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夫人一怔,看了眼雲老闆,又瞧瞧我,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把推開雲娘,對著皇上道:“萬歲,剛纔她這麼一哭,把我的心都哭亂了,我生的女兒怎麼會不認識,她。。。。。。
她。。。。。。她就好好的坐在您身邊。”
她指了指我,低頭,淚水成串落下,對著雲娘道:“孩子,做人要認命,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
雲娘怨恨的看了雲氏夫婦一眼,轉向皇上道:“她若真是出身布商之家,一定會織布刺繡,我要和她比一下,看到底誰纔是真正的雲綺羅?”
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挑戰,我連針線都用不好,更別說織錦繡鍛,正想著應對之策。皇上冷冷的開口道:“夠了,這出鬧劇該結束了。誰說出身布商就一定要會女紅,龍生九子還尚且不一。”頓了頓,又道:“你這刁婦,冥頑不靈,利令智昏,冒充皇妃,其罪當誅。來人,賜她三尺白綾,以絕後患。”
雲娘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雲氏夫婦也大驚失色。
我連忙阻止:“慢著。”
皇上側頭看著我,笑意冷然道:“你可是有更好的主意炮製她?”
“臣妾是想請皇上饒了她。”
皇上故作驚訝:“爲何?她不僅冒充你,還想置你於死地,你還要爲她求情?”
我大度的笑笑:“她雖想冒充我,卻終沒有造成什麼禍患,況她當真和臣妾長的想象,皇上若賜死了她,臣妾心中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求皇上開恩,免了她的死罪,以後禁止她入京就是了。”
皇上點頭:“沒想到你也如此善感,好吧,朕就依了你。”他又特別加重語氣的對著阿奕道:“中傑,你剛纔事情辦的不錯,這後面的事也交由你來處理吧,辦好了別忘了來向你姐姐討賞。”
阿奕神情自然,語氣平和:“爲姐姐分憂解難是微臣該做的。”
大殿中,只剩下我和皇上,他沉默,我亦沉默。他不開口,我亦不開口。許久,皇上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我抿緊嘴脣,不作答。
又過了許久,皇上從嘴角硬擠出一絲笑容:“她比你更像是布商的女兒。”說完,不回頭的拂袖離去。
有始以來第一次,皇上一連三天都未到攬月樓,也未叫人往來傳話。我知道那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皇上心中生根發芽了,可是我卻無從解釋。
天入秋,夜已寒,我縮在被中,輾轉反側,心中想的竟都是皇上,他是否和我一樣孤枕難眠?一日夫妻百日恩愛,百日夫妻情深似海。那麼十年夫妻呢?我習慣了他對我的寵溺,以後,這冷似深秋的日子我該如何度過?外面任何一點響聲都讓我凝神細聽,多麼希望皇上又像以前一樣推門而入,可是現在只有失望和失落。
這樣的異常日子連管兒也發覺了,他仰著臉問我:“母親,父皇爲何不來攬月樓?爲何不接母親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