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吳大夫也不是沒有辦法,大不了就是一刀劃開老孟兒媳的肚子,將胎兒的手拿開,就行了。
但是,老孟的孫子這才不到七個月,正在發育的關鍵時期,根本不能開刀,會對胎兒和孕婦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同時,也不可能將孩子直接以早產的形式抱出來,這特么才七個月不到,也太早了,孩子早產之后發育跟不上,以后會后患無窮。
吳大夫心里很清楚老孟兒媳的情況,她身體底子差,導致胎性不好,已經連續流產兩次了,這次要是再有個閃失,不說老孟家斷根吧,以老孟和小孟那性子,必然會選擇離婚,這不更是傷天害理么?
所以,無論如何,必須安安穩穩的保證母子平安,在孩子自己乖乖的把手松開,正常的發育,正常的出生,健康的成長。
除此之外,別無退路。
正因為如此,吳大夫才投鼠忌器十分掣肘,始終想不出個完全的法子。
想要治療這種情況,其實也很簡單,但是這需要以靈氣凝針刺入母體內,不斷的刺激胎兒的虎口,讓他自覺地放開臍帶。
這種高難度操作,除了陳治愈,其他人還真做不出來。、
胎兒在腹中那可是金貴無比,稍有個閃失就會萬劫不復,難以交代,陳治愈承受的心理壓力也是非常巨大。
但他不能回頭,必須硬撐著這口氣,把這個難關給攻克了。
靈氣凝針不同于金針,它是無形的,常人根本感覺不到,只有陳治愈知道它確實存在。
靈氣凝針的力度和準確度都比金針難以把控的多,這需要極其專注的注意力,還需要相當雄厚的靈氣作為支撐,恰好陳治愈都能滿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就度過了四個小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但老孟和吳大夫臉上都沒有絲毫的疲倦之意,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陳治愈。
陳治愈左手輕輕撫摸著孕婦的肚子,不斷的感受著腹中胎兒的情況,右手中指點在孕婦的肚子上,時不時的會顫動一下。
如果不是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水,吳大夫還真的以為陳治愈這半天除了摸人家孕婦的肚子,根本什么都沒干。
但他不是傻子,從陳治愈的反應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進行的是一件非常耗費精力的事情。
吳大夫心中滿是好奇,陳治愈到底在干什么?
某一刻,當陳治愈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虛弱的沒有半點血色,連身體都在不斷顫抖,快要站不住的時候,他終于是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腦袋一陣眩暈,差點跌倒在地。
還是吳大夫眼疾手快,急忙跑過去一把扶住了陳治愈。
“毛巾。”吳大夫開口說道。
老孟楞了一下,趕緊把一旁準備好的毛巾遞了過去,吳大夫輕輕的幫陳治愈擦去汗水。
“多謝,我稍微休息片刻就好。”陳治愈道謝一聲,干脆就順勢盤膝坐在地上,進入了打坐狀態,這一入定又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后,陳治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色已經正常了許多,他站起身來,仔細感受了一番,剛才在須彌芥子內好好的補了補,現在已經好多了。
“陳醫生,我孫子和兒媳婦?”老孟第一時間湊上去問道。
“放心吧,母子平安,胎兒的手已經松開了,現在一切正常,以后只要做好安胎工作就可以了,不會有什么大礙。”陳治愈笑著說道。
“好!太好了!我就知道只要陳醫生出手,肯定會針到病除啊!”老孟一激動,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陳醫生,我老孟說話算話,從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孟的大恩人,老孟這一輩子都會對你感恩戴德,同時,只要是有你在的場合,我甘愿做一名小學生,任憑你的差遣,虛心向你學習,為你端茶倒水、提包跑腿,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老孟說道。
“過了過了,孟老板不必如此,你我都是醫生,自然明白醫生身上肩負著治病救人的職責,這是天職,無可推卸,不求回報。”陳治愈說道。
“吳大夫,看見了沒有,這才是醫德啊!只有在高風亮節的中醫身上才看得到的高貴醫德!不像你們,一切都得靠錢說話,世風日下啊。”老孟酸溜溜的說道。
吳大夫也不計較,他現在懶得管老孟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陳治愈和病人的身上。
“陳……陳醫生,請允許我對病人進行檢查,可以嗎?”吳大夫客氣的問道。
“當然可以,這里是醫院,你是醫生,一切你說了算,我歸根結底只是個外人,而且,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該回去了,你也看到我這個樣子,精力損耗嚴重,必須得好好休養一番才行。”陳治愈說道,作勢就要離開。
“那我先送送陳醫生,只要病人平安,早一點遲一點做檢查都沒什么。”吳大夫說道。
無論如何,陳治愈都是他必須要好好交往的人,這個年輕人身上閃爍著奇跡的光芒,格外耀眼。
“不必了,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我自行回去就好,吳大夫忙你的吧,孟老板也該去看看你的兒子,你兒子是出了車禍,相信醫院會給予最好的救治,就不需要我插手了。”陳治愈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走!”老孟招呼一聲,緊緊跟了上去。
吳大夫則是迫不及待的打開儀器,為病人做檢查。
通過b超畫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胎兒現在睡得很安詳,手的確是已經松開了。
這真的是醫學上的奇跡啊!
太不可思議了!
吳大夫內心無比的激動。
房門打開,三光大師和其他的醫生都沒有走,門口還聚集了許多聞訊而來的其他科室的醫生,將樓道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大家都等著看結果。
“怎么樣,情況如何?”房門一開,大家都湊了過來,著急的問道。
唯獨三光大師一片坦然,早就一切都算到了,他朝著陳治愈微微一笑。
陳治愈也是出門之后就朝三光大師看了過去,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咧嘴一笑,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悄無聲息的選擇離開。
通過這兩次的醫治,無論是陳治愈還是三光大師,對于陳治愈的醫術都更加自信了。
“哈哈,我早就說過,陳醫生出馬,絕對針到病除,現在母子平安,你們的吳大夫正在里面做檢查呢,想看就進去看吧!”老孟得意的大笑道。
“什么?竟然真的成功了?”醫生們難以置信,都以為老孟是在說謊,但看樣子卻又不像。
正在他們準備出門一探究竟的時候,吳大夫從產房里走了出來。
“陳醫生,請等一等。”吳大夫振聲喊道。
已經走出十幾米距離的陳治愈停下腳步,疑惑地轉身看著吳大夫。
人群中自動讓開一條通道。
“你履行了你的承諾,治好了病人,我也應該履行我的承諾了,我和老孟之間有賭約,現在認賭服輸,我得向你磕上三個響頭,不然的話,就是言而無信了。”吳大夫說道。
“不必了,心意我領了,但這禮數恕我承受不起啊,我先走了,以后如果有時間,咱們再好好聊聊。”陳治愈灑脫的揮了揮手。
“好,陳醫生,請你好好休息,改天我會登門拜訪的!”吳大夫說道。
門外的一群醫生,都被這一幕震驚了。
這還是金川市第一人民醫院婦科的大拿,向來恃才傲物的吳大偉吳大夫么?這么快就被一個少年給折服了?
吳大夫內心卻是非常清楚,只有親眼見識了這一切的人,才真正的知道陳治愈的恐怖之處。
他之前用的是什么方式治好了病人?
醫術?魔術?幻術?還是傳說中的真氣?
但是不管怎么說,陳治愈的身上一定背負著驚天的秘密,這個少年絕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