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冷笑,說道:
“我也不難為你,你就進里面看看,不給你們搗亂。她這兒的東西晦氣,送我,我還不要呢。”
那太監想了想,深覺得柳元卿惹不得。
于是陪著笑,說道:
“不知殿下要去哪里?奴婢帶殿下過去。這正亂著呢,正有那不開眼的沖撞了殿下。”
柳元卿也不與他客氣,直接說道:
“帶本宮去蕭氏的寢室。”
那太監也拿不準柳元卿要干什么,只得打頭領著柳元卿,去蕭氏的寢室。
一直住在宮里的王霞衣,這時候不知打哪兒沖了過來,就要撓柳元卿。
只是她想沖到柳元卿跟前,卻是不可能的。
對于王霞衣,皇上沒有下旨。
而現在,也沒人敢去問皇上,大皇子妃怎么處置。
她是蕭氏的兒媳婦,也同時是皇上的兒媳婦。
而皇上沒說,那么,他們也就不好處置。
也不敢隨便就將王霞衣給幽禁了。
所以,他們就讓王霞衣暫時回避到,西興宮的別室里。
對于大皇子的死,王霞衣說不上有多傷心。
她只是不服氣而已。
而蕭氏倒了,王霞衣心里是開心的。
所以,她連面上情,提出去看一看蕭氏都沒有。
她在宮里這些日子,是她這輩子,最受苦的日子了。
王霞衣嘴上不說,但她心里是恨蕭氏的。
然后她又想到了她的未來。
對于她父親拒絕她回家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對于這一點,她倒是坦然接受。
并且覺得她父親做得對。
她既然嫁給了大皇子,那么無論大皇子是生是死,她都會是大皇子妃。
王霞衣的想法和蕭氏是一樣的,她要為大皇子撐起大皇子府,然后再過繼個兒子,以延大皇子的嗣。
想法是好的,但王霞衣此時還是惶恐的。
然后關于大皇子如何出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再加上蕭氏有引導,所以王霞衣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柳元卿。
然后看到柳元卿元卿到這兒來,她以為柳元卿肯定是來嘲笑她的。
因此上,見到柳元卿,不等柳元卿說話,便就先張牙舞爪的沖了上來。
被太監拉著,王霞衣像個瘋婆子一般,又是喊又是叫的。
哪兒還有大家閨秀的影子?
在西興宮里看見王霞衣,柳元卿倒也沒有一點兒意外。
“柳元卿,你會招報應的!”
王霞衣嘶吼著,血紅著兩只眼睛,倒是與她婆婆如出一轍。
柳元卿就那樣高高在上的站著,乜斜地瞅著王霞衣,笑了。
她與王霞衣也沒有什么仇恨。
而且也理解王霞衣現在的心情,所以柳元卿不打算與她多說什么。
轉過身,柳元卿打算越過王霞衣,直接去蕭氏的寢宮。
王霞衣卻不打算見好就收。
她天真的以為,柳元卿這是心虛了。
王霞衣就不想一想,柳元卿什么時候心虛過?
太監們拉著她,卻也不敢堵上她的嘴。
于是王霞衣大喊著說道:
“你別以為你會沒事,你害死的是皇子。大皇子再怎么的,也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也不會放過你的。柳元卿,我看著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柳元卿覺得,像王霞衣這樣天真的人,還真是不好找了。
她怎么就能這么傻,這么天真?
若大皇子,韓王果然是她柳元卿弄死的。
皇上再寵她,也不可能不治她的罪。
對于這樣一個不用戳就已經破了的謊言,王霞衣居然就信了。
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若是這時候去尋王霞衣的晦氣,傳到皇上哪兒,總不太好。
柳元卿對于這一點兒,還是很清明的。
所以,柳元卿上下打量了下王霞衣。
不排除王霞衣有意激怒她的意圖。
好讓她柳元卿奚落她王霞衣,然后讓皇上同情王霞衣。
柳元卿搖了搖頭,與平日完全不一樣,顯得非常有耐心地說道:
“不是我。剛我也跟蕭氏說了,現在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不是我。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皇上。”
對于柳元卿的態度,王霞衣明顯地愣了。
與她想像的不大一樣。
王霞衣狠狠地咬著嘴,說道:
“否認也沒有用,就是你。要不然,大皇子怎么會知道韓王出事了?皇上召大皇子回京的圣旨才出京,都沒容到皇陵,大皇子就已經出事了。柳元卿,害了大皇子,對你有什么好處?”
柳元卿皺著眉,瞅著王霞衣說道:
“你也說了,害了大皇子對我有什么好處?既然沒好處,我干嘛要害他?你要是想為你的夫君報仇,就去找那有好處的去。對著我喊,沒有用的。”
王霞衣并不相信,她咬著牙說道:
“對你是沒好處。你是怕我們大皇子將來當上皇上,找你算帳。所以你要害了他,是你,肯定是你。”
柳元卿見說不清,便就不再理她。
轉而對拉著王霞衣的太監說道:
“一會兒你們給大皇子妃收拾東西吧,我想大皇子回京的話,肯定是要在大皇子府擺靈。大皇子妃要為大皇子守靈。”
王霞衣此時已經是一身素服了。
她聽了柳元卿的話后,跪坐到了地上,痛哭起來:
“我怎么辦?我的以后怎么辦?”
雖然王霞衣為人很討厭,但也并非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現在落得這般田地,柳元卿倒也挺同情她的。
但同情歸同情,她也幫不了王霞衣。
所以柳元卿卻也沒有再多言,越過了王霞衣,直奔蕭氏的寢室去了。
蕭氏平時人就張楊,她的寢室,也是極盡奢華。
此時寢室里也已經有太監在拿著冊子,一樣一樣的清點著。
不意外的,寫著楚潤娘生辰八字,上面扎著針的小人等等,各種詛咒別人的壓勝東西。
蕭氏的寢室里,倒是藏了不少。
宮女嬤嬤跪了一屋子,每查出一樣,太監都要問上一問。
那些人自然便就哭著說不知道。
柳元卿進到屋里,屋內的人向柳元卿行禮。
柳元卿冷哼著道:
“你們都免禮吧,該干什么干什么,本宮來就是看看。”
說著話,瞅了眼那一堆東西,不覺得又是一聲冷笑,說道:
“蕭氏倒也是什么法子都用。還真沒少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