬車上,柳元卿才認真的細品,黎昊先前說的那些話來。
十一娘、黎昊可信嗎?
這才是她現在要煩心,最為重要的事了。
轉而,柳元卿卻又想到了,黎昊說得那半句還沒有說完的話。
在刑部的房主事,是周淑妃的人。
柳元卿靠到了車廂背,厚厚的墊子上,閉著眼睛,不由得皺了皺眉。
周淑妃將周嬤嬤送到了她了身邊,現在,卻又打起了離心的主意。
而離心是出生不久,便就被楚家買進來的。
離心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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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周貴妃這棋下得可真夠早的,十七年了。
只怕不止十七年吧!
柳元卿不由得想到了,她姨母楚潤娘失掉的兩個兒子來。
孩子的乳母、并侍候的丫頭,不管知不知情,是不是冤枉,只怕皇上登基清算的時候,全都給殺了吧。
蕭貴妃生有長子,周淑妃生有次子。
十七年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周貴妃安離心這枚棋子,有什么用呢?
先不管離心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過了十七年,還會不會聽命于周淑妃。
但就周淑妃這步棋,不可能是隨便走的。
目的是什么呢?
由于想不明白,柳元卿便就沒有再想。
蕭府的宴會,沒有幾日了。
目的,也總會顯露出來的。
離心!
柳元卿才回海城公府,還沒有坐穩當,外頭的小丫頭便就將周嬤嬤給喊走了。
彼時,柳元卿正坐在梳妝臺前,十一娘正為她松頭發,由于出門子,將頭發全數扎上,拽得頭發根疼。
離心、離喜兩個將她的首飾收到了匣子里。
柳元卿暗暗地打量著離心。
至于楚潤娘讓人來請周嬤嬤,柳元卿卻是知道的。
她娘這是怕她在奉親王府里發脾氣,這才她前腳回來,等不到她去請安,便就讓人喊了周嬤嬤,趁著她不在跟前,好能問出真話來。
周嬤嬤倒也沒敢直接便就去,而是到柳元卿跟前請示。
柳元卿擺了擺手,笑道:
“我在奉親王府也沒做什么,嬤嬤實話實說便就是了。”
雖然對她娘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柳元卿十分開心,周嬤嬤被喊走。
正好她有話要對十一娘說,待周嬤嬤出去之后,柳元卿讓離心去看秦嬤嬤,離玉去給她準備熱水。
屋里只留了十一娘。
現在正是夏天,窗子大開著,隔著紗屜子,外面一目了然,倒也不用擔心誰會來偷聽。
至于楚儀信給安排的人,柳元卿回來,就沒讓她們進屋里來。
十一娘很是識趣地,為柳元卿輕輕地梳頭,主動說道:
“奴婢們跟隨著大爺,并沒有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昊大爺以前,也只是讓奴婢們打聽奉親王,是不是有過什么懷了孕的侍妾。所以,殿下盡管放心,奴婢們并不是什么黑暗組織,忘命之徒。”
窗下理妝,柳元卿看著窗外面。
柳菲莫就在院中站著,柳元卿知道柳菲莫想進來,但柳元卿不讓,柳菲莫就是想死,也不敢往房前多邁一步。
隔著窗子,柳元卿與柳菲莫對視著。
柳菲莫很快便就低下頭去了。
柳元卿微微地笑了,問道:
“你主子說那位主事,是周貴妃的人,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來了人,便就沒機會再往下說,你有什么話要說沒有?”
柳元卿這樣問,就是想看看十一娘會不會跟她說實話。
因為之前,十一娘跟她說這事的時候,肯定是隱瞞了些事情的。
黎昊讓她放心用他的人。
那她就要看看,黎昊的人,還會不會對她有所隱瞞。
十一娘幾乎是沒有遲疑地說道:
“奴婢與殿下說得可能不全,但不是奴婢隱瞞,而是奴婢只打聽到了這些。昊大爺多知道的東西,肯定是別人打到的。以后奴婢定會多打聽些,盡量將事情弄得清楚些。”
柳元卿點了點頭,也覺得十一娘說得有理。
黎昊手下人多,知道的自然便就多。
離心不過是黎昊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手下而已,能知道的,便就是黎昊想讓她知道。
柳元卿笑了,說道:
“看起來大哥哥倒是可信的,那我就先姑且信你們一回。”
十一娘不禁松了口氣。
柳元卿說道:
“你就負責將離心的事,給我弄清楚,看看他們打得是什么主意。還有,要是可能,摸一摸那個姓房的底。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又說不好哪兒不對。”
十一娘自然答應。
離喜從耳房的方向過來,柳元卿和十一娘便就都住了嘴。
離心也從秦嬤嬤的屋里出來,兩個人和著院中的丫頭一起,便就開始侍候著柳元卿洗澡。
眼看著臨近了蕭家宴會,楚儀信對于柳元卿帶什么禮物去,倒是十分的上心。
瞅著楚儀信十分認真地查看她的禮單,柳元卿雖然心里并不高興,但忍著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