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咱說回邀月姑娘和李白大哥……”白河干咳一聲,將話題扯回了原點。
二女一聽,連忙豎起了耳朵,心想,他是不是真的經驗豐富尚有待論證,但如果他真的有辦法幫到邀月和李白,那么聽聽也無妨。
男追女或許有點難度,但是女追男還不簡單?白河侃侃而談:“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溫水煮青蛙的道理?”
“溫水煮青蛙?”二女一愣。
“沒錯。”白河比劃道,“如果你煮了一鍋沸水,然后再放個青蛙下去——呱!青蛙會馬上跳出來。但是如果先把青蛙放進涼水里,然后再慢慢煮開,你們覺得會怎么樣?”
“會……”兩個妹紙都有點傻眼。她們平時養尊處優,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青蛙會死!”白河揭曉了答案,“直到被人煮熟了,它也不會跳出那口鍋。”又連比帶劃道:“如今,我那義兄李白就是這只青蛙,而邀月姑娘呢,她就是要把青蛙一下子放進了沸水里。像我義兄這種人,他表面看去沒什么節操……咳,我是說玩世不恭,但實際上卻是個意志非常堅定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試問邀月姑娘一味逼著他回家,他又怎么會不逃之夭夭呢?”
“那你的意思是……”憐星眼前一亮。
“很簡單。”
白河笑了起來,“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用美貌去吸引他,用溫柔去軟化他,他要成仙,你就陪他上天,他要成魔,那就陪他下地獄,餓了送飯,冷了縫衣,困了送枕頭……總之要想方設法,一步步打開他的心防,如同春風化雨,潤物無聲,讓他不知不覺間習慣了你的存在,到那時候……嘿嘿,想怎么拿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要是邀月姑娘實在是急著把自己嫁出去,那也可以下點猛藥。趁他不備下蒙汗藥也好,喂他吃春藥也好,總之就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推倒。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再生幾個小李白出來,到時候就算你趕他走,他也不肯走了啊!要是找不到藥的話,回頭我可以讓李元芳幫忙弄點過來,你們覺得是如來大佛棍好點還是……哎呀!”
見他越說越沒譜,旁邊的二小姐終于聽不下去了——“痛徹心扉掌!”然后,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兩個妹紙對視一眼,她們沒談過戀愛,但聽白河說得一套一套的,都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如果真的按他的思路去做,說不定還真的能把李白給“騙”到手。
“不過……”憐星還是有所顧慮,皺著眉頭道:“師兄他就是為了追求劍道極致才離開師姐的。就算真的使法子逼著他回去,只怕也只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到頭來,反倒耽誤了他的劍道……”
還沒說完,就聽見白河“嗤”的一聲冷笑了起來:“劍道極致?那是什么?能吃嗎?”
“白大哥你……”憐星一愣,學武之人,無不以追求武道極致為終身追求,不然的話,學來干嘛?
白河冷笑道:“所謂的劍道極致是什么?天道嗎?呵,我白河一介俗人,不懂什么叫做天道,但是我聽說過一句話,道德經有云: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余。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倒是覺得大哥身為天下第二人,他的劍道已經很有余了,再高,也高不過滿世界打雷的圣后。但是在人道方面,他卻似乎有所欠缺。如今他游歷天下苦尋突破而不得,反倒把邀月姑娘的大好年華給耽擱了,那么我就想問一句,他損的是什么,補的又是什么?他這到底是在行天道,還是在行人道?”
“這……”憐星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白河又接著道:“到了大哥這種層次,我想更加注重的應該是心境的修煉,而不是純粹的武技,對吧?可如今,他一見到邀月姑娘就好像見了鬼似的,有多遠躲多遠,那么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邀月姑娘會不會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呢?如果是,那他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回頭勇敢面對?要么殺魔證道,把心魔降服了,要么就殺身成仁,讓那心魔把他自己給降服了,然后跟她生十個八個小李白,從此過上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到時候,說不定念頭一通達,天道就不請自來了……哎呀!”
“你個死人,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嘛?凈扯些亂七八糟的作甚?”二小姐見他一開始說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是到后面忽然又跑偏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又給了他一掌。
“哈哈……那啥,憐星啊,哥我也只是隨口亂說而已,你不必當真……”白河默默補了一刀,便不再說什么了。
像李白這種為了理想而獻身、不惜拋下一切的人,他心里還是很尊敬、很佩服的。但佩服歸佩服,如果換做是他,他卻打死也不會這么做。
天道虛無縹緲,哪有人道來得有趣?
賺點小錢,喝點小酒,搞搞小發明,閑著沒事就逛逛街,調戲一下妹紙,這日子多舒坦?
憐星小姐沉默了起來,心下卻是震驚不小:白大哥這番話雖然……那啥了點,但是話糙理不糙,仔細想來,還真是挺有道理的。至少,關于“心魔”這一點他并沒有說錯。
過了半響,她才幽幽嘆息一聲:“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要是師兄和姐姐他們能早點遇見白大哥你就好了……”
話未說完,忽然傳來一聲長笑:“如今遇見似乎也不晚。”
“大哥?”
“師兄?”
“青蓮先生?”
三人同時一愣,循著聲音來源一看,果然正好見到李白自樓上拾階而下。
“大哥你、你怎么會在這?那邀月姑娘呢?”白河有點傻眼,這大詩仙不是御劍飛走了嗎?這才多大點功夫啊,怎么又回來了?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錯。”李白笑了笑,又道:“幸好我回來了,不然就要錯過兄弟你那一番妙言妙語了,哈哈……”
“額……”沒想到隨口亂說居然被人當場抓包,白河頓時就有點尷尬了,還妙言妙語,分明是老司機飆車,污言污語才對吧?這大詩仙真是會說話……
“大哥你就不要笑話我了……”他正想說點什么,忽聽憐星“咦”的一聲:“師兄你……污了?”
“嗯,全賴義弟一言驚醒夢中人,為兄才終于悟了。”李白看了白河一眼,笑道。
“污了?大詩仙也污了?”白河一臉懵逼。
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李白,想看清楚這大詩仙是不是也有駕照,以后也好有個伴一起飆飆車什么的。可是看著看著,他卻忽然覺得李白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然而怎么個不一樣法,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就感覺李白的身上忽然多了點什么妙不可言的東西……
“估計是節操吧?”他心下如此想著。而這邊憐星一聽李白說自己已經悟了,忽然激動了起來:“恭喜師兄!”
“嗯。”李白點頭微笑,笑得十分舒暢,就仿佛多年的老便秘忽然治好了似的。
他轉頭看向白河,忽然感慨道:“好兄弟啊!‘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這句話,為兄早已經嚼到爛了,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反倒不如兄弟你一個凡人看得透徹!如今多虧你的提醒,為兄才知道,我這幾年來一直苦尋的突破契機原來就在身邊,想來也實在可笑……”
白河似懂非懂:“大哥你的意思是……”
“不可說、不可說!”李白神秘一笑,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如今機緣已到,你小子就等著喝喜酒吧,哈哈哈……”說著他身形一閃,人就到了籠煙樓外。
憐星與二小姐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的追了出去。白河一愣:聽李白這么說,好像有大事要發生了?于是也連忙跟上。
此時月正當空,夜色凈涼如水,只見李白懸于半空之中負手而立,目眺遠方,仿佛在等候著什么人。
沒多久,他等的人就已經來了。
只聽“啪啦啪啦”的風聲響起,遠處忽有仙鶴踏月而來,正是邀月姑娘去而復返。她見到李白便遠遠喊了一聲:“你果然在這。我看你這次還往哪里跑!”說著就要駕鶴飛過來。
“我不跑了。”李白主動迎了上去笑道。
邀月聞言頓時一愣,“不跑了?”
話音方落,李白便已到眼前,他的神情變得無比溫柔:“我想通了,以后再也不跑了,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跑了!”
“你……你騙人!”轉變來得太快,讓邀月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從不騙人,更不騙你。”李白堅定道。
“你就是騙人!”邀月定定的看著李白,忽然大喊了一聲:“如果你不騙我,那你為何還不抱我?”
這個要求,天底下只怕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更何況是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