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黑袍人地下基地。
“祭壇傳回的?”研發(fā)組的組長將手按到那個金屬箱上,感受著它傳來的那股不屬于凡間的涼氣。
“是的,在道長把那只妖怪的尸體獻祭之后,祭壇上出現(xiàn)了罕見的反應(yīng)。”他下屬的黑袍人答道。
看來,那位神秘的仙人對蜥蜴妖感興趣,沒有怪罪他們的打擾,竟然還給了回應(yīng)。要知道,道長曾有一次將新研發(fā)的獸兵帶入祭壇,還沒開始獻祭,在場所有人就遭到降怒,化作齏粉。從那以后他們再也不敢輕易獻祭,生怕傳到天上的東西掃了仙人的興,怪罪下來。
很多時候,他們認(rèn)為是杰作的成果被貶得一文不值,而一些不起眼的研究卻又被大力扶持,那位仙人的心思實在難以揣摩。
組長找到箱子側(cè)面的按鈕,按了下去。箱子發(fā)出輕微的氣流聲,緩緩開啟,多個層級逐一展開,冷氣沿著桌面沉降下來。組長用雙手小心取出最上面的一張紙條,認(rèn)真閱畢,紙條瞬間化作灰燼。
“把這些圣物分發(fā)下去,跟上面那群莽漢做好說明。抽調(diào)部分武裝人員到地下來。”
“什么?要讓那些人進來?這可是被仙人眷顧的圣地,怎么能讓那些骯臟的人玷污。”一名黑袍人反對道。
“仙人指出了我們一直疏忽的問題,地下防守部署上的缺失,必須盡快彌補。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組長解釋道。
幾個黑袍人低頭應(yīng)下,懷著十二分的虔誠,取出了箱中之物。
……
……
基地大門外,劉洪煩躁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有些后悔早上喝了水。不喝還好,渴著雖然難受,適應(yīng)了沙漠環(huán)境的身體卻不會流這么多汗,讓他手臂上的腐蝕傷口不太好受。條件忽然好起來,反而讓人不習(xí)慣。
那天他的車隊空著手來到了基地,將情況匯報給那些黑袍人之后,他們沒有不滿,反而給他的幫派下發(fā)了不少生活用品,并讓他回去把那些被擊斃的妖怪給運來。
在這附近的幫派一直都知道妖怪的存在,總是繞道而行,偶然遇上,也極少有機會逃脫。劉洪的猛虎幫算是裝備較好的一支隊伍,這才得以與之一戰(zhàn),相比起來,付出的代價算輕的了。
黑袍人似乎對蜥蜴妖的興趣,比那個抗輻射的光頭更大。
這幾天以來,劉洪領(lǐng)到的任務(wù)就是在基地外警戒值守,那些黑袍人似乎擔(dān)心蜥蜴妖們會趁勢攻過來。這活倒是比買賣奴隸輕松不少,報酬還多,除了第一天有些緊張,怕要再跟那群妖怪打一仗,后面幾乎就是白拿東西不干事。
只有一點不爽,就是其他幫派也領(lǐng)了這個任務(wù),要不然分到劉洪他們手上的會更多。黑袍人也真是疑神疑鬼,請了這么多人守在外面,光吃的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而且守了這么多天也不見動靜,看來是白費功夫了。
“老大!”幾輛摩托開了過來,是他之前派去金山的手下回來了,只是他們都空著手,他指定的武器一件沒帶來。
“老大,大事不好。”那群小子臉色像見了鬼一樣,圍著他說,“金山不見了!”
“不見了?”劉洪原以為他們又遇上了妖怪,沒想到竟是這個消息。
“我們回到那地方,什么都沒了,就剩一個大坑。還有,那個玄……就叛變那小子,我們在坑邊看到了他和其他人的尸體。”手下說到這里,咽了口唾沫,才又繼續(xù)描述道,“他們?nèi)急豢吵闪藘砂耄c子流了一地,太慘了。”
另一個手下補充道:“也不知道誰干的,全都砍得平平整整,像用尺子量著剪出來的一樣。”
劉洪面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如果說金山變成了一個大坑,還有可能是這群小子走錯路,但玄治他們的尸體都在那,應(yīng)該錯不了。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所說的尸體,他自己也砍過人,知道生生砍成兩半要用的力氣有多大,何況是每個人都腰斬一遍。
而且切口平整……那得是多快的刀?
事情很不尋常,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會不會繼續(xù)找上他呢?畢竟那事發(fā)生之前,他剛跟玄治做了交易。
劉洪努力回憶自己走之前到底做過什么,身邊的人又有什么異常,但始終想不通。也許只是金山那幫人以前造了什么孽,與他無關(guān)。
身后的大門打開,打斷了他的思路。幾名黑袍人推上來四個大鐵籠,幫派成員們看見籠子里的東西,都倒吸了口涼氣。劉洪趕緊摸到自己的槍,打開了保險。
“別緊張,這是我們的獸兵,接下來要和你們一起執(zhí)行警戒任務(wù)。”一名黑袍人解釋道。
鐵籠里,幾只跟妖怪差不了多少的東西正咧著嘴,發(fā)出壓抑的低吼,獠牙之間還殘留著鮮血。它們跟人一樣站著,胸腹以下都還是人的身子,但頭卻是狼頭,兩手也長滿狼毛,雙目血紅,看著頗為瘆人。
黑袍人解開了它們身上的鐐銬,一只獸兵忽然暴起,撲向身邊一人。那人早已習(xí)慣這種行為,按動了手里的控制器,獸兵便痛苦地跪倒在地,渾身抽搐。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不再亂動。
“我們可惹不起這些怪物。”劉洪帶著自己的人遠(yuǎn)離這些危險的獸兵,對黑袍人說,“別沒打著妖怪,倒被這些東西咬了脖子。”
“它們?nèi)栽诳刂浦隆:昧耍F(xiàn)在給所有人派發(fā)新裝備,以應(yīng)對可能到來的襲擊。”黑袍人說著,把東西一件件交到他們手上。
“這是仙靈護甲。”黑袍人舉起一塊木牌,上面全是些鬼畫符的東西,“將它佩在身上,妖怪的利爪就傷不了你們。但要注意,木牌一旦破碎,仙靈護甲就失去了效果。”
他又從一個彈盒出取出兩顆子彈,說明道:“這顆藍(lán)色的,是施了定身咒的子彈,可以暫時封住妖怪的行動。另一顆里面注有除妖圣水,打中妖怪,能讓它現(xiàn)出原形。這些都是天上神仙賜予的圣物,數(shù)量不多,謹(jǐn)慎使用。”
大家拜過天,趕緊接了這些裝備,感覺非常新奇,熱烈地探討把玩起來。
這些人真的能和天庭的仙人溝通?劉洪端詳著手里的子彈,忽然想起玄奘在路上問過的問題,越發(fā)覺得這個光頭不簡單。
黑袍人讓他們都熟悉新裝備的使用,把特殊子彈壓入備用彈夾,然后告訴他們:“你們一部分人,準(zhǔn)備進入地下戒備。”
“為什么去地下?”其他幫派的人不解。
黑袍人說:“根據(jù)猛虎幫的情報,那些妖怪會鉆地。而且體液具有腐蝕能力,我們懷疑基地的鐵壁不一定能抵擋。”
“早就告訴你們了,怎么現(xiàn)在才做出反應(yīng)?”劉洪質(zhì)問道,要是早這么干,自己也不用白在上面流那么多汗了。
“若非特殊情況,我們不會讓骯……外人進入基地的。”
幾只獸兵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忽然朝著荒無人跡的沙漠咆哮起來。黑袍人看到它們的表現(xiàn),將兜帽又往下拉了拉,干巴巴地命令道:“過來吧,動作快點。”
劉洪在外面看守了這么久,也一次沒有進過這座地下堡壘,眼前的畫面讓他感覺十分怪異。基地里的東西大多由鋼鐵構(gòu)成,四壁上布滿了各種管道,到處都是閃動的小燈,許多設(shè)施都非常陌生。所有東西都很干凈,很新,跟他一貫接觸到的破敗印象完全不符。
黑袍人走到一個鐵門前,按動按鈕開啟大門,帶著他們走進一個鐵做的大房間。
所有人擠了進來,房間猛地震了一下,隨后他們都有種輕微的不適感。看著部分人緊張的表情,黑袍人無奈地解釋了一句:“這是電梯,我們正降往更深的地方。”
到達(dá)主廳后,黑袍人把各幫派的人分派到幾個主要的房間和逃生通道,囑咐他們注意觀察墻壁的情況。
沒等他分配完,便聽到一陣慘叫聲,基地里頓時警報大作,紅色的警示燈照亮了每個角落。
“糟了,它們來得這么快!”黑袍人驚呼。
劉洪看向逃生通道的盡頭,鐵墻果然被腐蝕出一個大洞,幾只蜥蜴妖正從里面鉆入。他立馬抬槍射擊,被他瞄準(zhǔn)的那只蜥蜴妖縱身一躍,跳到天花板上,又曲腿彈出,像個炮彈一樣射向一名逃跑的黑袍人。
當(dāng)!
一道半透明的罩子將它彈開,罩子上閃過幾絲光紋,又消失不見。蜥蜴妖在地上打了個滾,被亂槍掃死。
然而很快,它的同伴向另一個黑袍人發(fā)起了攻擊,瞬間將他撕成了碎片。
仙靈護甲數(shù)量不多,大部分都給了帶武器的幫派成員,妖怪們顯然知道這一點,專挑黑袍人殺。它們動作迅捷無比,借助狹窄的地形閃轉(zhuǎn)騰挪,相互配合,人眼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黑影。
“對著缺口射擊,把它們都壓制在那里!”有人喊道。
一顆手雷被扔到洞口,幾個人當(dāng)即大罵起來:“誰特么扔的,這可是地下!”
轟!
爆炸的火焰在小小的通道內(nèi)無處蔓延,向著人群猛撲過來。沖擊波把幾個實驗室的玻璃器皿震得粉碎。那些黑袍人發(fā)出痛心的叫喊,有幾個還試圖搶救出一些儀器,被蜥蜴妖當(dāng)場擊殺。
猛虎幫畢竟不是什么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其他幫派也半斤八兩,在這迥然不同的地下環(huán)境中,他們都有些慌亂。流彈不時反彈回來,要不是有仙靈護甲,他們早被自己人誤殺光了。
眾人且戰(zhàn)且退,回到剛從電梯下來時的主廳。妖怪們緊隨其上,但出手都有所保留,甚至有種拘束感,似乎只是要把他們逼退。
叮!
跑在最前面的一只蜥蜴妖被定身彈擊中,發(fā)出奇怪的脆響,它的動作霎時定住,體表附上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眾人抓住機會向它掃射,妖怪很快變成一地碎片。其他妖怪被眼前景象所震懾,紛紛后退了幾步,隱藏起身形。但這次擊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越來越多的蜥蜴妖涌入了房間,繼續(xù)它們無情的屠戮。
劉洪看著基地里的人一個個倒下,果斷喊道:“把它們引上去,這地方?jīng)]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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