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寇云煙還想說，“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可是眼前的情況還真的不適合說那句話。
畢竟戰冥都已經看到究竟發生社么嗎事情了。不管她說出多奇怪的理由，她都會相信的吧？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才好。”她說道，“但是既然現在你已經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我還是和你說實話吧。”
戰冥找了一個地方和她坐下，然后準備聽她的故事，可是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
“我是為了你才到這里來的。但是準確的說，并不是這里的你，而是真實世界里的那個你。”
“你這話我還真的有些聽不懂。你說你是為了我而來，但又不是為了我？”戰冥覺得很糊涂。
“如果我怕告訴你，你生活的地方，是依照我的記憶拼湊的幻境，你會相信嗎？”寇云煙問道。
“幻境？你說我生活的地方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戰冥仔細想了想，最后點頭道，“如果沒有看到城門邊的那一幕，我或許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我既然看到了，也實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
“你……真的相信我？”寇云煙原本以為自己需要費一番口舌和他解釋他才會相信，沒有想到不過幾句話，他竟然就已經相信了。
“不然呢？我現在除了相信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我還指望能從你這里得到答案呢。”戰冥笑道。
他對她的相信并不是無條件的，但是寇云煙仍舊覺得暖心。
“我的確是為了戰冥而來。我本來身在海關，正在準備和厥日國的人一戰，誰料他們竟然使用陰招，讓軍妓在軍中下毒，很多士兵身中劇毒，命不久矣。而我又遲遲沒有辦法找到解藥……”
寇云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番。
“這么看來，你的確是因為我才會來這里了。浮屠塔的神秘人說他會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里。”這話聽起來很是荒唐可笑，但是戰冥卻愿意相信。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為什么會如此了解他。他可以肯定他們之前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可是她卻知道他身上中了毒，知道他不喜歡下棋，知道他和元瘋子的關系。
這些都是只有他身邊的暗衛才會知道的事情，她卻了如指掌。
“要是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說出你喜歡吃什么，還有很多很多秘密。”寇云煙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威脅。
“如果我相信你的話，就要相信自己不是真實存在的，這好像有點難吧？”就算戰冥愿意相信她，也很難說服自己。
“說得也是，連我都有痛覺，可以感受到所有的痛苦，這里的所有人應該都可以吧？我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把我困在這個地方，但是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才行。”
她知道自己沉浸在夢里的同時，海關的戰役很有可能已經打響了。要是那些士兵死了，失去了軍心。他們可能會輸。
皇上原本就在發愁自己找不到理由削弱爹爹的實力，要是爹爹這次失利的話，說不定就會給那些人機會來對付他了。
“可是我們看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除了有些地方的確和你說的一樣有些模糊不清以外。”戰冥說道，“你真的能找到出去的辦法嗎？”
“其實神秘人也不是沒有給我線索，只是他的線索太折磨人了，一天只給我一個字的線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那句話才能說完。我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心思等太長的時間。”寇云煙嘆了口氣，但是現在看來，除了等她好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對了，聽你的說法，我在你……不對，戰冥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吧？”戰冥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是。”面對戰冥說這樣的話她總覺得有些奇怪，“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也不會想方設法地躲著你了，對吧？我現在都懷疑，我會被困在這里，是因為他覺得我沒有按照他的要求來。我主動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就已經破壞規矩了。”
“可是我們在這樣小的一個地方，遲早會相遇的吧？”戰冥說道。
寇云煙一愣，她一開始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來好像的確是這樣。
京城并不是個很大的地方，很多人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想要躲一輩子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如果真的是要多一輩子的話，她不同樣也會被困在這里沒有辦法出去嗎？
“只可惜他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我究竟要做些什么。”寇云煙搖頭，“如果我是真的回到了過去我也就認了，那說明我真的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可是根本就不是這樣，所以這場游戲的意義到底在哪里？”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你不是說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嗎？那剛才你為什么要阻止我破壞那道屏障？”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怕我會被一同困死在幻境里。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在幻境里，但是這和做夢的感受完全不同。我掐自己也會覺得痛。我想我要是死在了這個地方，或許就是真的死了。不然的話，為什么進入浮屠塔的人會有那么多再也沒有出去過？”
“這么一說，的確有這樣的風險。說來奇怪，要是那個人真的想戲弄你的話，完全可以不弄那個屏障吧？還能讓你白白去海關一趟。”
“我覺得大概是因為這幻境是來自我的記憶，我當初過去是和爹爹的軍隊一起去的，所以對路上沒有太多的記憶，所以沒有辦法創造吧。所以京城以外的地方都被屏障遮擋起來了。”
并不是神秘人不想戲弄她，而是神秘人沒有辦法做到。他也并非真的是什么神仙吧？所以終究是有限制的。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你現在打算怎么辦？等待神秘人把線索給你？”戰冥問道。
“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能用了。”寇云煙回答，“現在我只能等他給我消息了。”
“快要中午了，要去吃些東西嗎？我想你既然能夠感受到痛苦，應該也是會覺得餓的吧？”戰冥站了起來，“前面就有一家很好吃的酒館，既然酒館存在，那就說明你以前是去過的。”
“我的確去過。我一直都喜歡聽那些說書先生說故事。我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那樣傳奇的人物。”寇云煙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她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并非是戰冥，但是和他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安心，根本不需要想太多。
“是嗎？那這么說的話，我現在聽的這些故事，也都是你以前聽過的了？”戰冥倒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樣。
“或許吧，反正你和我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其他人我都不會太在意了。”她也不知道在自己為什么會說這句話，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我就當你是說給我聽的好了。”戰冥卻一點都不在意，“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消失了，我大概也不會覺得太難過吧。因為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寇云煙眼眶微微一熱。她當然會和戰冥在一起，一生一世都會和他在一起。
“走吧，我都餓了。”戰冥扯著她的袖子走了進去，“來幾個招牌菜吧，我怕其他的菜不好吃。”
“我倒是不喜歡吃這里的招牌菜。”寇云煙知道戰冥是以為她喜歡吃這里的招牌菜才UI想點的，不過她喜歡的恰恰不是這里的招牌菜。
“那還是你點吧，要是一會兒端上來的東西真的不能吃的話，也是你的錯了。”戰冥笑道。
“雖然我說了這里是幻境，但是你不應該已經在這里生活很久了嗎？”寇云煙有些哭笑不得，現在戰冥完全把這里當成了是她創造的地方了嘛。
“如果說真的只有我吃過的東西才能吃的話，你府里的東西你是怎么吃下去的？而且，不能走過城門的人只是我而已，你不是能過去嗎？”
“這倒是。”戰冥皺眉，“你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想了。”
“那就不要想了。既然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交給我自己來解決好了，我原本也不應該把你卷進來的。”寇云煙盯著一旁的酒壇，她知道自己在幻境里也是會喝醉的，所以就只是看看而已。
“你已經把我卷進來了。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又怎么會讓你一個人去完成呢？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只要你覺得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就盡管來找我。反正我在你的記憶里不是很聰明的嗎？”
“是啊是啊，你在我心里是最聰明的人，行了吧？”寇云煙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惆悵。“我要是有麻煩的話，肯定會來找你的。不過現在還好。一切都比原來要順利很多。其實這一點的就應該讓我有所懷疑了，結果我居然到現在才懷疑。”
“難道不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想自己能過得順利一些嗎？”戰冥看了一眼端上來的菜，“你的口味還真的是很特別。”
“你可以嘗嘗，很好吃。”寇云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到嘴里。
“我想我大概知道戰冥為什么會喜歡你了。”說自己的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很快就能習慣了。
“是嗎？他倒是沒有和我說過，我想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說吧，要是你能告訴我的話……”寇云煙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但是她的確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