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罕古道的界碑處,玉蘇匍在邊防連駐了下來,每日必開車到這里看看。
“看來又是一天過去了。”玉蘇匍望了古道一眼,登上吉普準備返回駐地,另一邊車門突兀地被打開了。
“原來的感覺真好!”謝居安坐在副駕駛位上,“可惜,居馬永遠不能回來了。”
“首長!”玉蘇匍大喜過望,興奮地雙手抓著方向盤,聽到居馬犧牲的消息,臉色不免地黯然。
“開車吧!我們得趕回去。”
“是!”玉蘇匍重拾起精神,發動起吉普車,掉轉了車頭,如他心情一般,風馳電掣開向邊防駐地。
“穩著點。”謝居安見玉蘇匍的神情,微笑著說道。
“是!”玉蘇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但車速并沒降下。
在邊防駐地停留了幾個小時后,軍區已經派來專機接謝居安。司徒亮走下了飛機,在謝居安面前停住。
“小安!”
“小亮!”
倆人已擁抱成一團。那種久別重逢地激情在倆人放聲大笑中釋放。
“你小子當上父親后。還是老樣子。”
“哈哈。你不也是一樣。咱倆誰跟誰!哎喲。別拍了。我地身子弱。”
玉蘇匍在一旁看著倆位天神般地人物。與稚子一般無異地真性情。不禁想起了居馬。
“玉蘇匍。跟我回昆侖。”謝居安喚道。
“是!二位首長。”玉蘇匍毫無猶豫地跟上直升飛機。
飛機在謝居安要求下,改航向昆侖山天灣,按謝居安的話說,“反正張老頭知道我活著回來就行,難不得還要讓他驗明正身。”
“要驗明正身,也只能是幾位嫂子。聽靜葉大師說,小安你命入桃花,將來可是七星伴月哦。”司徒亮嘖嘖道。
“七星伴月?”謝居安搖著頭苦笑。“我可不想再添麻煩。”
“恐怕,你真的有麻煩了。”司徒亮看到謝居安憋屈,忍不住神秘地笑。
“有麻煩?”謝居安遲疑地看著司徒亮,也不去想得太多,舒坦地靠在座椅上。
天灣的夏夜特別寧靜,此時傳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鐵手寒在謝居安離開后,隱隱成了軍刺的臨時負責人,一聽有動靜便迎了出來,待看到謝居安等三人跳下飛機,倒怔了一下,喜呼著:“大師兄您回來了!還有小亮?”
“鐵手,咱們哥倆今晚可是同病相憐,不要打攪小安他們夫妻團圓。”司徒亮摟住鐵手寒,往天灣基地里走。又回頭看了玉蘇匍,叫道:“喂,你小子別象呆頭鵝一樣。快跟上來呀。”
玉蘇匍聽了,為難地看向謝居安,待謝居安揮手示意后,快速地跟上了司徒亮倆人。
謝居安懷著激動的心情敲響了宿舍的門。
“誰呀?”
“我回來了!”
房內一陣腳步聲,吱呀地門打開了,謝居安軟玉滿懷。
“荃”
謝居安的嘴就被一陣香軟堵住了,這吻來得如此熱烈。蘇荃緊緊地抱住謝居安,直到有些喘不過氣才挪開香唇,然后輕聲地抽噎著。“這不是回來了么?”謝居安一攬。將她抱在懷中,后腳跟輕磕著關上門
“香兒和琪兒呢?”
“她們最近無聊得要緊,跟著出去巡邊了。”蘇荃滿足地趴在謝居安身上,有些疲憊地說。
“真胡鬧!”
“不用擔心,和她倆一起地,還有天潤、正德他們。”
居安聽到天潤他們同行,才稍安下心。
“老公,你若是不放心,我們一起去找她們。不過我要你背著我。”蘇荃輕聲道。
“不了。”謝居安擁著蘇荃,不久后便聽到她均勻鼾呼聲,她甜甜地睡了。
天灣的清晨,沒鳥兒的啼鳴,卻有戰士們晨練時的錚錚喊聲。謝居安穿著一套迷彩服,沿著訓練緩緩地走動,看著戰士們正在打著一套軍體拳,“什么時候起,這軍體拳又有新的變化?嗯。加入武當、少林這些拳術的精華。果然比原先高明多了。”
“首長!”曲項已經適應這里地生活了,在武術方面他也是新兵。但在軍隊管理和戰術指導上卻足以當上大學里的客座教授。
“嗯,”謝居安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打攪戰士們的正常訓練,低聲問道,“有多少人達到軍刺的最低標準了?”
“最低?”曲項知道這里的一大半戰士,單論個人的搏擊能力,已經勝過各個部隊的特種兵,但這只是軍刺最低標準?為此深深地震憾著,“首長,這里總有九百九十七名戰士,據各團的教官日常考核,已有六百六十七名達到或超過預期水平,剩余的三百三十名估計時間要長一些。”
“好!”謝居安擊掌贊道,“訓練后,集中各團地團長、政委開會,該是我們實施第二個訓練計劃了。”
第二個計劃就是千里大拉練,北線一組從昆侖山出發,橫穿幾個大沙漠、戈壁,到達京城的張家口;南線另一組從昆侖出發,經過青藏高原,到達南方的海島訓練基地,最終兩組在海島訓練基地匯合。
謝居安講出這個計劃,向天歌、杜開虹率先贊同,理由是軍刺地戰士除了擁有個人能力外,還需要生存、實戰演練,唯獨曲項有些擔憂,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心頭肉。
討論的結果:組成臨時的小組,分別由天潤、正德壓陣,曲項、時眾等留守天灣基地,這個方案報請軍委審批后實施。
會議末了,天潤道士站起來道,“小安師兄,這里已是訓練最佳之所,為何還要設其他的基地?”謝居安環視四周。眾人都等著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這里的高峰、沙漠是人類的極限,反而南方的海島是渡假地圣地。”眾人不可置否地笑起,謝居安待眾人笑定后,才繼續道來,“大海同樣也是人類地極根。不知大家潛入大海,能下潛多少米?以我目前的修為,不借助潛水設施的話,估計在一千來米吧。”
知道了。”天潤道士恍然大悟地叫起,“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的武功為什么進階如此快速,就是不斷挑戰自我的極限,尋求新的突破!”
“是也,非也。”正德依然不忘雙手合什,“武功進境非一朝一夕之功。只有領略了更高地山峰,才會不斷地追求。”
謝居安哈哈而笑地站起,“兩位不愧是武學大派的精英。目地就是二位剛才所說那樣。其他人散會,正德師兄、天潤師兄、小亮、鐵手,你們留下來。”
眾人紛紛退出會議室,謝居安又緩緩道:“正德、天潤兩位師兄,請務必傳訊貴派掌門,三日后移駕武夷山一敘。至于活佛那邊,我會親自向他說項。”
幾人面色一滯,均滿腹疑問地望向謝居安。
“就說我已經得到佛之右眼。”
“佛之右眼!”正德驚呼道,爾后行色匆匆地辭出了會議室。
“佛之右眼是啥東西?”天潤道士嘀咕著也跟了去。
謝居安莞爾一笑道:“你們倆個別這么看我。它只是一顆蘊含驚人能量的佛骨舍利。被我吞到肚子里。”
呃!司徒亮驚奇地看向謝居安的小腹,嘖嘖地搖頭,意思說你還真敢吞食!嘴上笑呵呵問道,“味道怎么樣?”
“象一把打氣筒,對著你的肚子吹氣,你說什么樣?”謝居安斜了他一眼,司徒亮一陣寒栗。
千里拉練的消息在軍刺訓練基地傳開了,可謂幾家歡樂幾家愁,已通過基筑的戰士早在躍躍欲試。沒通過的加把勁,這些就是謝居安所要地效果,要在軍刺內部形成良性竟爭。
午時的異象仍準時出現了,謝居安并沒被飄離地面,只是全身煥發出耀眼地綠芒,將整個訓練基地涂成綠色地海洋。
“好濃厚的佛氣!”正德幾位僧人如獲重寶一樣,盤坐于謝居安地周圍。
“土之氣!金之氣居安周圍打坐的人越來越多,而他本人全力應付佛眼的能量,將來不及吸收的通過十二正經散發至體外。完全不知道四周已被圍滿。
曲項只覺得浩然之氣撲面而來。讓人舒爽得讓全身毛孔張開呼吸,象他這種年齡早絕了練武之心。但此時本著試試的念頭,依模似樣練起,只覺干涸的身體受到這綠芒浸潤,慢慢似乎睡了過去。
諾大的訓練基地頓時一片安靜,連吹來地山風都輕了。
一個時辰如白駒過隙,謝居安收功后,輕盈地從原地飄開,沒想到訓練場上是這番情景,便守在場邊。直到傍晚時分,正德、天潤、司徒亮三人第一批醒來,謝居安對三人做出噤聲警示,然后他們三人分別守在另外三個方向,熱切地望向謝居安,“寶貝啊,好醇厚的能量。”又過半個時辰,鐵手寒等人又醒轉,就被謝居安打發,綁上鉛塊到基地外邊練拳腳到第二天早晨,依舊有一小半的人仍在打坐。
“看來剩余的這些人還得消化幾天。”謝居安說道,“他們醒來之后,一定得盡快將這股能量轉化為已有,不然的話,終將會有大患在身。鐵手你就留在此地,以防萬一。”
“是,大師兄。”鐵手寒爽快道。
“你也臻至鍛絡大成之境,接下來就看你頓悟了,待我再次回來之時,傳你鍛骨篇。”謝居安接邊抱起還在熟睡的三女,登上直升飛機,想盡快地返回蛇
“小安,你能承受這股能量,難道你已經到達傳說的境界?”司徒亮真想上前啃一口。
“不就是先天之境?”
“你瞧他說得多輕巧!”司徒亮哀嚎不已,惹得正德和天潤大笑。
幾人到軍分區后,換乘上專機前往武夷機場。終于在上午十時十六分到達了蛇谷。
蛇谷經過靜葉大師因地制宜地一番布置,表面沒有多大改變,但此時無疑更符合人居住。在巖壁修出一條棧道,一條連通向洞窟,一條向峭壁上方延伸。身在名山之中的正德和天潤,對此也贊嘆不已。
“師公。你看爸爸來了。”小思安蹦蹦跳跳地跑向謝居安,喊道,“爸爸,爸爸
“小思安,”謝居安閃身向前,抱起小思安,用胡渣蹭著小思安的幼臉,“師公和祖爺爺呢?”
小思安嘻嘻地避著,指向前方。看到何傲和司徒縱橫緩步前來,“師傅、司徒爺爺“嗯!”何傲輕淡道。
“是小安你們來了,你這小子這么久不來看我。是不是眼里沒有我這個爺爺啊?”司徒縱橫激動地拉起司徒亮地手。
謝居安將正德和天潤引薦給何傲和司徒縱橫后,急問靜葉大師所在。
“你師叔祖在洞窟里頭靜修,莫非你有什么事?”
“弟子有急事想詢問師叔祖。”
“小安吞了佛之右眼,好厲害的能量啊。”司徒亮在一旁幫腔著。
“你們都進來吧。”靜葉大師的聲音從洞窟內傳出,雖遠仍如在耳邊響起般清晰,正德和天潤驚駭地相視一眼。
眾人逶迤進入洞窟,只見靜葉大師正端坐那束陽光之下,原來在盤龍奇參的土墩處,此時多了一塊圓形石柱。靜葉大師微睜了眼。掃過眾人如驚鴻一瞥,卻讓眾人覺得一陣緊張,“唔,不錯。”靜葉大師自顧地點點頭。
謝居安將獲得“佛之右眼”的來龍去脈說了個遍。
“午時乃天地之氣轉換之時,由極陰向初陽轉變,故引起佛眼舍利地共鳴而產生異像。至于小安你所說的能量,估摸著就是天地間圓氣,那是一種比真氣還高一個等級的能量。遠古傳說,天地間本充滿靈氣。到了唐代還有殘留,但那時天地間圓氣還十分充足。可現在”靜葉搖頭長嘆,“圓氣已是十分少見了。那顆佛眼估計是唐前之物。”
“可佛眼似乎只漂浮于上空三千米左右?”
“佛之右眼,本與佛之左眼是一對。佛家有云:左眼為參佛,右眼乃佛主閱盡三千世界,參化過去、現在、未來,故這三千只是泛指大千世界,與高度三千并無必然聯系。”靜葉大師似有似無望了正德一眼。
“可他能抵住戛巴死亡谷的超重力居安驀然警覺。連忙將小思安拋給了何傲。果如他所想地那樣,異象又如期來臨。謝居安快速地上浮。周身地綠芒將洞窟內映得如夢似幻。
“還不打坐吸納!將小思安交來!”靜葉大師喝了聲,使用“千金墜”之術拉住急速上升地謝居安。
謝居安背貼著洞頂,有了靜葉大師地相助,輕松了不少。
綠芒如陽光一般,無私地散布著它的圓氣。最激動莫過于何傲和司徒縱橫,本想修復一身的功力估計終生無望,此時卻是意外之喜,但倆人均是武學宗師,按捺心中的激動,漸漸地進入清明狀態。
“形意之道,即丹道之學也。丹道有三易: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形意亦有易:鍛絡、鍛骨、鍛髓。丹道有最初還虛之功,以至虛極靜篤之時,下圓真陽發動,即速回光返照。凝神入氣穴,息息歸根。神氣未交之時,存神用息,綿綿若存,意茲在茲,此武火之謂也。至神氣已交,又當忘息,以致采取歸爐、封固停息、沐浴起火、進退升降歸根。俟動而復煉,煉至不動,為限數足滿止火,謂之坎離交妒”形意真訣緩緩地從靜葉大師口中說出,字字清明。
謝居安如醍醐灌頂,竟在洞頂漸漸地入定。
“祖爺爺,這綠光照得好舒服。”小思安大眼溜溜地望著謝居安。
“小家伙,這可不是尋常的綠光。你可記住了少林的絕學《易經》,照著練就是。”靜葉大師將小思安放在圓形石柱上,輕撫了他的幼發,示意他放心打坐。
靜葉大師看到蘇荃三女不堪這能量,臉色煞白,痛苦異常,便人影閃動,將三女送出洞窟,放至果泥池中,“唉,錯過這個莫大的機緣甚是可惜,可惜吶。”疾速返回洞窟。
“這小子資質并非上上之選,只是機緣倒不錯。”靜葉大師愛護之意溢于言表,沉吟道:“估計還未悟通逆這一字。唔,目前已經到了見山不是山地境界,該是尋找自己的道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