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走紅毯的陣仗,外加一群星星眼,易寒頗有些頭疼,遂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眾人依依不舍,還是紛紛告辭離去,可見易寒雖受歡迎,威望也相當高。
想了想,易寒隨手叫住一個近處的女弟子,那粉衣少女眼睛一亮,巴巴地跑了過來,眼里直冒粉紅泡泡,聲音特別甜軟,“師叔有什么吩咐?”
易寒卻轉頭對衛瞳兩人道:“雖然我很看好你們的資質,但是修道一途,最重要的是自己努力,過多的幫助反而會起反作用。我會跟外門管事的知會一聲,你們直接去外門報道就行,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教你們如何在外門做事。”
這話看似對他們兩人說的,易寒的視線更多的落到衛瞳的身上。顯然,他更看好衛瞳,只是不想傷了趙純鈞的心。畢竟,衛瞳是實打實地奪冠,趙純鈞走了后門。
衛瞳再一次感嘆,師叔大人真的很善良,嘴角一翹,欣然答道:“多謝師叔!”
“謝師叔提點。”趙純鈞也低聲謝了。
易寒這才對那粉衣少女道:“帶他們去外門吧!”
“師叔放心,弟子一定帶到!”那女弟子點頭如搗蒜,甚是積極,也很激動,仿若為師叔服務,是最光榮的事了。
易寒微微點頭,彈指發出一道青光朝外門射去,想來是用這青光傳遞訊息。接著,易寒催動劍光,瞬息間不見了人影。
那粉衣少女這才收回癡癡地目光,轉頭看向衛瞳二人,“走吧!”
衛瞳點了點頭,趙純鈞則回以一笑,語氣溫和有禮,“有勞師姐!”
他雖然年紀比這少女大,但在修道門派之中,是以輩分論高低的。
那粉衣少女愣了愣,隨即笑開了,目光在趙純鈞面上轉了兩轉,“不客氣。”
粉衣少女的性子顯然極其活潑,加之趙純鈞之前的示好,此刻也主動攀談起來,“以往都是其他師叔前去接引新弟子,你們倒是幸運,能得易師叔親自接引。易師叔常年在外游歷,此事本也輪不到他,聽說是原本做接引人的師叔臨時有事去不了,恰好易師叔在耀武附近,便將此事交給易師叔了。”
趙純鈞來了興致,“有何區別嗎?”
那粉衣少女瞬間目露憧憬,癡迷地說道:“易寒師叔可是修真界公認的美男子,又是掌教座下的得意弟子,別看他一臉淡漠,笑起來可真是廣成仙派最溫柔,最迷人的男子了,對小輩們也很親和。我們三代弟子,沒有不佩服他的。
據說,三千年前,廣成仙派出了一位大能,那可是千年難遇的修真天才,化解了修真界的一場浩劫。長輩們都說,易寒師叔有那位大能年輕時的風范呢!我們廣成仙派的特色之一,就是易師叔的笑容哦,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慕名而來。”
她抬頭挺胸,渾身滌蕩著一股驕傲之氣,仿若是自己得了那風光一般。
衛瞳聽得入神,小八卻開了口,“修真大派護短這一特性,果然沒變,這般清冷的人,對待同門小輩還能如此和善,對徒弟肯定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吧!你以后要拜師,一定要入他的門下,對你有好處。”
他的語氣是同平素截然不同的嚴肅認真,讓她知道,這是正經地建議。
相處這么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只是,小伙伴下一句話,又變了味兒,“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嘛!說不定,你們還可以來一段曠古爍今的師徒戀,多么偉大的愛情,想想都激動。”
衛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么!
那邊,趙純鈞愕然過后,隨即莞爾。
他一個男子自然是不會為易寒的笑容癡迷的,令他的崇拜的,是他出類拔萃的修為境界。
因此,他的關注點也不一樣,“那位大能是誰?”
粉衣女子微微一愣,顧左右而言他,“我也是聽師姐說的,師姐好像是聽三師叔醉酒時說的,三師叔好像是聽掌教無意中提起的。哎呀,都過去那么久了,別說是我,廣成仙派任何一個三代弟子大概都不知道那人的事情吧,畢竟,都死了三千多年的人了。”聲音越來越小,卻是有些不好意思。
衛瞳問小八,“那位大能是誰?”
小八懶懶地說道:“你沒聽她說,都死了三千年的人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衛瞳默然,小伙伴有時候怎么那么欠揍呢!
聽她說了這么多好像,趙純鈞更是嚴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笑了笑,不再說話。
那粉衣少女見他不再糾纏,也松了口氣。
不一會兒,幾人來到一塊豎著的巨石面前,上面筆走龍蛇地寫著“外門”二字,石后是一扇巨大門洞。
將兩人領到這里,那粉衣少女便告辭了。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可是新弟子來報道?”
兩人抬頭,便見一個中年男子自門內走來,左手執冊,右手執筆,目光沉靜地望住兩人,語氣還算溫和。
兩人低聲應了,舉步上前。
這人打開冊子,頭也不抬道:“名字!”
“衛瞳!”
“趙純鈞!”
那中年男子唰唰地在小冊子上寫著什么,趙純鈞卻詫異地看向衛瞳。
衛瞳淡淡道:“既然入了道門,我不想再用俗家的名字!”
趙純鈞雖有些疑慮,卻也沒有深究。
隨后,那中年男子不知從哪里掏出兩張腰牌和地圖扔給兩人,便轉身離去了。
衛瞳和趙純鈞走進門洞,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
密密麻麻地建筑遍布每個角落,都是四合院自成一戶,遠處似有山巒起伏,視野倒很開闊。
地圖十分詳盡,描繪的是外門的地形,標紅點的是有人住,白點是無人住。
外門弟子的數量似乎比較多,很少有人能獨占一個院落,一眼看去,紅點遍地,白點點綴其中。
兩人走了一段,發現這里環境還算安靜,偶爾有人路過,有的好奇地看過來,有的則見怪不怪。
這時,衛瞳停下腳步,看了看地圖,抬頭指向旁的一間宅院,對趙純鈞道:“我就住這了!”
好的地段都被人選的差不多了,她看這里似乎也只住了一人,便懶得再挑了。
說罷,衛瞳便頭也不回地踏上階梯。
趙純鈞看著她的背影,躊躇片刻,記下了這處庭院的位置,嘆著氣,也離去了。
院門虛掩,衛瞳推門進去,便聽得一陣“嘿哈”之聲,似有什么人在練拳腳,一抬頭,果真看見院子中央有個舞動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