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褚哲勛的態度堅決,無論情敵是誰,都決不放手,那么夜塵等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這天,石海來到塵心居,同夜塵和清然共商蘇諾語的問題。
夜塵不悅地說:“我早就說了,但凡是碰上這個蘇諾語,那么夜離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理智,滿腦子漿糊的廢人!”
“再亂說,休怪我不理你!”清然狠狠剜他一眼,為諾語抱不平,“這件事也不能怪諾語,又不是她的錯,她還不是受害人!再說了夜離能這樣堅決正好說明他是一個情深意重之人。”
“好清然,我知道你喜歡蘇諾語,但也不至于每次一提到她,你就跟我翻臉啊!”迫于清然的威勢,夜塵的氣焰降下來,委屈地分辯,“我這也不是怪蘇諾語,只是同情夜離啊!他們之間的事,你也都知道,你想想,夜離對她十余年如一日的癡心不改,而她呢?之前有阮天浩,現在又多了個皇上!咱們再如何,也不好公然同皇上搶女人吧?”
“哼!你別忘了,之前那個阮天浩正是你阮家的人!你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你同那阮天浩是親兄弟,可別骨子里也同他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賤人!”在維護諾語的問題上,清然歷來是態度堅定。
夜塵無奈至極,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
清然接著討伐他:“還有別動不動就搬出皇上來!即便他是皇上,也不能強搶民女。何況,諾語心中只有夜離,皇上來了也沒用!再說了,若是今日易地而處,若現在身陷皇宮的人是我,皇上看上的人也是我,你會不會就坐視不理?怕激怒皇上就將我拱手相送?”
“怎么可能!別說皇上,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從我手上將你奪走!”夜塵猛地一拍桌子,豪情萬千地說道。
清然心底微甜,面上卻不露分毫,撇撇嘴說:“就是咯,連你都有這份骨氣,何況夜離呢!”
“就是,連我……”夜塵說著一半,突然覺著出不對勁來,“什么叫連我都有啊?我哪里比不上夜離?我對你的愛可絲毫不遜色于夜離對蘇諾語啊!”涉及到自身幸福問題,夜塵只得暫時放下兄弟情義,還是先哄好自己女人比較重要。
清然橫他一眼,道:“這可是你方才自己說的,夜離對諾語那是十余年如一日的深情!再看看你我,我們總共也才認識不到一年,還談什么情深意重?根本不可相提并論!”
聽了她的歪理,夜塵氣結,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一旁的石海完全被他們忽略,原本很是郁悶的石海無聊之下,只得聽這兩個斗嘴,聽到后面也是忍俊不禁。這夜塵公子如今也算是遇到克星了!
饒是石海努力憋笑,然而還是打擾到夜塵與清然旁若無人的對話,兩人同時扭頭,狠狠瞪著石海。石海瑟縮了一下肩膀,連忙擺手,笑得無辜。
夜塵重新將話題繞回去:“現在夜離有要事纏身,短時間根本回不來,只怕也是心急如焚。蘇諾語也是的,和夜離在一起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怎么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呢?即便是對夜離有誤會,也不至于離開逍遙谷,便跟著皇上進宮吧!若不然也不會有后面這么多事!”頓一頓,他猛然間道,“該不會她還是放不下她皇后的尊榮吧?”
清然聽后,驟然轉頭,那凌厲的目光直逼夜塵:“你說什么?”
“好好好,算我失言!蘇諾語絕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市井小人!”面對清然的動怒,夜塵連忙改口。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怪冰雁!若非是她在諾語面前搬弄是非,捕風捉影,諾語怎會傷心欲絕,離開逍遙谷?”清然冷冷地說。
石海見矛頭指向了冰雁,忍不住出言:“塵夫人,我承認這件事上,冰雁有一定責任,但是……”話未說完,便被清然一記眼刀飛過來。
“石頭,現在也就是我,若是夜離在這兒,只怕不會是這樣一句責怪的話吧?”清然逼視他。
石海想起公子那性子,咽了咽口水,聰明地轉了話題:“現在的關鍵不在于蘇小姐為何離開,而在于蘇小姐為何進宮。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將這個問題弄清楚,等到公子回來的時候,也算是有個交代。”
石海的話招致夜塵詫異的眼神,他心中暗忖:沒想到愛情還能讓人變聰明?這小子向來是愣頭愣腦的,尤其是在清然面前,可這一次竟然能想出這樣圍魏救趙的法子將冰雁從討伐中解救出來,實在是長進不少!
“是,石頭這話說的不錯。我們現在要弄清楚蘇諾語為何會進宮。還有,”夜塵頓一頓,說,“她到底是誰!”
清然沉默下來,沒再急著開口。他們說的有道理,這也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說以諾語易容的手段來看,連她和石頭這樣熟悉的人都無法認出,皇上身邊的那個太監究竟是怎么認出來的呢?難道諾語真的是自愿進宮的嗎?
可這實在沒有道理啊,她和諾語算得上是無法不談的知己。諾語那女子眼神純粹干凈,一看便知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同為女子,她看得出來,諾語對夜離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愛,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
夜塵和石海在一邊討論得熱鬧,清然卻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夜塵握住她的手,溫柔問:“清然,想什么呢?”
“不對,我絕對這里面有誤會!”清然道,“諾語一定有難言之隱!”
夜塵知道清然一定會誓死維護清然,但問題在于:“那我們如何判斷她究竟是有難言之隱,還是別的原因?”
“我進宮一趟!”清然猛地起身,“待我同諾語見了面,那么現在所有我們想不通的問題就都有了答案!”
“不行!”夜塵一聽,斷然否定她的提議,“你以為皇宮是什么地方?那是一個銅墻鐵壁、門禁森嚴的地方!你若是一旦被人抓住,那便是刺客!你該知道刺客有什么下場吧?”
清然冷哼一聲,霸氣道:“笑話!就憑那些個御林軍,也想抓住我?”
“那也不行!”夜塵還是不松口,“清然,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要為我想想,我怎會讓你進宮冒這樣的危險?自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便在心底起誓,無論從前你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但從今以后,我夜塵絕不會讓你再置身于危險之中!”
石海見狀,說:“塵夫人的提議倒是不錯。若不然這樣吧,我去一趟,或者讓夜塵公子去。”
清然瞥他倆一眼,輕蔑道:“就憑你們,即便進去又有何用?我敢說,諾語在你們面前絕對什么都不會說!相信我,除了我,哪怕是夜離,諾語也不會說真話!”
夜塵同石海對視一眼,心底俱知,她所言不虛。可他怎能放心清然獨闖皇宮呢?
清然知道夜塵心底的顧慮,和緩下語氣,柔聲道:“夜塵,相信我,不會讓自己受到一丁點的危險。如你所說,夜離同諾語經歷了那么多,若是因為誤會而擦肩而過,多可惜啊!夜離是你的生死兄弟,而諾語便像是我的親妹妹一般,你說,他倆的事,我們怎能袖手旁觀?”
夜塵剛硬的心,在清然的柔情面前,化百煉鋼為繞指柔,他拗不過她,忍下萬般不舍,終于點頭:“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清然點頭,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話,隨即便見夜塵愣在原地,半晌后,方才傻笑開來。
一旁的石海看他這般反常,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趁著清然進屋,湊過去問:“夜塵公子,方才塵夫人說了什么?您那么高興。”
“她說……”夜塵及時回過神來,揮揮手趕人,“不該問的事別問!清然都決定要入宮了,你還不快去準備?”
石海撇撇嘴,說:“是,夜塵公子放心。”轉身離去前,不忘再看一眼夜塵臉上那藏不住的笑,心底愈加好奇。
而夜塵在石海告退后,仍舊坐在那兒,傻樂。他耳邊仍舊回響著方才清然的話:“夜塵,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還要給你生孩子呢!”
夜塵咧嘴,臉上的笑意愈盛,這還是清然第一次主動提及要為他生孩子呢!
“夜塵,石頭都走了,你怎么還不進來?”清然從屋內探出頭來,見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傻笑,無語至極。
夜塵猛地回過神來,想著清然方才的話,頓時來了興致,快步沖向屋內,將清然抱起,賊笑道:“清然……”
“干什么?色狼!”清然故意板著臉,喝道。
然而,在這種情難自制的情況下,夜塵哪里還會忌憚她的冷言冷語,熱情滿滿地說:“你方才不是還說了要給我生孩子嗎?既如此,我們現在就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