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存在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這件睡衣似乎就和417宿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沒有人知道這件睡衣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這件睡衣為什么老是出現(xiàn)在417宿舍中。
“這......這不是那天晚上在陽臺上的睡衣嘛,我說怎么不見了,原來是被梁書文這小子偷偷藏起來了,真是個小流氓。”張倫是一陣淫笑。
“不對,這件睡衣怎么會在這里,它不應(yīng)該在這里。”張漢后退了兩步。
“怎么了張漢?”張倫很不解的看著張漢。
這是唐勇和林凡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此刻的那件睡衣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睡衣,而是一只恐怖而又兇殘的惡鬼,它正在向這個宿舍伸出了魔爪。
“梁書文失蹤的那天晚上,我們在學(xué)校的小樹林里,看見了這件睡衣,就掛在高高的樹梢上,一直飄啊飄啊。”
張倫不禁打了個寒顫:“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燒了,跟梁書文的東西一起燒了。”
“現(xiàn)在所有的事好像都和這件睡衣有關(guān),燒了它一了百了。”
“我要換宿舍,我不要在這個宿舍擔(dān)驚受怕的了,我要搬走。”張倫顫抖的說道。
“你這個白眼狼,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們......”
“搬走就搬走吧,畢竟這是關(guān)系到生命的事情,我們沒權(quán)利阻止。”張漢打斷了林凡的話,慢慢的說道。
林凡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倫:“還有誰要搬走,跟他一起搬走吧,我是不搬走,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其他人沒有一個吭聲,也許是因為這個時候搬走心里會很內(nèi)疚,會覺得沒義氣,但是張倫還是決定了離開。
“既然這樣,就這么決定了,我們先把這些東西燒了,然后一起吃個飯,就當(dāng)是和張倫告別的散伙飯吧。”張漢始終是沒抬起頭。
一行五個人抬著一大筐東西走出了這個似地獄一樣的宿舍樓,往垃圾房走去。外面的天依舊是那么遼闊,暖暖的夕陽就像是一壺清茶通透了每個人的心,火紅的晚霞映紅的整個天空,讓人有一種奮發(fā)圖強的斗志,但是也帶有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滄桑。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沒了誰而停止運轉(zhuǎn),也不會多了某些事物而加速運作,一切都還是那么平靜,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序。
學(xué)校外面的小飯店永遠(yuǎn)都是客滿為患,滿香飯莊就在學(xué)校南大門的正對過,那里每天都是客源不斷,當(dāng)然來這里的大多數(shù)都是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學(xué)生錢再好賺的錢的,花著父母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他們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滿香飯莊和學(xué)校之間就隔著一條寬寬的馬路,這條路上來往的車不多,所以經(jīng)常有學(xué)生在路上擺些小地攤賺點生活費。
在滿香飯莊二樓的一個角落里417宿舍的五個難兄難弟在吃著他們的散伙飯。
“今天是我們兄弟幾個第一次聚餐,也是好兄弟梁書文的二七,來,我們敬梁書文一個。”張漢提議道。
兄弟們高舉起酒杯,然后將酒撒到地上,吊念死去的梁書文。
“張倫,我的兄弟,今天你選擇了離開,也許你是對的,但是兄弟們真的舍不得你,來,哥陪你走一個。”張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倫也是呆呆的喝下了滿滿的一杯酒,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兄弟們的目光。
一杯杯的白酒喝下去,卻越來越安靜。
沒人說話,只是各自吃各自的,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語在這個飯桌上是多余的。靜靜的吃飯,靜靜的散場,一切都是那么悄無聲息,但是在這悄無聲息中卻蘊藏著波濤洶涌的心情。
來到這個大學(xué)的第一個假期竟然是這樣的開始,每個人都沒有想到這個開頭,剩下的結(jié)尾更是不可而知。
張倫走在最前面,他知道此時沒有任何的顏面再去面對這群一起笑一起哭的兄弟們,復(fù)雜的心情已經(jīng)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些什么,渾渾噩噩的走著,理智和義氣之間他還是選擇了理智。
離開了滿香飯莊,在人群里磕磕碰碰的往前走,此時已經(jīng)看不到太陽了,剛剛火紅的晚霞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的云群,慘淡的天空有種說不出的凄涼。濃濃的酒意一陣陣的上頭,本來就心事重重的張倫,此時的走不穩(wěn),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突然一輛疾馳的轎車駛過,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張倫的身上碾過然后揚長而去消失在路的拐彎處。沒有一點預(yù)兆,這個突如其來的車禍讓看到的每人人都傻了眼,一切都變的那么安靜,只有張倫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但是隨后就是震天的尖叫聲。
張漢四人飛快的跑過去,可是,此時的張倫已經(jīng)沒了氣息,張漢抱起渾身是血的張倫,使勁的搖晃著,大聲的喊著張倫的名字,可是已經(jīng)太遲了,面對著這種場面,兄弟四人都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么辦,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在指指點點,在交頭接耳。
“抓緊報警吧,興許還能抓到那個司機。”
“先打120急救,興許還有的救。”
“......”
人群里不時的有人提意見,唐勇如同僵尸一般僵硬的拿出手機,撥打了110,胡軍也撥打了120急救的電話。也許這只僅僅是一切的剛剛開始。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到達,一個醫(yī)生帶著三個護士沖出了車門,幾個警察也封鎖了這個區(qū)域。醫(yī)生看過張倫之后,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沒救了。兄弟四人也是憋不住眼淚抱頭痛哭。
幾個警察在人群里詢問當(dāng)時的情況,但是從頭到尾只知道一輛車碾死了一個人,其他的都不之情。
“你們誰看到車的車牌號了?”一個警察大聲詢問著圍觀的人。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到。
“這是人行道,那邊是有監(jiān)控的。”人群里有人高喊道。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找不到更多的線索,警察只好驅(qū)散了人群,收拾了一下現(xiàn)場,帶著兄弟四人來到了當(dāng)?shù)氐呐沙鏊?
詢問和安慰了四人之后,派出所調(diào)出了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錄像。在電視的顯示屏中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一陣驚呼又引來了一群警察的圍觀。
張漢看到這一幕癱坐在沙發(fā)上,這是一個做夢也想不到的結(jié)果,沒有人能解答這件事。
“怎么是這樣,怎么是這樣。”林凡喃喃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錄像中清楚的看到,碾死張倫的并不是一輛轎車,而是一個燒給死人的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