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快讓我看看你傷的怎么樣。”寇云煙聽到窗子吱呀一響趕忙放下手中的小瓷瓶將外袍披在身上,因為疼痛幾縷碎發都粘在臉頰和脖頸上。她側頭望著這個愛走窗戶的家伙,因為這動作連貫快速,幅度又較大牽扯到了傷口,嘴唇更是因為失血顯得慘白。
這副模樣落在戰冥眼里疼惜的不得了,坐在她身邊望著她,眼里充滿了愧疚。
“不礙事的,我這藥都還沒上好呢你就到了。”寇云煙沖他扯了一個微笑,知道他擔心,這才發生沒多久,想來是風塵剛解決完這些就跑回去,他一聽定是沒有絲毫耽擱就過來了。
шωш ?тт kǎn ?C〇 寇云煙此刻只刻之感受到了滿滿的在意,這些填充了她在上一世的空缺,也讓她蒼老破碎的心靈得到了很大的慰藉。她知道他的在意,看到視她若珍寶的他,只覺得心中甚是甜蜜。
“都怪我,都是我的疏忽才讓煙兒受傷的。”戰冥此時極為自責,一遍懊惱自己,一遍輕輕掀開云煙的外袍,打算看下傷口。
這動作戰冥極為自然,但是寇云煙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閃避開了。躲閃的太快,馬上就感到了腰間傳來的刺痛感。
“難道要自己獨自處理這傷口不成?”他知道以寇云煙是絕對不會驚動將軍府的任何人。“你不要再亂動不然你的傷口更嚴重了,讓我看下,就當我是個來給你處理傷口的大夫,我需得親自看看,幫你處理好。”戰冥說著便扶著寇云煙躺下。
“你看還不如我自己看呢,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真的不礙事,瞧給你緊張的。”寇云煙忍著痛仍然痛戰冥說笑著,可是那聲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了。戰冥看見腰間的傷口極深而且仍在不斷的向外流血,那焦慮的眼眸中出現了血紅,他定要讓這個傷害他煙兒的人嘗到千萬倍的疼痛。
他思慮著拿起了寇云煙手中的小瓷瓶,幫著云煙的傷口上藥、擦拭、包扎,動作輕柔至極,生怕掌握不好力度弄疼她。
戰冥將一切收拾妥當以后,看著一直注視他的寇云煙,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可是心中知道是誰做的了?”
戰冥心疼之余更是不會忘記追查兇手的,寇云煙此刻也無睡意,覺得此刻戰冥的掌心讓她覺得溫暖安心,她也曾問過自己這一輩子就要這樣過累么?累,身體累,心更累,但是仇恨,傷痛,心靈的痛苦給了她莫大的承受力,她這一輩子就是為了復仇而來,但她慶幸遇到了戰冥,他讓她覺得自己有了支撐。
“戰陌陽”寇云煙說完這個名字又陷入了沉思,戰陌陽剛回來沒幾天就對她痛下殺手,她實在琢磨不出自己是在什么時候漏出了馬腳。
“哼,我猜也是他,回京被罰思過都不會消停。他也是心思縝密之人,這次接了這趟差事未占道分毫便宜不說,搭了錢財,丟了金礦,親信丟了不少還被責罵,他肯定是要追查。你同他出去回來的時間相差不大,定是起了疑心,想來是查到了蛛絲馬跡。”
戰冥知道寇云煙定是在想這次行動可以說是謹慎周密應當是沒有漏出破綻,怎么會讓戰陌陽這么快就察覺到了呢?
“本以為他最應該懷疑太子的,到底是我低估了戰陌陽了。”寇云煙覺得自己最后禍水東引到太子那,應當是萬無一失的。
“想來戰陌陽定時覺得太子也就是一個草包。煙兒你這些天好好休息,這個戰陌陽就交給我了。”寇云煙此刻能感受到戰冥的殺心。
“他是要死的,但不是你來動手,你別因為我壞了大計劃。接下來應當是太子和戰陌陽鷸蚌相爭的,怎可耗費你的心力讓太子討了便宜去。”
“更何況現在似乎不用你出手,戰陌陽的命能不能留得住還兩說。”看著戰冥的臉色依然黑的嚇人,寇云煙又繼續說道“我可是要給我的紅菱一個老靈芝好好犒勞它一下。”
“這紅菱的毒可有解?”戰冥對于毒上的事情不甚了解。
“我曾看過關于這小蛇的古書,知道這毒液能制毒無數,但這毒夜滲透極快,不封住經脈兩小時便會斃命。至于這解藥已這小蛇的毒性根本沒有解藥。”
“哦?那他這么輕易就要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戰冥此刻完全覺得這死法給戰陌陽實在太輕易,只覺得所有的毒藥給他試一遍再讓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也不是,我聽聞古時有一種解法是換血,不過血液應該會發生沖撞可能自身體內很難調節,不過這方法也只是聽聞卻從未見過。”
“這方法聽上去像是戰陌陽為了活命而做的。”戰冥此時的神情也十分鄙夷。“比想太多了,你最近要多加休息,有什么消息我來告訴你,切記不要讓傷口沾到水,一定要靜養可不能胡鬧了。”戰冥一遍囑咐著一遍幫寇云煙捏了捏被角
“恩,知道了,你現在像極了管家婆了。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寇云煙也覺得忙活了這么久,可算能在家中好好歇息了。
“你要是有事我不在就叫風塵馬上通知我”戰冥仍是十分不放心的叮囑道
“恩,知道了,快回去好好歇著。”戰冥有些不舍得看了寇云煙片刻才消失在了窗邊的月色中。
戰冥從屋內出來并并沒有極時退去,更是將寇云煙苑中四下布防派遣大批暗衛來守護他,他簡直不敢想若是今天戰陌陽多派的人手再多一些,或者他刺的那一劍偏了一些,他就要失去煙兒了。
戰冥思慮至此反倒是覺得更加后怕了,只覺得從前他大意的地方太多。
“盧神醫,你快救救主子吧”戰陌陽府外面看起來十分尋常,但這室內可不似這深夜一般沉靜。身著夜行衣且身上還帶著血跡的談泊沖著旁邊把脈的年長者請求著。
此時的戰陌陽已經是昏迷狀態,蛇咬的傷口處殘留著黑血不堪,整個胳膊已經有些發黑,顏色似黑還泛著綠,甚是嚇人。
“六皇子幸好已經封住經脈,這毒素滲透十分緩慢,若是沒有封住后果不堪設想。”盧神醫在為戰陌陽診脈后說道。
“那主子有救了是不是。什么時候才能醒?”談泊仍然不放心的繼續問道。
“六皇子保住性命也只是暫時的,這蛇毒甚是猛烈,只怕是傳說中的毒中之王”一邊說一邊提取了些戰陌陽的血液。“恐怕只有三天時間,若三天未能想出辦法怕是有生命危險,老夫先開一個解蛇毒的房子再減緩一下多爭取些時間。六皇子現在還無性命之憂只是暫時昏迷。”
盧神醫將寫好的房子交給談泊吩咐馬上去準備后趕忙去藥房研制解藥,談泊也是絲毫不敢耽擱但主子尚在昏迷他也不敢生長因此即便有傷也一切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天邊出現朝霞時,守在戰陌陽身邊一宿的談泊逐漸轉醒。看主子依舊昏睡心里也有些著急,但又不能此刻打擾盧神醫便去廚房將晨起要吃的藥煎好,剛回到臥房門口,便看見戰陌陽已經醒了。
“主子,你醒了,這是盧神醫開的藥,您先喝下去,盧神醫還在研究解藥。”談泊一邊向戰陌陽說明情況一邊將手中的藥喂喝下去。
“竟還未曾有解決辦法?”戰陌陽雖知這毒蛇較為厲害,但盧神醫醫術高明,深以為只需盧神醫稍加思索便可有解決辦法的,卻不想是眼前這般狀況。
談泊正要回話就被開門聲打斷了,進來的正是盧神醫。
“六皇子,這次的毒是毒中之王,老夫這一夜試過多種辦法但都不能清除毒素,翻閱古書才得知這毒并無解藥。”說到此處盧神醫已經感覺到戰陌陽眼神中的寒意與憤怒趕忙繼續說“不過老夫想起古書上曾看過換血醫治,現在也無別的方法,六皇子不妨一試。”
聽完盧神醫的提議,戰陌陽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若是越快進行把握自然越大,但老夫也未曾用過此種療治方法,明晚之前若可進行有六成把握,若是再遲一些也只有三四成。”盧神醫說到這里神色也有些緊張。
“這施毒之人可會有解藥?”戰陌陽有些不敢相信,這成功的把握并不大。
“應當無解,老夫只想到這一種辦法,而且事不宜遲啊。”盧神醫神色堅定。
“我自是深信你的盧神醫,你便交代談泊需準備的事宜吧。”戰陌陽心中一片無奈
“其他府中都有,老夫能備好,可是這換血許一百名女子的血液,著實棘手一些。”盧神醫說道此處莫說談泊就是戰陌陽也有些震驚。但想到這是唯一可以留住性命的方法,他絲毫沒有遲疑的吩咐談泊
“通知所有暗衛和周邊村落中的勢力,務必在明天天亮之前抓來一百名女子,只說培養勢力。還有動手在天黑以后不要聲張,切勿傳出任何消息,對外一定要一切如常,內外皆說我在思過,萬不可透露中毒。”戰陌陽知道此刻這府中更是不能亂,外界臣子定會在此時注意他的動向,老皇帝也是有眼線的,一切皆要小心謹慎。
戰陌陽交代后,手下都都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此時中毒后疲憊的戰陌陽眼神中還是充滿了陰毒,這使得他原本溫潤如玉的面龐也有了一絲猙獰。
“呀”清晨起來的寇云煙輕呼一聲,望著側倚在她床頭的戰冥。
“你什么時候來的?不用擔心的,戰陌陽這些時日自顧不暇,不會有心思打我這兒的主意。”寇云煙沖著戰冥說道。
“你醒之前到的,惦記著你的傷口。”戰冥眼中滿滿的關切:“而且你不好奇老六那兒的情況?”
“他怎么說也不會死了的。但是我還是有些好奇他出了什么動作。”寇云煙被戰冥滿滿扶起,倚在床頭。
“剛收到消息,我手下從天剛亮就跟蹤了一個他府中出來的暗衛,聽聞要抓一些女人,你可知道有什么用?”戰冥也想不到找女人同中毒有什么聯系。
“抓人?難道是要換血?”寇云煙一聽抓人還能想到這里,她的確不知道換血的流程究竟是怎么樣的,不過她曾經所了解的關于紅菱的毒液確實是研制不出解藥,沒有一種物質是能抵消紅菱的毒性的。
“換血豈不是要用別人的命來換他的,這種陰損之事老六是能做出來的。”戰冥略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