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老板你恐怕已經忘記了,四年前,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天降大雨,倉庫里的貨物全都滯存了下來,雨停后,你要求我三天之內把所有的貨物全部裝車運走,那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但是我偏偏就完成了?!弊谝慌缘睦咸锊逶挼?。
“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你當時叫了很多親戚朋友幫忙。”吳老板點了點頭。
“我就是老田的親戚朋友之一,那時候,我身上一分錢沒有,但又急需一部分資金來做事,是老田帶我去搬貨,讓我掙到了這筆錢,這筆錢對我非常重要,沒有老田的幫助,沒有你倉庫里的活,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所以,我出資幫助你,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賺取利息,但同時也是回饋老田和你吳老板對我的幫助?!标愔斡f道。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有這么一段緣分。”吳老板感嘆道。
“這樣吧,我同意把倉庫暫時轉入你的名下,但是我的倉庫重新開業只需要三百萬的啟動資金,你就借給我三百萬,一年之后我還你五百萬,你看如何?”吳老板眼睛珠子一轉,說道。
陳治愈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一年之后你還不上呢?”
“那就第二年再加二百萬?!眳抢习逭f道。
“成交?!标愔斡纱嗟拇饝馈?
“三百萬現金我可以現在就給你,明天早晨十點,我在政務大廳門口等你,我們去辦過戶手續?!?
“好!痛快,就這么說定,祝咱們合作愉快!”吳老板激動地站起身來,與陳治愈握手說道。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焙献鞯氖抡劤芍?,陳治愈抽身出去,將流浪召喚出來,讓它在酒店門口等著。
這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主要是參加飯局的人都根本無心吃飯,十一點剛過,酒終人散。
在酒店門口道別的時候,吳老板被突然竄出來的一條狗嚇了一跳,還好這條狗只是在他身上猛地撞了一下就跑開了。
剛剛拿到三百萬救命錢的吳老板心情正愉悅,也就不在乎這一個小小的插曲。
看著捂緊了帽子打車離開的吳老板,陳治愈眼中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心里想著,你最好不要這么做,我是再給你機會,也是在給我自己機會啊。
老田狠忐忑,看著陳治愈就這么無憑無據的把三百萬現金給了吳老板,生怕到時候出了事,他可就對不住陳治愈了。
“田叔,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明天早晨十點政務大廳,還得請你也過來一趟?!标愔斡鷰屠咸飻r了輛出租車,說道。
“好,我隨叫隨到,沒問題,我只是覺得,你這幾百萬的巨款,給的也太隨意了,據我所知,吳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老田小聲說道。
“那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陳治愈心里暗道。
但面上毫無表現,只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老田盡管回去睡覺,不必擔心。
隨后,陳治愈和小美夜不歸宿。
兩人正式開始談戀愛的事情,院長夫婦也是知道的,小美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院長夫婦也無權干涉,更何況這兩個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本性都好著,現在社會風氣又開放,還哪來那么多條條框框。
第二天早晨十點,陳治愈和小美是準時到的金川市政務大廳門口,老田騎著他的小電動車,要來的更早一些。
一直等到十點半,沒等到吳老板的人。
老田著急的給吳老板打電話,卻已經打不通了。
“完了!”老田一屁股坐在地上。
昨天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吳老板帶著陳治愈給他的錢,跑了。
“陳治愈,這……這可怎么辦啊,我就怕出現這樣的事,怎么辦啊……”老田徹底沒了主意。
陳治愈一點也不緊張。
“行了,不來就不來,可能是手頭有點急事耽誤了,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那今天就不著急辦手續了,等回頭聯系上吳老板了再說吧,你先回去等消息。”陳治愈把老田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摟著小美的腰身,轉身離去。
老田盯著陳治愈的背影,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什么來,唉聲嘆氣的騎著小電動車回了家。
路上還差點一頭撞在電線桿子上。
且說陳治愈和小美走遠之后,就把流浪放了出來。
“昨天那個人的味道記下來了吧?能鎖定位置嗎?”陳治愈問道。
“沒問題,跑不了。”流浪點了點頭。
攔了一輛車,陳治愈坐了副駕,小美和流浪在后座,流浪通過精神力交流告訴陳治愈路該怎么走。
一個小時之后,在一家小賓館里,找到了躺在床上睡覺的吳老板。
看到陳治愈的那一刻,吳老板嚇得臉都白了。
他到底是在怎么找過來的,難道自己身上安裝了定位追蹤器?
吳老板想不明白。
不過,看到流浪的時候,吳老板愣住了,他回想起來,這好像就是昨天晚上撞了自己一下的那條狗。
這條狗和這兩個人是一伙的!
難道是狗聞著氣味找來的?
還真被吳老板給猜對了,不過,他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這難道是一條警犬?陳治愈是警校的學生?
只可惜,陳治愈不會再給他細細思考推斷的機會了。
“吳老板,你很讓我失望啊?!标愔斡鷵u了搖頭。
“額……什么意思?你說今天約好的辦理過戶手續是吧?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肚子疼,肚子疼啊,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疼到現在,一定是昨天吃的食物不衛生啊?!眳抢习逖壑樽拥瘟锪镛D。
“肚子疼?我給你揉揉?!标愔斡焐险f著,一拳就朝吳老板的肚子砸了下去,這一拳勢大力沉,直接把吳老板疼的差點斷氣,身子佝僂的像個煮熟了的蝦子。
“做生意,靠的就是誠信,我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你,是對你多大的信任,可你呢?卻想把我的錢吞了,看我小,好欺負是吧?”陳治愈問道。
“我……我……”吳老板想說些什么,但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陳治愈看上去人畜無害,也不過才20歲左右的一個小伙子,力氣怎么這么大,出手怎么這么兇,卻是比道上那些專業討債的還要厲害。
吳老板后悔了。
昨天的直覺是對的,他不該惹上陳治愈。
“你……的錢都在床底下,我沒有動,不,動了一點,我昨天買了點吃的,又租了這間旅館,這些錢我都會還給你,咱們之間兩清了。”吳老板攢了一點力氣,說道。
“兩清?怕是沒那么容易,昨天晚上都說好的,你把倉庫暫時過戶給我,讓生意趕緊先恢復正常,開始賺錢。
現在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兩清了,怎么,我是乞丐???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陳治愈不依不饒。
“那你想怎么樣?”吳老板的智商又不在線了。
“當然是就按昨天說好的辦,我們現在就去政務大廳辦手續,合作一旦開始,可不能隨意終止啊,我最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陳治愈冷聲說道。
“你……我想明白了,你是想圖謀我的倉庫,你想害我!”吳老板想過味兒來了。
“你看看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只是讓你履行承諾而已,這是給我們彼此一個賺錢的機會,多好的事?!标愔斡鷵u了搖頭。
“不行,我不會跟你合作的,我的倉庫決不能落到別人手上。”吳老板一陣搖頭。
“那你昨天為什么答應?玩我???”陳治愈怒了。
“我……”吳老板語塞。
他總不能說自己就是為了騙陳治愈的三百萬現金,先躲幾天,再找個人把陳治愈做掉,然后把倉庫的生意開起來,慢慢東山再起吧。
吳老板好恨啊,就應該昨天晚上就動手,把陳治愈給解決掉,就什么麻煩都沒有了。
這就是心不狠,站不穩啊。
吳老板怎么想的,陳治愈心里明鏡兒似的,所以他才下決心對吳老板動手。
如果吳老板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他還真不好意思這樣做。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吳老板不守信用,也就怪不得陳治愈以惡制惡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去不去辦手續?”陳治愈一腳踢在吳老板的身上,逼問到。
“不去……我不能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吳老板嘴硬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陳治愈頂多把他打一頓,打的很慘很慘,但他絕不敢殺人,一個小屁孩,知道什么是殺人,吳老板死豬不怕開水燙,他豁出去了。
“那你就去死吧。”陳治愈一把扼住吳老板的咽喉,將他的身子整個提了起來懸在空中。
陳治愈目光陰冷的能凍死一頭大象。
他猛地一加力,吳老板真的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閻王爺在向他招手。
陳治愈不是鬧著玩的,他是真的會殺人。
吳老板心如死灰,這下沒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