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可以,我們求之不得呢!”梅子笑逐顏開的說:“我最喜歡熱鬧了。”
楚月柔美的笑起來:“是麼,那等下我們進山去玩,你們要不要一起呢?”
“哦,我們不去了。”巧兒趕緊道:“貴客要住下,我們自然得趁著天好曬一曬被褥。再有,還得準備晚上的飯菜。難得熱鬧,得有好酒好菜不是。”
梅子也點頭:“對呢,一大早起我獵獲的野雞還沒收拾。怕是今天不能陪小姐進山了。不過你們要是多留幾日,總是能一起去的。”
“好吧,客隨主便。”楚月笑瞇瞇的說:“那我去院子裡轉一轉,不妨礙你們。”
“好,您請自便。”巧兒目送他們離開,纔對梅子使了個眼色。
梅子點一點頭,瞬間就明白了。
午飯是新菊幫著發的碗筷,而兩姐妹也和大家一起用餐。
也就是說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衆人也就漸漸的放下了防備。
飯後,奉臨便提議進山去瞧瞧。
巧兒領路將他們送到通往後山的小路,便笑著說:“太晚了容易迷路,幾位還是早些回來。”
“有勞。”程俊拱手謝過。
待到巧兒走了,他才壓低嗓音問:“皇上,咱們今晚當真要留宿?我總覺得這個院子很是奇怪。”
楚月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才道:“廚房裡的碗筷都是乾淨的,想必每日都有人用。而且我也在窗外觀察了房間裡的擺設,整齊乾淨不說,且一塵不染。不像是隻有姐妹倆在住。”
嚴鈺補充道:“房前屋後的菜地我也看過了,可是種了不少菜。雞鴨鵝也養了不少。總之,食物供應無缺,這裡是容身藏身的好地方。”
“如此說來,這些人很有可能和送信去嚴府的人有關。”嚴一凌這麼想,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若真是有關,她們大可以約在別的地方見面,犯不著寫城外三十里,引了火燒到自己家門口啊。”
嚴卿也鬧不明白了:“是啊,皇城外那麼大,的確不該找個離家這麼近的地方,但……你們想想看,深山荒坡的,兩個姑娘家爲何要住在這裡?只看她們的穿著,屋裡的擺設,甚至是哥哥說的雞鴨鵝,就知道她們並非寒酸的沒有銀兩。那到底是爲什麼,她們要冒險住在城外?”
“走嘛,邊走邊說。”奉臨來了興趣,拉著嚴卿的手往山裡走。
嚴卿則順手牽著住了嚴一凌。
三人走在前頭,楚月和嚴鈺在身後跟著。
末了是新菊。
程俊護著素惜先走,自己則留在了最後。
看樣子皇上很好有興致留下來。躲在草叢裡的梅子見人走遠了,才匆匆忙忙的返回來。
“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巧兒急切的問。
“聽見了,他們懷疑咱們這裡住的不止兩個人,並且有留下來弄清楚的意思。”
“你守著,未免他們又折回來,我去把情況寫下來,從通風口丟進密道里。就不親自進去送信兒了。”巧兒生怕蘇憐兒會吃虧,急切的說。
“好,你快去。”梅子趕緊來到門外,佯裝收拾菜乾,目光一直鎖定那些人進山的方向,一絲也不敢懈怠。
得了信兒,百靈氣得咬牙:“憐兒你看見了
吧,現在不是咱們殺不殺他們,而是他們不肯走了,非要逼著你現身不可。這些人,是絕對不能留了。”
“別這麼衝動。”蘇憐兒皺眉:“你看到的,只是這幾個人。暫且不說他們好不好對付。萬一,還有羽林軍隨行,潛藏在暗處,咱們可是佔不到一點便宜。”
百靈想了想,道:“也不難。他們現在不是進山了麼!山上可是咱們的地盤,還愁整不了他們!”
一提到山上,藍燕來了興致:“可不是麼!先給他們來個鬼打牆,叫他們走不出這座山。待到夜晚,召喚一窩野狼來,撕巴撕巴就給吃個乾淨了。”
蘇憐兒沒有吭氣,這座山的確是她們比較熟悉。但哪裡能有這麼容易。
“怎麼樣憐兒,你還沒想好?”百靈很是莫名其妙:“你到底是爲什麼不願意動這個手?”
“什麼?”蘇憐兒有些莫名其妙。
“難不成你喜歡上皇帝了?”百靈皺著眉頭問:“咱們不是說好了,手握權勢,富貴度日纔是咱們的心願。你可別爲了個天底下最花心的男人,就什麼都忘了。再說,你不是還要向司空家復仇麼?”
“我仇人多的去了!”蘇憐兒薄脣微抿:“難道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報的?”
稍微調整了臉色,她道:“不過你說的很對,即便咱們一時間動不了皇帝,也不能叫司空家的人舒服。你附耳過來。”
百靈依言照辦,聽著蘇憐兒的主意,不一會兒就笑了起來。“甚好。”
“先別急,再等等。”蘇憐兒雖然不喜歡地道里的壓抑,但卻很有興致再等上幾個時辰。“他們現在一定是草木皆兵,你冒然前去,反而打草驚蛇。倒不如讓她們放鬆戒備。”
蘇憐兒捏了捏自己手指上的玉戒指:“今晚之前,要了司空楚月的命,便是我回饋司空贇多年養育之恩的薄禮。”
————
“風景真是不錯。”嚴一凌嘖嘖稱讚。這片山,的確是很美的。不像山下的荒野,什麼都沒有。
“是啊,姐姐,你看那邊,一片黃燦燦的是迎春麼?”嚴卿很喜歡這裡。
“是的。”嚴一凌笑著說:“宮裡的迎春花早都謝了,沒想到山上開的很精神。”
“走!”嚴卿興高采烈的拉著她:“咱們像小時候一樣,編個花環戴在頭上。”
奉臨看著兩個歡快的女子,笑意就更濃了。
原來她喜歡郊遊。
“皇上,我去那邊看看。”楚月擡了擡手,指了指不遠處一片紫幽幽的地方:“那不知道是什麼花,我摘了給皇貴妃插在花環上。”
“去吧。”奉臨溫和的點頭,卻奇怪嚴鈺怎麼不跟上去。“你還愣著?”
嚴鈺笑了笑沒有做聲。
“朕覺得楚月很好。”奉臨頗有些興致好好打趣嚴鈺。“你小子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上說笑了。”嚴鈺忽然正經了臉色:“有些太好的東西,反而不敢輕易觸碰。萬一要是弄散了怎麼辦?”
程俊的目光裡只有陪在皇貴妃身邊的素惜。“我只知道,喜歡就要努力的留在身邊。萬一錯過了,可能追悔莫及。”
“聽見了吧!”奉臨拍了拍嚴鈺的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回頭後悔的時候,可別來
找朕喝酒解悶。”
嚴鈺饒是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那幾天,楚月不理他,他好像丟了什麼都似的,做什麼都不上心。
後來,楚月又嚷嚷著要走,他便是想方設法的去哄。
不想她忽然就離開自己的視線,也不想她帶著對他的憤怒……
但這是爲什麼?
嚴鈺沒想過。
“嚴鈺,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楚月忽然對他招手。
還沒等皇帝和程俊反應過來,那人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邊跑竟然還邊喊:“哎,我來了!”
“什麼啊!”程俊撇了撇嘴:“真是一會兒一個樣。”
奉臨只是笑了笑。
“皇上,好不好看?”嚴一凌編了個大花環,興高采烈的拿過來。
程俊心想,這麼大能戴頭上麼?就算是皇帝,也沒有這麼大的頭啊!
果然奉臨也是奇怪:“好看是好看,不過是不是大了一些?”
“小的也有。”嚴卿把自己編的也拿過來:“皇上看看。”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嚴一凌把花環掛在皇帝的脖子上:“這個不是戴在頭上的。”
“還能這樣?”程俊覺得稀奇。
“怎麼不能。”嚴一凌又拿過嚴卿的花環待在皇帝頭上:“這樣看著才喜慶麼!”
雖然花環編的不錯,但是怎麼掛在皇帝身上就這麼彆扭呢!程俊忍著不敢想,卻被素惜也戴了一個在他頭上。
“頂著吧,遮遮陽。”嚴一凌滿意的拍了拍手,看見嚴鈺和楚月在遠處,美滋滋的笑了。
礙於一直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大家都漸漸的放下了防備。
這一玩,便是好幾個時辰過去。
躺在草地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日偏西移。
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嚴一凌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爲風有點涼了,吹得她有些冷。
右手緊緊握著皇帝,左邊是素惜。
她一動,身邊的兩個人也都睜開了眼睛。
“什麼時辰了。”奉臨也是覺得有些涼了:“你冷不冷?”
“有點。”嚴一凌坐起了身子:“咱們是不是該下山了。”
“嗯!”奉臨點頭:“踢了踢還在夢中的嚴鈺:“做什麼美夢呢!”
嚴鈺猛的一個激靈,一下子坐起來。“楚月呢?”
“楚月?”嚴卿揉了揉眼睛:“不是在這裡麼?”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竟然發現草地上只有楚月採的紫色的花。人卻不見了蹤影。
“糟了,真的出事了?”嚴鈺驚得一身冷汗:“方纔我做夢,夢見她又被毒蛇咬了。”
“別說這些了,趕緊四處找找,也許她貪玩在附近逛逛,並沒走遠呢!”嚴一凌心跳的厲害:“快程俊起來。”
素惜走過去搖了搖不遠處的程俊,頓時驚叫一聲:“小姐,你快過來,你看他的臉。”
奉臨和嚴一凌、嚴鈺趕緊過去。
“這是……中了毒?”嚴鈺大驚。
“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咱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麼?”嚴一凌大驚:“那楚月會不會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