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梁皇宮,芙蓉帳內,春|光一片,夾雜著男子的嘶吼聲與喘息聲,甚至還有一聲聲嬌媚的求饒聲。
“皇上,輕點,輕點……”那聲音似笑似哭,撩人至極。
附在上面的男子的動作卻是更加猛烈了起來,聲音嘶啞中透著邪肆,“你不就是希望朕狠狠要你嗎?賤人,朕現在這樣你不喜歡嗎?”
“皇上,奴家好喜歡,奴家好喜歡……”帳內的聲音越來越大,喘息聲越來越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帳內終于云驟雨歇,一個身影掀開帳子坐在了榻邊,渾身透著一股子銀|靡之氣,那一雙漆黑的眼睛中透著一股子邪肆味道。
后面,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忽然纏了上來,緊緊環著他的腰,手在他胸口處打著圈圈,“皇上……”那嬌弱的聲音隨之而來,那張似男似女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脖頸,一路往下親吻著,他身上未著寸縷,遍布著青紫的痕跡。
突然一只大手捉住了那作怪的手,撫摸著那纏著白布的手,看著上面的傷口不語。
如顏看著沐景焱的動作,眼神一轉,忽而伏在他耳畔,嬌聲說道:“皇上,奴家手疼,您不知道奴家流了多少血,這君無言因為著實囂張,在您面前都敢如此對待奴家,您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聽著這話,沐景焱雙眸忽的一沉,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側的如顏,“美人要朕如何處置那君無言呢?”
如顏看著面前的人臉上絲毫沒有曖昧之色,心頭一滯,忽的想到了什么,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嬌笑說道:“無言公子清冷孤絕,如天邊皓月,這樣的人若是承歡在陛下身下,又是如何的旖旎風姿,奴家好想看呢,陛下……”一陣嬌呼之后,沐景焱直接將人按在了榻上,他俊朗的臉上透著邪意,整個人看起來詭異魅惑,他雙眼中似是染上了火焰一般,灼灼的看著身下的人。
“顏兒真是深得朕心啊。”沐景焱面上那消退了潮紅漸漸浮現,一雙眼像是起了霧一般,滿是癡迷之色,“你說他的身子是不是跟顏兒這般如雪緞,滑潤如凝脂,溫良如玉。還有他那小巧是櫻唇,一張一合,吻下去里面是不是有花香一般的味道。香甜,定然極為的香甜可口。他若是在朕身下婉轉承歡,定然是蝕骨**的滋味。”一想到那滋味,那景象,他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已。
如顏抬頭看著我沐景焱那掠奪性的神色,更加印證了心頭所想,他最開始可不是叫這個名字,如顏,如誰的顏呢,今日看到這君城主,倒是讓他心頭生出幾分疑惑來,他與那君城主最多就兩三分相似,可是論身段卻與他極為接近。如顏,如言。當今皇上能對他寵愛有加,那對那位舉世無雙的無言公子怕是有更多的覬覦之心吧,食色,性也。而況,幾次他們水乳|相融的時候,皇上口中就喊出了顏兒,想來,喊的是言兒。
就在如顏沉思之際,忽然他覺得脖子上一痛,正被人啃食著,那一雙大手已然動作起來。
“言兒,給朕,給朕!”那狂躁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大力的動作著。
如顏回過神來,摟住他的脖子,動情說道:“皇上,奴家在這,奴家都是你的。”他迷蒙的雙眼看著頭頂,君無言既然不在乎他的美色,那他倒是想看看,堂堂浩天城主淪為旁人的禁臠又是如何的景象。
大帳激烈的搖晃著,較之先前的動靜又大了幾分,里面的人哭喊求饒著,可是卻換來更大的動靜,怒吼喘息聲在這宮殿中久久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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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苑是浩天城在涼都的產業之一,此番這里是君無言在宮外落腳的地方。位于涼都城西北角,周遭林林總總的差不多也都是浩天城的產業,所以這里平常的時候少有人來,相對而言比較的清靜。
清風徐徐,竹葉飄香,整個院子幽靜極了,院子正中央,兩個身影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平視著前方,額上的汗一點點往下滴落,唇角也都干了,可是兩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怨懟之色。
旁邊,一身杏色長裙的女子看著兩人,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他們這樣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這天都快黑了,可是樓上的人卻絲毫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云姐姐,無心,你們快起來,跪了這么久,膝蓋肯定疼了。”沐緋煙向前一步,忍不住再次說道,這要人這樣跪著算怎么回事。云姐姐不是浩天城第三將軍么,他為什么這般不給她臉面,無心不是他弟弟嗎?他為什么對他這般無情。
他們在街上走了不久就遇上了他,當時無心高興極了,去抱他,卻直接被他一掌推到了地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眼前的人都是陌生人一般,這個人,真的是君無言嗎?那個嬉笑風趣的少年公子!
二樓上,那雪色的身影慢悠悠的喝著茶水,‘他’神色清淡,目光全然落在手中的書上,對下面的景象毫不在意。
沐緋煙緊咬著牙,看了那雪影一眼,再看跪著的君無心跟云水月,兩人身子筆挺,絲毫沒有動過。
“你們不敢起來是吧,我去找他。”
這話一出,君無心臉色陡變,大聲吼道:“不準去,大哥罰我們,是理所當然,是我們沒有聽從大哥的話。”因為一直沒喝水,他的聲音有些啞。
沐緋煙回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君無心,這人腦袋是不是被門縫給擠了,君無言都對他這般無情了,他竟然還替他說好話?!難怪皇兄說君無言極擅長籠絡人心了。想到這里,她一跺腳,不理會君無心的話,直接朝著二樓而去。
君無心雙眼瞪的老大,“回來!”他很想沖過去將沐緋煙給拉回來,可是,大哥沒說起來,他不敢起來。
“讓她去吧,這丫頭還太年輕。”一旁云水月忽然說道。
君無心默了,反正依照這丫頭的本事也傷不到大哥,只希望她不要被大哥說哭。大哥訓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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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緋煙快步上樓,然而目光觸及到竹桌旁安然沉寂的‘男子’,她的腳步驟然停下,心跳如鼓,從剛剛見到他開始,她還未與他說過一句話,她不是羞澀的小姑娘,可是在他面前,她還是會覺得局促,四年不見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張臉比從前成熟了不少,似雪蓮一般圣潔無雙,清冷如天邊皓月,那眉眼,那挺翹的鼻梁,那略失顏色的薄唇,無一不像是精雕細琢而成的一般,即便是女子站在她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這就是浩天城主君無言!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靠近,那清冷卓絕的‘男子’忽的抬起頭,那一雙眸子燦亮卻不帶任何的情緒,她薄唇微張,淡淡說道:“有事?”
這聲音冷寂疏離,平靜無波,好像眼前的人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沐緋煙心頭有些受傷,但是想到自己來見他的目的,她很快打起了精神,“你讓他們起來!”
這語氣不是求情,倒更像是命令。
剛一出口,沐緋煙就有些后悔了,她不該是找與他好好商量,替他們求情,然后自己將責任攬在身上的嗎?
容淺微微抬眼,看著面前的女子,一兩個月不見,她臉上倒是多了不少風霜,想來天臨城與沐景祈的處境并不好。
“我是說,都是因為我他們才犯錯的,所以你不該罰他們,要罰你就罰我吧。”沐緋煙向前一步,毅然決然說道,那模樣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
容淺目光重新落到了手中的書上,“與你無關。”
“怎么與我無關了,若不是因為救了我,你怎么會罰他們。我知道,我皇兄與你敵對,而我是他的妹妹,救了我,無異于將一個炸藥放在了身旁。我知道你們提防著我,只要你饒了他們,我馬上離開這里。”沐緋煙咬牙說道,從他對她的態度她便知道,他對她極為不喜。既然如此,她何必在這里討他的嫌,可是,無論如何,她不能連累他人。
風輕輕吹過,院子里靜的出奇,容淺忽的合上書,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桌上,抬起頭看著沐緋煙那一臉決然且略帶傷痛的模樣,皺了皺眉,“你是沐景祈的妹妹與我罰他們有什么關系?你以為,單憑一個你,便值得我罰他們?”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可是這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遍,一刀刀割在人的身上。
沐緋煙張了張嘴,他剛剛說,她不值得他罰別人,也就是說,她在他心頭無關緊要嗎?是啊,他是浩天城城主,一方諸侯,怎么會將她放在眼里,可是就算他說的是事實,心為什么這般痛。
“他們已經跪了這么久了,該罰的也都罰了,你何必還要繼續折磨他們,難道在你心中他們也都無關緊要嗎?”沐緋煙只覺得心頭有一股火,逼迫著她發泄。她是無關緊要,那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