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人走茶涼,容淺緊緊握著茶盞,她閉著眼睛,周身被一股冷肅的氣息包裹著,剛剛喬姨娘的話還在她心頭撩繞著。
“婢妾從未聽過一個叫千月雪姬的女子。”
“四小姐您當年是被老爺從外面直接抱回來的,至于您的母親,婢妾從未見過。”
從未聽說過,從未見過!容淺慢慢睜開了眼,她燦亮的眸中紅光與藍光交錯而過,體內三道內力流竄交錯。
她忽的抬起頭,看著窗外那高懸的圓月,眼底紅光仿佛要涌出來一般,整個屋內被一股寒烈的氣息籠罩著,她的手緊緊抓著桌面。
“咔哧”一聲,桌面出現了裂紋,然而她眼底也恢復了平靜,她站起來,走到書桌旁,看著桌上的宣紙,她拿起筆,行云流水一般寫著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了房中,看著桌旁那醉心于書法的女子,他皺了皺眉,她倒是與他想象中不一樣。
“祁王夜半降臨寒舍,可有要事?”容淺忽然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對面那一身炫紋錦袍的男子,淡淡說道。
沐景祈劍眉微沉,看著那平淡冷寂的容顏,沉聲說道:“你對本王的身份似乎一點都不好奇。”
“也許我是比常人冷靜呢。”容淺淡然說道,今日在宮中見過他,她便料到他會來。
那一雙燦亮的眸,仿佛能洞悉一切一般,沐景祈皺了皺眉,“今日本王不是想幫你,只是因為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嗯。”容淺淡淡應了一聲。
沐景祈臉色瞬間一黑,這個女人憑什么這么理所當然的接受,她不應該是感激涕零嗎?
“你與軒轅天越是什么關系?”沐景祈冷聲說道,這女人完全不能以常人的角度來看,“你是本王的恩人,本王不得不提醒,離他遠些,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容淺看著沐景祈,淡淡說道:“我與他的關系,正如我同祁王的關系,萍水相逢罷了,何來招惹一說。”
好一句萍水相逢,虧他還擔心她上當受騙,真是白費了他的好心,沐景祈一拂衣袖,屋內一道內力涌動,那原本已經碎裂的桌子終于支撐不住,支離破碎,散了一地。
看著地上的碎末,容淺嘴角微勾,還是一樣的性子,也難怪不是他那皇兄的對手。不過軒轅天越這人,她還真不想靠近,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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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意閣中,一身月白色長衫的男子臨窗而立,看著天邊的圓月,他黑曜石般的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剛剛得到消息,楚溫嵐的人送她回容府了,她跟楚溫嵐之間真的有什么關聯嗎?她身上還真是迷霧重重。
賀蘭云昭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桌旁坐著的易南潯道:“什么病會讓人幾乎沒有脈搏?”
感覺不到脈搏?易南潯下意識道,“你說的是個要死的人吧。”脈搏是感應一個人生命力的證據,沒了脈搏,不就是死人嗎?他找他來就是問這種問題?
賀蘭云昭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冷淡說道:“她還活的好好的。”
易南潯心下一驚,追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么人,若是病的話,這樣的病癥委實奇怪了些,我至今還沒有聽過。”
賀蘭云昭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神醫榜第一人有下落了嗎?”
“至今沒有消息,我那師妹這些年都不曾現身過,怕是不容易找到她。”易南潯看了賀蘭云昭一眼,什么人讓他這般急于找到師妹,說到他那師妹,雖然同為藥王谷的弟子,可是他們從未見過面。只依稀聽師傅說過她是個不輸于男子的女子,更是在他去世之前,將藥王谷傳給了她。
天下閣雖然情報無雙,他們找她許久了,至今都沒有消息。
“查不到也要查!”賀蘭云昭眸中劃過一抹決然之色,月白色的衣衫拂動,透著驚人的氣魄,“三個月之內,我要知道蘇妄言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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