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封也沒與王霞衣寫。
王霞衣偷偷地給大皇子寫了兩封信,全都被蕭貴妃給截住了。
蕭貴妃拿著那信,將西興宮但凡有一點兒頭臉的宮女、婆子、太監都喊了來。
當著衆人的面,將王霞衣的信給唸了出來。
王霞衣信的內容,不外處就是如何的思念大皇子,擔心他的身體,然後說她自己如何的上下活動,就便賣一賣蕭貴妃、韓王、蕭照,再說一說只有她是唯一對大皇子好的。
蕭貴妃拿到這些信,氣得渾身顫抖。
直到這時,蕭貴妃才明白,爲何這個王霞衣才嫁給大皇子,新婚那天,將事情給作成那樣,大皇子還一心爲她。
原來,王霞衣這才進門,便就開始挑撥起她們母子的關係了。
這種女人,蕭貴妃決不能讓留在大皇子的身邊。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纔會當衆唸了王霞衣的信,也不怕傳到皇上哪兒去。
蕭貴妃倒是巴不得傳到皇上哪兒,皇上一發怒,興許便就將王霞衣給休家去了。
畢竟王霞衣是她做主求娶的。
無故向皇上提休棄,她現在的地位比不得從前了,蕭貴妃怕皇上會更加的厭棄她。
所以,便就想了這麼個迂迴的辦法。
也正是因爲如此,柳元卿這時候問信的事,王霞衣能不生氣嗎?
她覺得,柳元卿肯定是故意的。
其實王霞衣那是想多了,柳元卿根本就沒將王霞衣當回事。
又怎麼會巴巴地去宮裡調查她?
不過是王霞衣自己上來與她說話,而她娘又在邊上虎視眈眈地瞅著。
柳元卿爲了哄她娘開心,所以才規規矩矩地回了王霞衣話兒而已。
這若不是楚儀信在邊上,柳元卿瞅都不會瞅王霞衣一眼,便就直接無視了。
什麼好看不好看,別人笑話不笑話的。
柳元卿行事,全靠著自己的高興來。
所以,柳元卿無意的一句話,王霞衣便就又想多了。
她覺得以柳元卿的本事,她在宮裡的事,肯定是瞭如指掌。
知道了她因爲信的事,丟了大臉,又被蕭貴妃磋磨。
所以故意這樣問的。
王霞衣的內心,燃燒著熊熊復仇烈火。
楚儀信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平日裡也不會出去打聽個什麼閒事。更不可能知道宮裡的事。
因此上,聽著柳元卿在哪兒跟王霞衣說話,很欣慰。
覺得她女兒還是大了,懂事了。
於上,楚儀信也在邊上嘆道:
“你們新婚便就分離,也是可憐。不過呢,貴妃娘娘是長輩,兒媳婦侍候婆婆是應該的。大皇子哪兒,你們還小,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要是思念了,多通通書信也是好的。”
又提書信。
王霞衣再次覺得,這母女兩肯定是故意的。
嘴角勉強扯了扯,王霞衣到底長了記性,一面心裡默唸,韓信當年還受過胯下之辱,一面卻並沒敢再出言反擊柳元卿。
倒是何惠柔笑著說出去方便,然後離開沒一會兒,便就有丫頭進來,附耳柳元卿,說何惠柔請她。
柳元卿愣住了,便就小聲耳語楚儀信。
楚儀信雖然擔心柳元卿又惹禍,但新娘子來請,她總不能不放。
沒法子,楚儀信只得叮囑道:
“去歸去,可別亂說話。其實我不用猜,也知道她找你什麼事。你可別給她胡出主意,明兒再被人賣了。”
柳元卿笑道:
“瞧娘說的,女兒有那麼傻麼?娘放心,女兒再老實不過的了。”
楚儀信明顯不信。
柳元卿隨著丫頭,過到偏廳裡,何惠柔笑著迎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柳元卿的手道:
“我還擔心殿下不肯來,謝謝了。”
“怎麼會?”
柳元卿一看,心下忖度著,何惠柔這是想跟她說黎陽的事?
只不過,自柳元卿和黎陽解了婚約之後,便就不再關注黎陽了。
柳元卿想,她能幫何惠柔,也有限。
所以,笑了笑,也不與何惠柔多說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姐姐喊我過來,可不是爲了奉世子?那妹妹可讓姐姐失望了,妹妹已經許久不曾關注過他了。”
何惠柔笑笑,並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柳元卿坐下。
丫頭們進來,上了果品、涼茶,並又往冰盆子裡放了些冰,才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何惠柔這才說道:
“瞧殿下說的,我怎麼可能去問你這事?既然殿下這麼直接,那我也不與殿下兜圈子了。今天將殿下請來,就想向殿下討個話。殿下還當柳姨娘爲妹妹不?”
柳元卿一聽,便就猜著,何惠柔這是打算收拾柳菲莫,所以上她這兒來尋個話。
笑了笑,柳元卿也不客地說道:
“我是柳國公的獨女,我只一兄一弟,再沒有別人。別說我,便就是我爹,也再沒有庶女。”
何惠柔倒不在乎柳成展。
他都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何惠柔在意的,是柳元卿的態度。
畢竟再怎麼鬧,人家也是親姐妹,若是柳元卿突然動了什麼惻隱之心。
何惠柔清楚的感覺到,與柳元卿爲敵的,沒一個好下場。
她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因此上,先問清楚了。
明兒到了奉親王府上,若是柳菲莫老實的,就算了。
若不然,鬧到她的頭上。
何惠柔可沒打算忍著。
聽了柳元卿的話,何惠柔這纔將柳菲莫在奉親王府的事,學與了柳元卿聽。
然後,何惠柔冷笑著說道:
“柳姨娘還真是有兩下子呢。”
柳元卿聽了之後,卻是半分感覺也沒有,只是淡淡地說道:
“我現在與她沒有半分關係。姐姐打算怎麼處置她,不用顧忌我,也不用顧忌柳家。只一樣,我把醜話說到頭了,省得咱們日後不好見面。我這個人,最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利用我。若是姐姐也想利用我來打擊她,那我可是不幹的。”
何惠柔的臉僵硬了下。
她的確是有這個打算。
“怎麼會?”
何惠柔趕忙笑道:
“我喊殿下來,只不過是想先探聽一下殿下和她的關係而已。再沒有別的意思。”
柳元卿淡淡一笑,說道:
“沒有最好,妹妹在這兒,祝姐姐新婚大喜,與奉世子白頭偕老。我與奉世子的事,已經是過去事了。姐姐再不用提,我是被奉世子厭棄的人,所以姐姐也不用對我有心裡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