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木素素偏就不喜歡。
她覺得齊王行為輕佻,人也假得很。
笑也假,說話也假。
總之就沒有能動她心的地方。
吃了雪娘之后,木素素改變了心意。
人只有高高在上了,才能說喜歡什么或不喜歡什么。
不過一只鳥么,柳元卿根本就沒當回事,便就丟在了腦后。
承郡王過繼禮之后,便就是奉親王府的秋宴了。
柳元卿再得寵,也是外姓。
過繼禮,她是無緣參加。
因此上,有什么事,也都是聽說了。
當然是聽黎昊說。
像說笑話一樣,學給柳元卿聽。
承郡王倒是個孝子,跪地上只是哭,說舍不得不是皇上的孩子。
這輩子父子情盡,下輩子還當皇上的兒子。
“德妃娘娘呢?”
柳元卿忍不住問。
既然出繼了,不是皇上的兒子,也就不是德妃的兒子了。
黎昊嗤笑道:
“所以說,關鍵還得看,這個爹是什么。不過哭不哭的,他現在也是前廢太子的兒子了。出繼了,過了宗譜,可不是開玩笑的。”
因著黎昊被封為親王開始,尤王妃便就想著要辦一場宴會。
但總是這事那出,一出一出沒完,但就耽擱了。
所以,黎昊與她一提,她便就應允了。
只是日子訂得有些怪。
木家的帖子先到的奉親王府,所以尤王妃自然是知道撞日子了。
只不過,奉親王府是親王,讓日子是給木家臉面。
不讓,木家也只得自己換日子。
因此上,尤王妃根本就沒當回事,便就聽了黎昊的,定了那個日子。
黎陽臉上的傷也好了。
果然留了一道疤,就在眉心處,有一寸長。
雖然不至于特別的丑陋,但有別于皮膚的顏色,卻也看著十分明顯。
他又不是女人,可以學著上官婉兒,在眉心刺朵花什么,蓋一蓋。
黎陽現在,脾氣越發的陰晴不定。
何惠柔的肚子還不怎么顯,只略圓了些。
她現在將全副心思,都放到了肚子上,對于黎陽,也就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至于聽沒聽進去,管不管用,何惠柔也就管不著了。
這也是她一慣對黎陽態度。
由于何惠柔懷孕,而柳菲莫因著柳元卿,又被黎陽想起柳菲莫的惡來。
所以,黎陽卻又寵起了尤盈芳來。
尤王妃可不管這個,只是見兒子傷也好了,看著也重新振作了。
便就滿心歡喜。
尤王妃也是想借著辦場秋宴,去一去晦氣。
奉親王府的宴會,皇親國戚進少不了的。
出繼的承郡王,就連楚王也來了。
臨海公主,跟她那個惹事生飛的駙馬,一個坐車,一個騎馬也來了。
這些都不算什么,木素素也來了。
木家在知道奉親王府訂的日子,與他家沖撞了之后,便就將改日子的帖子,送到了奉親王府上。
人家做到這份上,尤王妃才補送了木家一張請柬。
只一張,請了狄太夫人。
狄太夫人便就將木素素帶了來。
很明顯,狄太夫人打的主意便就是,在宴會上,讓木素素給柳元卿認錯。
狄太夫人畢竟活得比木素素久,眼光也比木素素長遠毒辣。
就指著黎昊,將來皇位換了人,柳元卿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拿捏的。
別說木素素嫁不嫁得成齊王還兩說著,便就是嫁成了,齊王登不登得上大位,也都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木素素無論如何,也要哄得柳元卿開心。
更何況,只要是個有眼睛的,都瞅得了出來,皇上仍然樂意寵著柳元卿。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木素素想嫁齊王,只怕柳元卿要是從中說句不好聽的,也有可能便就不成了。
奉親王府現在不說是烈火烹油,也差不多了。
家里養的大公子,原來是皇上的兒子這件事,已經吵嚷得滿京城都知道了。
因此上,誰家得了奉親王府的請柬,不說跟中了狀元似的,也差不多。
家里姐妹,更是為了爭誰能有機會出席,費盡心力。
不過,這些,柳元卿體驗不到了。
一早上,柳元卿和著她娘楚儀信、大嫂黎茉坐著馬車,柳成展領著兩個兒子騎馬,到了奉親王府上。
往常赴宴,就是宮里,柳元卿也是平平常常,全不在意。
但今天不同,柳元卿可是起了大早,光衣服,就換了不下十套。
黎茉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調笑了柳元卿一番。
柳元卿慣常是個臉皮厚的,任著人笑。
只是,正應了冤家路窄這句話。
平日里柳元卿就是一時高興,來了興致,去誰家赴宴,也是最晚到的那一個。
但奉親王府與別家不同,更何況這宴會本身,便就是因她而辦的。
所以柳元卿今天起得便就早,又連聲催促著,大家伙隨著她出來,便就早。
而木家因著原尤王妃沒給帖子,本著討好的目的,所以來得也早。
結果,這兩家便就在門口狹路相逢。
這事于柳元卿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反正她走哪兒,都是先行的那一個。
但木素素就想多了,被攔在了門口,瞅著前呼后擁,呼啦啦一堆的人,圍著柳元卿進去,心下便就覺得柳元卿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來這么早,讓她們等著。
在她面前,趾高氣昂。
可惜,木素素氣了半死,柳元卿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堆馬車里,有木家的。
狄太夫人是老人精,自然看出自家孫女兒的不忿來。
冷冷地瞥了一眼,狄太夫人淡淡地說道: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她是什么人?怎么會將你放在眼里?你也不伸出頭去瞅一瞅,外面有多少輛車等著呢。一會兒見了她,好聲說話,想一想齊王還有個妹妹,婚事皇上問也不問,你說為了什么?”
木素素低頭頭,小聲說道:
“孫女兒知道。”
狄太夫人說道:
“往常看你比她們聰明,卻沒想到也是個看不開的。人與人有什么?都是利益。你看看尤金長公主,先前惹了她,便就被皇上多年不給封號。這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入了她的眼,瞧瞧,現在便就成了海城國公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