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南宮遠不顧一切的轉身抱住了雲燎,兩個人在馬兒的顛簸下,摔下馬去,跌倒在沙地裡一片翻滾,只是沒有想到南宮遠會全力護著雲燎,將雲燎的頭護在自己的胸膛,儘量讓雲燎少受到傷害。
而南宮冶和趙逸見此,也紛紛騰空而起,脫離馬匹,落在了沙地上。三匹馬瘋狂的向前跑去,僅片刻功夫便沒了蹤影,想來那爛腸粉一定毒辣無比,讓三匹馬發了狂。
南宮遠和雲燎終於停了下來,南宮冶趙逸走過去,南宮遠支撐著身子,將雲燎扶了起來,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沙地裡,一片炙熱,太陽如火爐一般炙烤著四人。而他們的乾糧和水都在馬匹上,馬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你們怎麼樣?”
趙逸看著兩人問道,無論怎麼樣,四個人此刻是拴在一起的,沼澤地時他們也救過自己。
“沒事”“沒事,幸好是沙地,否則摔下來,必定挫骨。”雲燎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沙土一邊說著,南宮遠則是隨意的抖了抖,然後幫著雲燎整理著頭上的斗笠和黑紗,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太陽,
“這裡的光照特別強,雲燎你的身體熬得住嗎?”南宮冶見南宮遠看著太陽,體會到的問道。
“還可以,但是要儘快走出這片沙地。”
是的,他們現在只能靠走的,因爲馬匹都已經跑了,還有水也沒有,莫說是雲燎,不快遞走出這片沙地,就是他們也很難在這沙地裡待上太久。
“你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揹你。”南宮遠仗義的說道,
“不要,”雲燎態度堅決,剛纔他被他抱著就很糗了。
“不要,我還不願意了,”南宮遠切一聲,向前走去,這兩人。南宮冶搖搖頭,趙逸已經走上了前面。四個人,沙地之行,走了不到三炷香的時間,便快要透支了,個個嘴脣發乾,面色發白,體力不支,腳步搖晃。特別是雲燎,由之前的不要南宮遠,變成了被南宮遠攙扶著向前走。
“還有多遠啊?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南宮遠這個時候有些沮喪的問道,畢竟是第一次出門,第一次面臨這些惡劣的壞境,相對來說他和雲燎的年紀也偏小。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往前走,難道你想回頭再走一遍沼澤?”
趙逸腳步不減,話語冷然,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也不是抱怨的時候,得立即走出去,否則幾個人都將死在這沙地裡。
南宮遠只能閉嘴,然後跟上趙逸的步伐,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看到了新的草皮,而且還有行人,這麼說來離有人居住的地方就近了。而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已經處於脫水狀態,嘴脣已經乏白,面目更是滄桑,整個給人的感覺便是奄奄一息之態,隨時有可能倒下去。所以路上行人免不了的對幾個人看了看,直到他們來到城門前才發現,城門門口兩條道,他們走了沙地沼澤,但是另一條道看上去卻是行人衆多,兩條道都通向這城門,看來他們是真的走了難走的一條道,而其他的人應該早到了這裡,因爲通告都已經早到了這裡,現在城門上就貼著趙逸的通告,而且換上了新的,
有她的男子裝扮也有女子裝扮,這一次南宮曦叫著各個地區攔截她,甚至不惜灑撒下重金,舉報者官府賞銀五百兩,而無論是哪個城鎮攔截到了自己,該城鎮的官府統一賞銀一千兩黃金。可見南宮曦這次爲了抓住自己,下了血本。
但是現在的趙逸一點也不害怕,她現在是村姑打扮,再加上這一路掉進了沼澤又穿過了沙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乞丐一般,而且身體發虛,像個得了病的乞丐,身旁的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城門口的士兵完全就沒有將他們做她想,搖著手嫌棄的叫他們進去,不要擋道。
沒想到這樣反而進了城,一進城幾個人就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找了一個客棧,好在南宮冶和南宮遠他們的錢財都掛在身上,這纔不至於幾個人流落街頭。四個人開了四間最好的房子,現在什麼也不顧不了了,得先喝一點水,再梳洗一番,然後再補充體力。
趙逸是在還沒有梳洗的時候叫小二去購置衣服的,因爲她擔心一旦梳洗之後再加小二準備衣服等,會被小二認出來,那樣就麻煩了。所以先找小二弄,可以減少風險。
當身體沾到水,甚至都能聽到身體吸水的聲音,就像乾裂的土壤遇到水一般。
四個人梳洗之後走出來吃飯,每個人的裝扮都不一,南宮冶換了一身淺藍色的綢緞衣,像個商人,還在手中拿一個小型的算盤。而南宮遠則是普通的普布大衣,看上去像是南宮冶的小僕人,斗笠和黑紗目標太大,這次雲燎換成了斗笠和白紗遮體,身上也是一席白衣,加上雲燎本就身材好,遠遠看去像是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又像是南宮冶得了怪病不得不遮面的娘子。而趙逸的風格則是和南宮遠差不多,普布麻衣,男子裝扮,只不過爲了不讓人認出來,趙逸在臉上貼了一塊疤,這樣看上去,四人的身份便明瞭了。
商人帶著他的妻子行走問醫,身後兩個僕人跟從。
爲了表現的更真切,南宮冶扶著雲燎下樓梯,雲燎本來因爲沙地之行就很虛弱,現在完全不用僞裝,就像個病怏怏的女子般在南宮冶的攙扶下下了樓。
小二險些沒有認出這四個就是剛纔跟乞丐似的四人,現在看到南宮冶如此打扮,便也殷勤了起來。忙給南宮冶介紹著小店的菜色,南宮冶點頭,在小二的介紹下,在一方桌處落座,然後點了幾個小店的特色招牌菜,雙份的。
因爲爲了演的更逼真,主子和僕人是不能一起用餐的,所以南宮冶和雲燎一桌,南宮遠則是和趙逸一桌。至於菜一樣嘛,只能說這個商人特別有錢,竟然給僕人都吃這麼好的。
四個人沾到飯菜,都餓了,一頓飯下來,桌子上的菜已經被消滅了乾淨,小二都有些驚訝,這僕人幹粗活吃這麼多,也是難得吃上好的,他理解。但是商人和他那個病怏怏的娘子能吃上那麼多,他就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能付錢就行。
四個人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獨眼男子和另一個殺手,就在四人準備上樓的時候,看見獨眼男子和一個殺手走了下來,獨眼男子應該是被爛腸粉所傷,脖子上爛了一塊,臉上也爛了一塊,再加上眼睛
又是獨眼,看上去兇殘狠惡,就連小二都要小心的侍候。
“這位客官你們吃點什麼。”小二緊張兮兮的問道,獨眼男子往四周一掃,然後眼神落在了南宮冶的那桌,
“他們吃的什麼,給我們也上一份。”
索性獨眼男子還沒有認出他們來,但是這裡已經不宜久留,多接觸肯定會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情。
於是乎,南宮冶扶著雲燎先上樓,並且打發南宮遠和趙逸出去給夫人買點藥,趙逸心領神會,和南宮遠出了門,
“我們先去將馬匹和路上需要的東西買了,再想辦法通知雲燎他們,你身上有銀兩嗎?”
走出客棧趙逸小聲的問道,南宮遠點點頭,然後兩個人開始購置東西。好在一路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於是兩個人購置好了一切,又在距離這間客棧很遠的距離的另一條街找了家客棧,趙逸不易多露面,所以,趙逸將馬停在那家客棧,便提著東西在那家客棧等候。由南宮遠去找兩人,
“你們不是說住一晚再走嗎?這麼快就要走?”
小二多舌的問道,南宮冶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我家夫人病重拖不到那個時候了,得馬上找到名醫醫治”
好吧,小二這才妥協,三個人這才走出了客棧,到了趙逸的那家客棧。可是三個人沒有想到,這纔剛擺脫殺手,走上樓的時候,便看見了在之前的城門處攔截他們的那一羣人馬,南宮曦派來的人在客棧打聽他們的事,並且開了房間,要留在今天住一晚。
顧不上其他,三個人敲響了趙逸所在的房間,擠了進去。
“你們這神情,什麼意思?”三個人一進門趙逸便覺得情況不對,南宮遠在後面關緊了門,南宮冶說道,
“外面是皇兄的人,這家客棧也不安全。”
雲燎配合的點點頭,“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趙逸想了想,“我們剛從沼澤和沙地出來,不休息肯定不好趕路,必須休息一下。但是頻繁的換客棧一定會被懷疑,我們就在這家客棧留下來,至於吃飯這些直接叫小二送上來,等今天休息了一夜,明天趕在黎明前出發。你們有沒有意見?”
雲燎搖搖頭,南宮遠搖搖頭,南宮冶則是多看了兩眼趙逸,然後,大家統一了佔線。
“現在抓緊時間休息吧,你們回你們各自的房間。”
於是乎,四個人到了自己各自的房間居住著,抓緊能休息的時間休息著。特別是趙逸,等三人一走後,喝了些茶水便在牀上躺了下去,一閉眼便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聲迴盪在房間,這幾天她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因爲出跑的時候月事剛剛停,身體並沒有恢復到平常的狀態,這幾天又這麼長途爬涉的,身體已經有些虛了。她要好好補上一覺,好好休息一下,這樣纔有精力回到哥哥的身邊。
雲燎一回到房間也是快速的進入了夢香,幾個正常人都有些熬不住,何況他。
四個人都珍惜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沉沉睡去。而門外,那隊人馬,開的房間,正在他們左右,就隔著幾面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