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啊!”白河一拍他腦門,沒好氣道:“咱們酒廠遭賊了,你個保安總管就沒有一點表示啊?任由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好歹你也是江湖監察部的人啊,官方人物啊,難道還怕賊子滅了你不成?”
“我表示過了啊!”小流氓辯解道,兩手一攤,很是無奈:“可是打不過,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白河頓時氣結,雖說的確是這個理,但他聽這丫的語氣就覺得不爽,拍著桌子嚷嚷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小流氓笑道:“老白你有所不知,江湖規矩跟王法不太一樣。像這種失竊案件,你要抓住人了,才能跟他說王法。”
“那要是抓不住呢?”
“你說呢?”
得!敢情江湖規矩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白河一陣郁悶,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不過像今晚這種高手應該不多吧,為了這點身家著想,他又問了幾句。
小流氓很是自信的答道:“能一招打飛我的人,至少也得是宗師級別的高人。天底下也就十個八個吧。他們要么是一派掌門,要么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暫時還看不上咱們這小小酒莊。”
“那今晚這個你怎么解釋?”白河一瞪眼。
“額,這個……”這個還真的沒法解釋,小流氓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便猜測道,“偷酒的宗師……如果非要說誰最有可能的話,那么還真的有這么一個人選……”
“誰?”
“詩劍酒三絕,青蓮先生。”小流氓面色有點詭異,似乎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青蓮先生?!”白河聞言一愣,這不是被自己放了飛機的那個青蓮先生嗎?
“世人皆知,青蓮先生無酒不歡,如今他又剛好在金陵城,說不定是他知道你這白酒滋味好,特意跑來跟你開個玩笑也不一定。”
“嘖!”白河不禁嘖嘖有聲,因為晚上的時候,蘭蜀黍正好提起過今早青蓮先生來蘭桂坊討酒,結果失望而歸的事。
不過轉念一想,二小姐說那青蓮先生是武林盟主,當今圣后之下第一人,像這種高到沒邊的絕世高人,也會來咱這酒莊偷酒?不至于吧!還能不能有點節操了?
正想著,又聽到小流氓笑嘻嘻的繼續道:“如果真的是青蓮先生,我只能說老白你賺大發了!多少人哭著喊著想要送酒給他喝,人家還看不上眼呢。如今人家親自跑來你的酒廠偷酒喝,這是要是傳了出去,別的不說,江湖中人肯定蜂擁而至,到時候,你的生意肯定是大大的好!”
“好你個頭!生意好那是注定的事了,不用你來賣口乖。我看你丫的就是想為自己找理由開脫!”白河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不過聽小流氓這么一說,他倒是有八、九分肯定,青樓先生就是今晚的偷酒賊了,不禁有點來氣:“武林高手就了不起是吧?管你是青蓮還是黃蓮,偷了老子的酒,那也得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哼哼……”
小流氓見他笑得古怪,莫名感到有些心慌,問道:“老白你想干嘛?”
“搞事情啊!”
“搞什么事情?”
“你別管……”
又說了幾句話,白河便讓小流氓繼續去貓墻頭了。
一夜無話。
……
卻說青蓮先生拎著今晚的“戰果”回到了籠煙樓,如今美酒在懷,潑尿什么的,盜賊三件套一脫,那就不值一提的小事啦!
憐星見他一身狼狽的跑了回來,好笑道:“喲,堂堂大宗師,怎么弄成這個樣了?”
“還不是那小子給弄的……”青蓮先生想著剛才那一幕,真是好氣又好笑。
“那小子……”憐星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師兄,你見到白公子了?”
“可不是么?”青蓮先生想想就覺得有點郁悶了,“本想著去酒莊偷偷拿點酒回來就算了,沒想到那小子居然也在,一時大意,還被他的護衛抓了現行。還好我跑得快,這才沒有暴露身份。”說著將今晚遇到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
“哈哈,活該!”
憐星小姐聽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然而笑了一陣,她卻覺得有點好奇:“不過師兄,居然有人能抓你現行,這份功力可不低了,到底是哪位高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危影氣域的擁有者,李元芳。”青蓮先生想起剛才白河那小子扔尿壺之前,喊了一聲“元芳讓開”。
“哦,李元芳!”憐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如果是他的話,那就不奇怪了。”
每一位身懷氣域的天選者,本來就是天下共同關注的對象,更何況李元芳在江湖監察部任職,是朝廷體制內的人?他的資料對于外人來說可能是絕密,但是對于出自文心圣閣的自己師兄妹來說,卻是必須熟記的內容。
所以,憐星小姐十分清楚:李元芳的氣域名為“危影”,最善追蹤、偵查、隱匿和刺殺,放在戰場上,他是最好的斥候,放在江湖監察部,他也是少有的神捕——當然了,如果他興趣奇特,非要做賊的話,那也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飛天大盜!所以了,如果說天底下有哪位一品下階能無聲無息的接近自己的師兄李白,那么當非“危影”李元芳莫屬。
“問題是……李元芳不是金陵監察部的人嗎,怎會在白公子手下做事?”憐星又問。
“誰知道呢?看來白河這小子不簡單啊!”
青蓮先生嘖了一聲,道,“你說的才氣我沒見著,不過賤氣倒是見識了一番!那酒壇上的符號,明顯不是胡亂畫上去的。照我估計,背后很有可能有一套很成熟的理論體系。而且,那小子還將人心看得十分通透,說得出‘酒如花魁’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個難得一見的鬼才來,半點不像你所說的草包。這樣……”
他沉吟了一下,便接著道,“憐星,你再替我手書一封,明日一早送到林府去,約白河那小子三日后于籠煙樓一聚……算了,還是我親自來吧。”說著,他便找來筆墨紙硯,開始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