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了,既然本宮抱了榮寧公主,先前又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宮自然會負責,等她好了,本宮就奏請北楚帝將她嫁與本宮為太子妃。”
這話一出,慕容笙簫、沐景祈、楚翰軒等人面色皆是一愣,抬起頭,齊齊看向那面色雖然有些蒼白卻絲毫不掩其風華的絕世男子,他剛剛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太子妃?讓容淺成為天越國的太子妃?開什么玩笑!楚翰軒憤憤的看著軒轅天越,怒聲說道:“本王不同意!”
沐緋煙站在一旁,看著軒轅天越,兩只眼都快冒星星了,當即起哄說道:“天越哥哥說的好,等到容容是你的太子妃了,我一定要去天越國玩。”說著她瞟了楚翰軒一眼,不屑說道,“關你什么事,你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緊,一邊涼快去。”
“你……”楚翰軒怒極,想要反駁沐緋煙,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理由,皇妹,前未婚妻,這些都不是理由了。
沐景祈看了軒轅天越一眼,那俊美如神祇的容淺上淺笑淡然,優雅從容,一如既往,而他卻知道,每每他是這樣的表情,便是他認真的時候。他要娶容淺嗎?已經決定了?他忽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子,那女子不知道何時已經醒過來,正睜著那雙大眼睛,死死的瞪著軒轅天越。他心頭忽的一滯,這女人也會有吃癟的時候嗎?似乎讓軒轅天越吃癟的也就只有這個女人了,如此想想,他們兩個倒是……想到這里,他臉色驟然一沉,抿唇看著別處。
容淺瞪著軒轅天越,想要說話,可是喉嚨里面先前吐血太多,導致嗓子也啞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她忽的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緊擰了一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什么娶她,他這是故意在給她惹麻煩嗎?就因為她將那些黃金都埋在了地底?!難道他不知道那些黃金憑他們根本就運不出去嗎?
感覺到胳膊上的疼痛,軒轅天越低下頭看著懷中正瞪著他的女子,嘴角忽的漾起一絲笑容,她躺在他懷中的時候,雖然依舊張牙舞爪,可是這模樣卻是分外的安寧,他突然有些眷戀這樣的感覺,舍不得松手,只想看到她眉間那一絲絲靈動生氣的惱怒。
“天越太子這玩笑可開不得,畢竟這會影響到榮寧公主的閨譽。”慕容笙簫桃花眼微微瞇起,妖嬈的面上笑容淺然,可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軒轅天越收回目光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淺紫色的眸中笑意淺然,“本宮何時說過這是玩笑了,莫不是世子擔心到時候沒有喜酒喝?世子放心,本宮與榮寧公主大婚之日,定然會邀請你參加喜宴。”他眸中驟然一道暗涌侵襲而出,聲音雖是清越卻帶著些微的冷沉,“現在世子能讓開嗎?本宮的女人,怕是沒有人能抱的。本宮就算再不濟,也不會讓她有事。”
容淺心神微微一滯,詫異的看了軒轅天越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話是說真的呢?她的目光在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之間流連,忽的意識到了什么。這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怕是暗自較勁兒吧,她雖是不悅于軒轅天越的說法,但是總好過讓她被慕容笙簫抱著出去吧,她現在真的是走不動了,再一顛簸,怕是五臟六腑都得吐出來了。總之這筆賬,她以后會找他算。
慕容笙簫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警告,他在警告他不要妄圖打容淺的主意嗎?他眼底忽的暗潮涌動,心房里有什么情緒被激起又落下,他忽的退到一旁,魅惑妖嬈的臉上笑容可掬,“太子請。”
一剎間,紫衣涌動,袍裾曳地而起,即便是那華貴的衣裳上染上了塵土,可那天生的貴氣卻如何也掩蓋不住,他從來就像是天邊的太陽一般,不管何時都是萬眾矚目的一人。
眾人目送著那淡紫色的身影抱著容淺離開,再無人多說一句。
“不愧是天越太子。”良久,了悟大師忽然說道,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放下的斷龍石,沖著眾人微微頷首,便朝著洞外離開。
沐緋煙因為擔心容淺,先一步跟著軒轅天越離開。楚翰軒不甘心容淺要嫁給軒轅天越,自然是急著跟出去了。
整個洞里面最終只剩下沐景祈、慕容笙簫、司徒第一三人。
“祁王就不好奇這山洞里面有什么秘密嗎?”慕容笙簫見沐景祈準備離開,忽然說道。
沐景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冷哼一聲,漠然說道:“好奇又如何?難道慕容世子能打開這斷龍石?”
“你別忘了,軒轅天越進去過,這斷龍石定然是他放下的,也許他能打開呢……”慕容笙簫看著沐景祈,桃花眼微瞇,聲音驟然壓了下來。
沐景祈嘲諷的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既然你覺得軒轅天越能打開,為什么你不去問他?本王又不是他。”話落,他一拂衣袖,直接朝著山洞外走去。
那一雙桃花眼驟然一緊,一道寒光凜然而過,慕容笙簫冷冷的看著那離去的身影,薄唇微微張開,低冷的聲音驟然而出,“沐景祈——”
司徒第一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嘆息說道:“需要我對他動手嗎?”
“不必,故技重施,只會打草驚蛇,我倒是想知道,他對這天下就一點都不動心嗎?也對,他現在頭頂還有他那個皇兄壓著呢。”慕容笙簫俊美的臉上再不見任何的笑意從容,那冰冷的目光像是極北的寒冰一般凜冽,他眸中忽的劃過一絲詭譎之色,“反正想對付他的又不止本世子一人,本世子何必心急。”
聽著這話,司徒第一點了點頭,對于這些陰謀算計,他懂的并不多,但是對于他想做的事情,他必然支持到底,因為那自始至終都只是為了一人,而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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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洞,軒轅天越就帶著容淺到了后院的禪房里面落腳。
“快去準備水。”軒轅天越進去的時候,直接沖著外面的人吩咐著。
院落里的人早就知道有人受傷,所以也沒問,當即聽令行事。
不遠處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看著那被人抱進屋子的身影,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推著輪椅向前,剛到院門口,楚翰軒跟沐緋煙兩人就沖了過來。
“讓開,讓開。”沐緋煙根本就沒顧得上楚溫嵐,不耐煩的說著,繞過他直接沖進了屋子。
至于楚翰軒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復雜的看著那屋子,轉而看向一旁的楚溫嵐,“皇叔。”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溫嵐看著楚翰軒沉聲說道,“她似乎受了重傷?”
看著一向溫和的皇叔突然這般疾言厲色,楚翰軒心頭有些不適應,但依舊回答說道:“容淺掉下去的時候摔到了,怕是把內臟給摔傷了,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跟軒轅天越快出來了,不過那個時候她被沐緋煙一抱就吐了血,想來傷勢很嚴重。”說到這里,他眼底掠過一絲擔憂之色。
摔傷的?一抱就吐血,楚溫嵐俊逸的臉上微微一滯,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人群擁擠的房間,眉梢微緊,眼底暗涌一片。
“皇叔,容淺要嫁給軒轅天越了。”楚翰軒忽然說道。
這話一出,楚溫嵐驀地看向楚翰軒,漆黑的眸瞪大,那涼涼的聲音驟然而出,“你說什么?”
被這冰冷的目光一掃,楚翰軒心神微顫,后背忽的有些發涼,他訥訥的說道:“這話是軒轅天越親口說的。”皇叔好像很生氣,可是為什么?他想不明白,忽的他想到了別的什么,深吸一口氣,看著楚溫嵐說道,“皇叔,有一件事我得向你承認,我喜歡上容淺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容淺嫁給軒轅天越。”
“是嗎?”楚溫嵐看著楚翰軒,面上微微一滯,忽而笑著說道,“原來軒兒也有喜歡的人了呢。”
雖然楚翰軒跟楚溫嵐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但是楚翰軒最敬佩的人就是楚溫嵐了,所以這些年對他尤為的恭敬,是真的將他當長輩對待,被他這樣一說,楚翰軒臉上不覺一紅,摸了摸頭,憨憨笑著,“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挺討厭她的,可是到后來,不知不覺中就……”說到這里,他神色一收,看著楚溫嵐鄭重說道,“這件事皇叔你一定要幫我。”
“既然是軒兒喜歡的人,皇叔如何能不幫你。”只是就算淺兒不嫁軒轅天越,怕也是不會嫁給軒兒,更不能嫁給他,楚溫嵐看著楚翰軒,眸中忽的劃過一絲傷感,淺兒啊淺兒,你真是給我出了一道大難題呢。
楚翰軒聽楚溫嵐這樣說,懸著的心瞬間放下,原本還以為皇叔討厭容淺不會幫他呢。看樣子,這次回來,皇叔對容淺的態度改觀了不少,這也是好事。不過眼下他得趕緊將這邊的事情告訴父皇,一定要阻止軒轅天越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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