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半瞇著眼,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連紫兒和星謐謐從來沒有見過的凌厲氣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星謐謐。
但也正是因爲她什麼都沒有做,才更加讓說完這句話便開始後悔的星謐謐小腿處有些發軟。
她們和阿離也相處得有些日子了,這些時間裡,雖然阿離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忙自己的事和學院裡的安排給學生會的事情,可是從與阿離的接觸上星謐謐也一直知道,阿離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在這一點上,幾乎所有和阿離第一次見面的人都會深有體會。
因爲阿離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無情,還有高冷,她要是將你當做可以說話的人那還好,無論怎麼樣她也不會做出什麼特別讓人接受不了的事情來,但是假若是她壓根就從心底裡不把你當做什麼東西來看待,那麼便是這麼看上你一眼,她興許都不會浪費時間。
“星謐謐,我當你是朋友,不是給你機會來譏諷我的。”阿離說。
星謐謐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得罪了阿離,便也開始不管不顧了,她冷笑一聲,臉上是怨恨之色,“你當我是朋友?哈哈,你堂堂宮府阿離,又怎麼可能把我星謐謐這種貨色放在心上,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從今往後,我星謐謐跟你宮府阿離再也沒有半點關係!我再也不會像只狗一樣的跟在你的身後!”
說完,星謐謐把手裡來之前連紫兒跟她一起到餐廳去幫阿離買的早餐用力地往地上一甩。
那些晶瑩剔透的餃子一個個得爛了皮的往外鑽,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連紫兒看了一眼阿離陰晴不定的臉色,趕緊走上前去攔住她,預防她再做出什麼出乎人意料的事情來,“你這是幹什麼?阿離還什麼都沒有解釋,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星謐謐看著連紫兒問:“解釋?連紫兒,你別傻了好不好,她阿離什麼時候肯將我們當做朋友,凡事問她什麼她什麼時候又有這個耐心跟我們解釋清楚?她這麼高高在上!她的眼中看得起我們嗎?”
這話明著星謐謐是對著連紫兒說的,可實際上卻是字字句句的在針對阿離。
白罪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看著一臉癲狂,情緒激動得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了的星謐謐,冷漠的問:“星謐謐,這是你自己的問題,麻煩你不要牽扯到阿離的身上來。”
白罪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偏偏又是完全的偏向於阿離的,星謐謐被他幾句話刺激得更厲害了。
當下“蹭蹭蹭”幾大步走上前去,走到牀前,看著他。
“爲什麼我上一次問你,你和阿離究竟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你不告訴我?白罪,你難道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星謐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卻還是心中篤定了白罪對她是有一絲絲感情的,所以,她還想要最後的爭取一下,她真的很想要從白罪的口中聽到他對她哪怕還是有一丁點的感情也好啊,至少不會讓她在阿離的面前如此的難堪和下不來臺。
可是白罪卻只是冷冷的斜睨著她,“我和阿離的關係是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告訴你?你以爲你是誰?”此刻白罪露出半個潔白如玉的胸膛來,越來的令站在他面前的星謐謐感到自慚形穢,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便更是因爲這樣而激起一股從未有過的佔有慾。
她想要得到這個男人,非常想,不管前方的路途有多麼的困難險阻,她都要!
星謐謐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白罪看著她,宛如看著一個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白罪,我說過了,我喜歡你,我星謐謐喜歡的人不管用盡什麼樣的辦法和手段,我都一定會得到你的!”
說完,星謐謐摔門而出。
連紫兒站在阿離身旁不知道是該去追星謐謐還是留下來安撫阿離的心情,她爲難的看了看阿離。
阿離擡眼看向她,“你去吧。”
連紫兒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更是爲難了,“阿離,星謐謐這幾天狀態一直都很不穩定,她也是因爲第一次遇到喜歡的男生,所以情緒上有些控制不住,你不要跟她計較了,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一會兒回來找你。”
阿離笑笑,“沒事,你去吧。”
白罪眉頭一皺,看著一臉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阿離,欲言又止。
連紫兒爲難了一陣,最後還是選擇了去追星謐謐。
阿離看著她急忙忙地跑出去了,收回視線來,走到門口準備把門關上,卻突然看到站在外面不知所措的李泉。
她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問:“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怎麼不進來?”
李泉看著腳尖兒,“我,我看裡面有人,就說等等......”
阿離想了想,又問:“所以說今天早上一直是你在敲門?”
李泉點了點頭。
“好吧,昨晚睡太晚了,所以沒聽到,不好意思啊,你先進來。”
李泉咧嘴笑笑,心裡想道,這可不僅僅是睡得太晚了的問題啊,平常他來找阿離的時候,但凡只要遇到她剛好在睡覺的時候,他都是做好了要敲門半個小時以上纔會有人來開門的準備,所以這一次才敲了二十多分鐘的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在外面站了很久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習慣成自然了吧。
什麼時候要是他才敲門阿離就開門了,沒準還會把他嚇一跳。
“有什麼事,你說吧。”阿離看了他一眼,臉上工工整整的寫著有事兩個字。
阿離也知道李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會很刻意的提醒他自己,他們之間存在著明顯的上下階級關係,所以李泉在她的面前和在別人的面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改變他的想法。
李泉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牀上的白罪。
白罪的視線與他在空中相碰。
他立刻低下頭去,腦子裡突然想起昨天聽到白罪和阿離說的話來。
上古神明啊,這是多麼崇高而令人望洋興嘆的身份,現在李泉一看到白罪就很容易緊張,甚至有時候比面對阿離的時候還要緊張一些。
他低著頭,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有什麼事情說完就走,有會長大人在這裡,白罪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他看上去脾氣性格那麼溫和,和傳說中脾氣暴躁易怒的上古神明們完全不一樣。
這麼唸叨著,李泉的心理終於平靜了一點點。
阿離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坐在他的對面,“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他一副便秘了很久的樣子看著自己,難不成是因爲自己昨天晚上睡覺流口水了嗎?
阿離伸手摸了摸嘴邊,發現沒什麼可疑的痕跡。
李泉這纔開口,“是,是這樣的,陳夫人的派人來找您了,說是要把答應酬謝你的尾款給結了。”
阿離睡眼朦朧的眼睛一瞬間睜大,“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啊?”她站起身來,激動的拍了李泉的肩膀一下,責怪的說:“真是的,看你這便秘臉我還以爲是學院裡又出什麼什麼破事了呢!”
阿離轉過身去對著牀上的白罪說,“快快快,起來收拾一下,領錢去。”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開心,興沖沖的就衝進了浴室裡,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就開始了飛速的洗漱。
剛纔的事情李泉雖然不知道全部的情況,但好歹他也在門外聽了那麼久,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到一些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長居然能夠在聽到錢之後就迅速的恢復過來了......這真是令人...驚喜啊...
白罪也有些茫然,但好歹阿離都已經發話了。
他也起來迅速地將衣服穿好,簡單的梳洗了一下。
李泉就這樣目睹了阿離和白罪兩個在他心中的地位無比崇高的兩個人就這樣手忙腳亂的在他的眼前忙活了一陣,最後穿戴整齊的提溜著他出了門。
阿離問:“啊對了,李泉啊,人在哪啊?”
李泉說:“現在正在學生會裡等著呢。”
“爲什麼會跑到學生會去了?”
“好像是因爲當時陳夫人以爲您是故意不出現的時候鬧到了學院裡面,後來她又派人去各個方面的打聽了你的事情和身份,查到了您是學生會會長的身份,所以這一次直接就讓她的保鏢跑到學生會來了。”
“好吧。”
阿離和白罪、李泉來到久違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時候,那一身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男人看到了阿離,當下走了上來。
他伸手遞來一個看起來不輕的四四方方的保險箱。
“密碼三個零。”男人例行公事的說。
阿離接過來,輸上密碼,不鏽鋼的保險箱立刻“蹦”地一聲彈開。
她低下頭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再也動不了了。
白罪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怪異,於是也好奇的將腦袋湊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會讓一向冷靜的阿離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