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喜的事,被皇上瞞得死死的。
但是楚潤娘既然有了,精力到底不如以前。
黎豐舒雖然還如以前一樣,宮里人看著,仍是專房正宮。
但是,卻以皇后身子不如為由,將打理宮務之事,交給了蘇賢妃。
一時間,蘇賢妃在宮里的風頭無二。
連帶著黎落和齊王,也跟著風光起來。
黎豐舒很快讓欽天監擬了日子,將黎昊和柳元卿的婚期,定到了正月二十這一天。
柳成展夫妻和著奉親王府上,接了圣旨之后,全都蒙了。
當然,只有奉親王,因為先在承郡王入宮謝恩那天,親耳聽得黎昊說,反應淡淡除外。
但尤王妃也如楚潤娘一般,年歲大了懷孕,反應有些大。
本著能拖一天是一天,奉親王并沒有告訴尤王妃,黎昊和柳元卿的婚事提前。
并要先暫住奉親王府上。
所以,尤王妃也是極為的吃驚。
更不用說黎陽和何惠柔了。
何惠柔都傻眼了。
這可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雖然她一直想要好好勸說黎陽。
可是先不說他們夫妻離心,現在的黎陽,就好像魔怔了似的。
根本就聽不得別人說話。
瞅著尤盈芳那無憂無慮的樣子。
何惠柔有時候,還是挺羨慕尤盈芳的。
給人做妾就是這中好。
什么都不用操心。
只要男人寵愛就行了。
就是將來黎陽作出什么來,跟著黎陽倒霉的,只有她何惠柔。
尤盈芳比一般賣身妾要好。
她連個身契都沒有。
若果然黎陽哪天不好了,她轉個身,便就能再嫁個小民,是決不成問題的。
有時候,禮不下庶人,還真是讓人羨慕。
很多時候,達官貴人家里的丫頭,出嫁之前,夫家都會問一聲:
“可被人收用過了?”
一般這時候,媒人也都不會隱瞞。
收用過就直接說,沒收用過也直接說。
別看有錢人家三妻四妾、丫頭通房一堆。
而一般百姓,娶一個媳婦都難。
有那地方,半村男子打著光棍。
還有典妻,賃妻。
更有哥幾個娶個同妻回來的。
有人愁,就有人歡喜。
楚儀信就是再笨,卻也知道,柳元卿之所以會婚期提前,是黎昊等不及,要提前抱媳婦了。
黎茉忍不住,調笑了柳元卿幾句。
柳元卿能怎么辦?
也只得厚著臉皮聽著,然后便就一直裝死。
然而,平日里,柳元卿哪里會這樣乖巧,任別說說?
所以,黎茉很是時候的,將往日里,在宮中受柳元卿的氣,全數報了回去。
最后,黎茉笑道:
“真是報應不爽,沒想到咱們高高在上的天邑長公主,也有這樣老實的時候。”
柳元卿氣不過,便就去咯吱黎茉:
“怎么偏你成了我的嫂子,這樣一張嘴不見饒人。你成親那會兒,我有這樣說你嗎?”
黎茉邊躲,邊笑道:
“我成親那會兒你是姑娘,你成親,我卻是婦人,這能一樣嗎?”
兩個人鬧到一團。
楚儀信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姑嫂兩個,小時候見了面,就跟個斗雞似的。
卻沒想到現在,這樣的好。
再怎么瞅著女兒幸福,但真到了將女兒嫁出去的時候,楚儀信還是有些舍不得。
不過也知道,黎昊轉過年就二十二了,也是得結婚了。
不由得便就將她倆個分開,少不得就要數叨柳元卿幾句。
不外乎就是她要結婚了,讓她成熟大度些。
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小孩子氣。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年,不論是柳家,還是奉親王府上,都沒有過好。
日子訂得這樣急,兩家自然是忙忙地準備婚事。
柳家還成。
畢竟楚儀信沒什么事,還有黎茉、秦嬤嬤幫著。
再說嫁女兒,與娶媳婦比起來,還是要省得多。
柳家這邊主要是準備嫁妝。
這十里紅妝是肯定的。
不過,這事卻被柳元卿給攔住了。
待到楚儀信忙著準備柳元卿的嫁妝,登記造冊的時候。
柳元卿道:
“娘,不用準備嫁妝。”
楚儀信……
這都要嫁人了,竟然還一團孩子氣。
楚儀信少不得教育柳元卿,嫁妝對于女人的重要性來:
“到底還是個孩子,冒著傻氣。現在你倆個濃情蜜意的,將來過個十年二十年的,感情淡了。咱們女人在夫人,安身立命,就指著這些個嫁妝。”
在楚儀信看來,以前柳成展雖然獨寵著趙姨娘。
但楚儀信之所以能在柳國公府站住腳,一來是有個當皇后的姐姐。
這二來,便就是她有嫁妝。
柳元卿卻是極不以為然。
在柳元卿看來,那是因為她爹雖然不怎么的。
但到底多少還是有些良心的。
最起碼的,在柳元卿的眼里,她爹還能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娘。”
柳元卿瞅著楚儀信說道:
“說起來,女人的嫁妝歸自己所有,可以不入到公產里邊。”
楚儀信點了點頭。
正是因為這樣,在家得父母心的女兒出嫁,娘家才會費盡心力的,為女兒準備嫁妝。
“但是……”
柳元卿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來,說道:
“京城也有合離的,但有幾家能將女兒的嫁妝拿回來的?也有守寡的,有幾個保住了自己的嫁妝?”
楚儀信無話可說。
說起來,女人的嫁妝歸自己。
只要女人不拿出來,但凡要點兒臉的男方家里頭,沒有說逼著媳婦拿交出嫁妝的。
但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是自己樂意將嫁妝拿出來的?
女兒都嫁到男方家里,任人磋磨。
男方逼著女主交出嫁妝來,那招數多得數不勝數。
直到讓你骨頭不痛肉疼,卻又說不出來。
最終也只得乖乖的交了,尋個破財免災。
再說了,你抱著一堆的嫁妝,看著男主吃糠咽菜。
唾沫星子也能將人淹死。
柳元卿拍著自己的心口笑道:
“大哥哥娶了我還不知足?還想要嫁妝?哪能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
楚儀信不自覺的,被自己女兒糊了一臉的恩愛。
酸得牙都要倒了。
不過楚儀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那女婿對女兒,就現階段來說,滿京城,都尋不著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