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賢弟賢弟”的說得好聽,但是他比誰都知道,其實他一點都不“賢”,其本質反倒是一個人見人恨的死賤人。畢竟“金陵四獸之首”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嘖……吹牛逼!肯定是吹牛逼!”
“哎……圣后素來英明,怎么就信了這人的鬼話呢?”
“這白大人……看他細皮嫩肉的,怕也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吧?天底下,哪有長這么快的作物?哪怕是奇物也不可能啊!”
旁邊那群士兵嘴上不說,心下卻暗自腹誹了起來。
棉花不神奇,神奇的只是穿越大禮包而已。
然而穿越大禮包的神奇,真的很難用語言去解釋啊,白河掃了他們一眼,立馬猜到他們心里想什么,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什么,因為實在沒法解釋。
事實勝于雄辯,到時候他們就自然會知道穿越大禮包的威力了。
“總之你們愛信不信吧……那個,如今咱手頭上所有的棉花種子全都在這里了,你們可要看好點啊,別讓什么山豬野獸給毀了……”
白河干脆不理他們了,隨口交代了兩句便扛起鋤頭,準備打道回府。
結果剛邁動腿就聽到身旁的李白問了一句:“賢弟,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棉花……真的會生長得這么快?!”
“大哥,你要相信專業!”白河認真強調。
“好!那為兄就相信你的專業!”
李白說著忽然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眼下的翻田速度可比不上生產需要了,你們都讓開!”說著他忽然飛下了田里。
“大哥,你要做什么?”白河頓時一愣。
“哈哈哈……賢弟你奉命種棉花,這么好玩的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玩光了啊,就讓為兄也湊個熱鬧吧!”
李白說著,那邊的一眾士兵已經很快撤離,然后……
嗖的一聲——
青光乍現!
只見李白輕輕一跺腳,一圈肉眼可見的青色波紋在他的腳下輕輕蕩漾開去,然后很玄幻的一幕就出現了。
時值九月,剛秋收完,地里仍殘留著一些雜草、稻草之類的東西,東一茬西一茬的,很多!可是隨著李白這一腳跺下去,波紋過處,那些雜草竟然就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拔了起來似的,很神奇的懸浮在離地十多公分的高度,底下根須俱全。
呼!
隨著李白大袖一揮,頓時平地風起,將雜草吹落一旁,堆成草堆。隨后他飛了上天,雙掌一合一開間,前日渡劫時出現過的那柄真元凝成的青蓮劍再次握在他的掌中,然后……
嗖嗖嗖嗖嗖嗖嗖!
無數劍光縱橫交錯,如同暴雨般從天而降,將他腳下方圓數百米的地面犁了個遍。
只是轉眼間而已,那塊地就變得比狗舔的還干凈,比豬拱還要松軟。
“我尼瑪!”
白河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武林高手來耕田算個屁啊?修真者耕田才是真的牛逼啊好嗎!
元嬰級別的農夫,我就問你怕不怕!
下面上前士兵一臉膜拜:“不愧是青蓮先生!不但詩劍酒三絕,連種田也是這么絕,好快啊!”
“是啊,好快!一個頂一千了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一個人把活都干完了,那咱們還干啥好?”
“這……的確是個問題……你說將軍會不會罵咱們只吃飯不干活啊?”
“吧啦吧啦吧啦……”
那邊大詩仙還在埋頭耕耘,一跺腳,一揮衣袖,然后下劍雨……如此重復,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只聽“嗖嗖嗖嗖嗖嗖嗖”的,雜草與泥土齊飛,劍光共日光一色,那狠勁,簡直是狂風掃落葉都沒那么夸張。白河很懷疑,這大詩仙是不是把法則限制的憋屈發泄到這里來了……
不過還好,士兵們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李白并沒有搶光他們的飯碗,只鏟了十幾來畝就停下來了,然后飛回來對白河大笑道:“先做著這么多吧,一下子就弄完以后就太無聊了,哈哈哈……賢弟,這些地夠不夠?不夠為兄再弄點。”
“夠、夠了……”
咱好意思說不夠嗎?
大神啊,咱差點給你跪了好嘛!
“大哥,就憑你這一手,做個閣主太屈才了。”
白河看著他很認真道:“明明可以靠種田吃飯,干嘛非要寫詩練劍這么苦呢?要不你就干脆辭了那什么閣主之位,來跟兄弟我種棉花吧?正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種田高,偶爾偷得浮生半日閑,咱兄弟倆就喝喝酒抱抱老婆逗逗娃,小日子多舒坦!”
“哈哈哈……好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閑!”李白大笑,“只可惜啊,為兄就一勞碌命,哪有賢弟你這么悠閑啊?眼下秋色正好,不如咱們就喝兩杯?話說自上次離開金陵至今,咱兄弟還沒喝過酒呢……”
“那敢情好!小弟專從金陵帶來了你最喜歡的二白酒,正愁著有酒無友,寂寞得很呢……”
“真的啊?那走起……”
“走起!”
二人說著話扛著鋤頭就回府里去了,留下一地的士兵在那面面相覷,直到二人走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還愣著干啥?!趕緊干活啊!”
“你你你……去把地面扒拉平整了,小心點,別踩到了!”
“你們幾個去抬點水回來!什么?抬多少?豬啊你們!種花!種花用多少水也要來問老子嗎?”
“……抬那么多干嘛?!洗澡嗎?!淹死了你負責得起嗎?一班飯桶!”幾個百夫長罵罵咧咧的發號施令。
“喏!!!”
士兵們慢一點就挨了幾腳,連忙應命忙活開了,哪還顧得上白大人是不是吹牛逼?如今連青蓮先生都親自下田了,他們就算再腹誹,也不敢怠慢半點了啊!
當下,上千人圍著那少得可憐的幾分地忙前忙后,伺候得比親爹還要熱乎,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池。
山豬野豬什么的會不會來拱田不知道,但他們還是很忠實的輪班守候在旁邊,打定主意要守到花開結果為止。
既然播種壓根就沒有細節可以看,那么生長的細節就萬萬不能錯過了。
反正白大人都說了,三五天就會看到成果,那就守吧!想當年在關外,咱們冰天雪地的潛伏十天十夜也不在話下,如今區區三五天算得了什么?
……
……
那邊兩人喝著酒,二小姐在旁陪著。
酒過三巡后,白河便掏出圣后給來的那本“神級附魔符”帝河訣,丟給李白道:“大哥,這事就拜托你了。”
“何事?”李白看了一眼,問道。
“這書,陛下要加印千萬冊分發天下人,而陛下的親筆么……咳,你懂的。你文心圣閣別的不多,就讀書人最多,你就命人抄寫一份普通樣式的然后交給小弟即可。”白河道。
“原來如此。”李白秒懂。
圣后親筆寫的神級附魔符,高手看得,凡人看不得,賢弟更看不得,想要加印,當然要“翻譯”成普通版的才行。
“行,沒問題。”李白笑道,又問:“卻不知你什么時候要?”
“這個嘛……”
白河沉吟了一下,便道:“這個倒是不急。須知道,這帝河訣一旦運行起來就不能停止,一般高手倒是無所謂,但若是宗師級別的高手,練完一遍那就十有八九就要渡劫了,而如今,避雷針和渡劫臺又八字還沒一撇,渡劫風險甚大……”
“避雷針?渡劫臺?”李白忽然插了一句。
“是啊,什么避雷針、渡劫臺?”二小姐也問道。
“誒?你們不知道?”白河一愣。
“不知道。”二人齊齊搖頭。
“這個……”白河齜了齜牙。
這事整個朝野都震動了,朝外也早已八卦滿天飛,這大詩仙不知道情有可原,畢竟這倆玩意是他出國旅游之后才搗鼓出來的,可是二小姐怎么也不知道?
“我這幾天都在家里打點,沒出去過。”二小姐道。
“原來如此……”白河明白了,當下便如此這般解釋了一番。
聽完,二小姐很是驚奇的來了一句:“原來昨天神都行雷不斷,都是你搞出來的!”
“嗯哼。”白河笑了笑。
說起來,避雷針的靈感還是來自二小姐呢,那日與李白研究完渡劫篇,他擔心自己還沒完婚就做了鰥夫,所以才想起避雷針這一茬。
當然了,這事他沒拿出來邀功,因為好歹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保衛妻兒乃天經地義,默默裝逼就好,沒必要處處顯擺。
“提前體驗渡劫,虧你想得出來!”二小姐感到驚佩莫名。
她知道自己這未婚夫有才,可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有才,竟連天雷也能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的老天,他這腦袋究竟裝的是什么?
“真是辛苦你了,來,吃個豬腦子補一補……”男人有本事,做老婆的也倍有面子,二小姐心里偷著樂,然后很賢惠的給白河夾了一箸菜。
“賢弟一人,可當百萬之師啊!”
李白很是敬佩的道:“原來那日你問我那幾個問題,竟是由此而來!賢弟奇思妙想,為我大周修真大業殫精竭慮,為兄甚是佩服!來,這杯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