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吧的附近,剛好有一家三星級賓館,中福大酒店。
第十五層的豪華套房內,謝居安抱著歐雅沁進了主臥室,邊喊著:“你們三個女的都進來,鐵手快將空調開至最高的溫度,希云你到浴室的浴盆里放最燙的熱水。”
謝居安輕輕地把歐雅沁放在大床上,盤坐在床上,抓起歐雅沁柔弱無骨的右手,只見歐雅沁晶白的手腕上,從手臂延伸有一條青色的筯,以可見的速度生長著,直向勞宮穴逼來。謝居安大驚,連忙閉目運氣,雙手貼雙手地渡氣而過,硬逼著那股陰氣停住生長后,緩慢地回縮,到了手肘處,青筯已再難退縮了。
“吁!”謝居安長吐了口氣,睜開雙眼,從床上跳了下來,幫歐雅沁蓋好被子,退出了臥室房間。
“小安,怎么樣?”王希云和鐵手寒同時問道,這時三女也從臥室出來,看著謝居安。
謝居安卻拉開大廳窗簾,從寬大的落地窗俯視著樓下的街道,車來車往,人群穿梭不停,又一次感受到人力有時盡,終難勝過天,“我已經把陰脈之氣逼到手肘處,至于歐雅沁能活多久,全看自己的造化,或許長命百歲,或許明天就”
眾人一驚,只有王曉婷不停地懇求謝居安,要不是王希云扶住,就給謝居安跪下,“求求你了,我知道你的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對不對啊,小安!”說完,就抽泣起來,惹得王靈玲和寧娟也低聲地哭著。
“對!我是有辦法,可惜”謝居安似乎在猶豫不絕著,“可惜目前仍無妥善解決之道。”
“哎呀呀!師兄,老大。你別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吞吞吐吐的,我們快被你急死了。”王希云高聲抗議道。
謝居安卻沒有直接回答,念了一段經書,“夫天地運轉,陰陽五行,生生不息,循環轉化,故曰: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因而再次王希云打斷,“天啊!老大你行行好,快告訴我們答案吧。我,我以后見到了閻王,就說是被你急死的。”
眾人深以為然,齊點著頭。
“你這成什么樣子,這幾年練氣白練了么,還照樣地沉不住氣。”謝居安反而厲聲教訓王希云,可有人打抱不平,王曉婷反唇相譏,“你這做師兄的,還不是這樣。剛才要不是你亂發怒氣,雅沁能出事么?”
謝居安一陣語塞,良久才淡淡地說:“歐雅沁屬于陰陽失調之癥,體內陰氣過重,幾乎吞噬完了陽氣。就是沒有今天之事,也難活過一年之期,看她手臂的青筋了么?只要達到手心,就是死亡之日。本有三種解決根本之道,其一是幼年時,有高人替她伐毛洗髓;其二是有至陽的藥物配合練氣,如那百年以上參王即可;其三是”
眾人才了然謝居安為何要引誦經書。
“其三是男女**,這個男子須練就高深武學,而且是剛陽之類內功,最好是童男之身,否則兩人俱會因陰氣暴泄,斃命不場。我們三兄弟中,本來鐵手體驗的是火,最適合,可惜不足抵抗陰氣;希云體驗的是木,目前還是童男之軀,達到鍛絡大成,堪堪可用。就是渡不過,還有我助一臂之力。”
王希云哭笑不得,表情有些怪異,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傻笑著,“嘿嘿,這能行么?如果行的話,我是義不容辭了。”
王曉婷斷然喝道:“你不行!我們不能只單單救回雅沁的身體,而讓她和希云倆人都痛苦一輩子,其實她是喜歡你的,謝居安!”
謝居安聞言,身體一愰,自嘲地搖搖頭。
王希云咧嘴一呆,直愣愣地看著王曉婷。
鐵手寒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可大師兄已有了師嫂,你們不能為了同學,棄我師嫂于不顧。這我不同意!”
“去,你還這么老土!與心上所念之人,魚水相歡,有什么的!又不是取你師嫂位置,你緊張什么呀?”寧娟的言語像十二級地震,把三個師兄弟震懵了。
豪華套房大廳一片沉靜。
眾人都望著謝居安,等著他的決定。
“不!我不能這么做,已經傷了一位女人,不能再傷了香兒的心。”謝居安暗自下定決心,冷聲道:“我不會這樣做的!我們師兄弟還有事要商量,你們要聽便聽,不聽拉倒。”
三女失望極了,跌坐在地毯上。
“我這次要遠行,辦強哥的事,歸期不定。王叔叔的案子,基本已真相大白,但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破綻,就是林局長和神秘組織在背后,起什么樣的作用,目前還沒有頭緒。所以在我沒回來前,希云你請假回家,向省委書記請求武警,保護家里所有的人;鐵手就不要扯進來了,你叫鄭大哥派人好好地保護紀委王書記。至于王省長,我目前還拿捏不準。靈玲和曉婷你們最好避一避!言失于此,聽不聽是你們的事。”謝居安鄭重地吩咐。
突然,臥室里傳來輕微玻璃碎裂聲。
謝居安人影一閃進了臥室,只見歐雅沁淚流滿面,絕望地揮起玻璃碎片,正往手腕動脈割去,揮手拍去玻璃片,一把摟住歐雅沁。歐雅沁邊哭著,邊捶打著謝居安的胸膛,“我不要你施舍,我愛你自是我的事;既然不救,倒不如讓我干脆利落的死去,免得每次病發時,活受罪。讓我死了算”
眾人不知何時也跟進了臥室,誰都不吭聲。
“你的病,待我遠行歸來,自會帶你去個地方,保證把你的病根治了。從此,你可以不受這病的折磨,過著其他人一樣幸福的生活。”謝居安耐心地開導。
“可我怕,怕自己等不到你回來。我沒有那個信心,看慣了醫生們無奈的表情,聽慣了家人類似的安慰和背地里的嘆息聲,最近發病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還是那句話,不想愛我,就不要救我,免得我以后孤獨和傷痛。”歐雅沁停止了撲打,緊緊地環抱著謝居安的腰。
不知何時,眾人又悄無聲息地退出臥室。
次日上午,三女敲了門進到臥室,只見歐雅沁,腮邊還掛著淚珠兒,容光煥發地坐在化妝鏡前,對鏡貼花黃。
王靈玲雙手撫著歐雅沁的雙肩,很三八地問:“雅沁,昨晚幸福么?”
歐雅沁毫無羞意地點點頭,“小安,他走了。叫我去謝家村,找希云,傳授女人練的武功,說是可以增強體質。”
哇!四女鬧成一團。
王曉婷眼尖地看到化妝臺上,一張便箋,寫著雋秀的字,搶過來念著:“
外表冷漠心卻火熱
長發飄飄
卻把我的心偷走
君去天涯
儂心相隨
君心流浪
儂讓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