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道寵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受傷了呀?”
遠遠看見道寵從樹叢里鉆出來,嘴里叼著一個沾有血漬的球狀物跑過來。但它身上的舊傷口不知怎么裂開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黑黝黝的皮毛。
見此狀況,趙鼎元怎能不擔心,怎能不痛心呢!
“對啊,你怎么傷成這樣,流了這么多血,難不成遇到豺狼虎豹了?”
何亞亞見剛才還好端端的道寵,轉眼就傷成這樣,也很是于心不忍,心憂它的傷勢,同時也想知道傷害它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兇手有沒有伏誅?
“沒事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睡一覺的時間就好了。再說了,為主人赴湯蹈火 本喵也在所不辭,更別說這點皮外傷了。”
道寵不緊不慢地跑到趙鼎元跟前,放下嘴中的寶珠,然后人站而立,自詡這等小傷不足掛齒,而且還放出豪言壯語。
“對了,這就是我珍藏的寶貝,只不過現在變成這樣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唉!都怪那條該死的大蛇……”
沒等趙鼎元說話,道寵便叼起那顆珠子送到主人眼前,可惜啊!這寶貝珠子變了樣子,不知還能不能物盡其用了。說到這里,那條盜寶不成反送命的大蛇被道寵不知在心里面罵了多少次了。
“哦!這就是你那寶貝珠子呀!雖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沒關系,你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至于那條死有余辜的大蛇,就讓它爛成白骨吧,誰讓它欺負我家道寵呢,這是罪有應得。”
趙鼎元接過珠子瞟了一眼便放在了兜里,此時他更關心的是他心愛的道寵。他一邊為道寵包扎傷口,一邊替它大罵那條眼鏡王蛇,為自己的寵物打抱不平,出口惡氣。
“記住啊!下次不能這樣莽撞行動了喲!不能為了一顆身外之物枉顧自己的性命呀!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可就不可能還有這么好運了呀!”
趙鼎元一把抱起肉乎乎的道寵,把他攬在自己懷里邊,近距離對它批評教育,告誡它要珍惜生命,不要再莽撞行事了。
“對,大哥說得對,你聽清楚了沒?不許再有下一次了呀!”
何亞亞湊過來摸了摸道寵的額頭,替它擦拭了身上的血漬,然后也加入了對道寵三令五申的教誨。
“嗯嗯嗯,我知道啦!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們放心吧!”
道寵添了添趙鼎元的手背,然后連連點頭,有些不耐煩他們重三遍四的給自己上課。但作為一個乖乖的學生,它還是點頭答應,承諾改掉自己莽撞沖動的壞毛病。
“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
正在趙鼎元專心致志擼貓之際,兜里的手機卻冷不丁的響了起來,打攪了這幸福的一刻。
“喂,你好,請問你是?”
趙鼎元很不情愿的拿出手機,接了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
“我是誰?我是你駱兄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駱……駱師兄,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啊!很抱歉,那天我忘記問你電話號碼了,所以……”
聽清電話那頭確實是駱怡笑的聲音后,趙鼎元趕緊對自己的疏忽大意致歉。
不過,駱怡笑突然打電話過來,究竟所為何事?趙鼎元對此很看重,也很害怕,害怕自己的假期可能馬上就要終結了。
“很抱歉,你的假期生活到此夭折了,你師父讓你速速歸來,說是要祝你早日成就御劍境,好沉著應對接下來的這一場大戰。快點回來吧,為兄在山門口為你接風洗塵。”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隨著駱怡笑的通知下達,趙鼎元的假期終究是被師父掐死在半路了。
“好,鐘鳴山不見不散!”
掛掉電話,趙鼎元的心里空落落的,酸一陣苦一陣,很不是滋味。
一方面是惋惜自己的假期就這么戛然而止了,一方面是不色與鐵哥們何亞亞分別,因為這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見,而令一方面是對接下來發生的大戰的擔憂……
趙鼎元神情恍惚,表情有些呆滯,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哥,怎么了?”
何亞亞見趙鼎元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隨即張開十指在他眼前晃悠,詢問發生了什么事。不過,能讓大哥這么上心的事,應該不是什么小事。
“額~,是駱兄打來的,他說…… 他說師父讓我回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 所以我們今天又要分別了。”
趙鼎元順勢抓住它的手,緊緊握著,許久才吞吞吐吐的將分別的事情告知。
這段時間以來,他與何亞亞朝夕相處,有說有笑,有苦有甜。不知一同度過了多少個日夜,一起踏遍了多少寸土地,降服了多少妖魔鬼怪,解救了多少蒙難凡人……
可如今分別再即,自己這一去又不知多少個春秋才能和親人朋友們再次相見,這能不讓趙鼎元傷懷嗎?畢竟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真情漢子呀,并不是鐵石心腸的無情之人。
“大哥,我舍不得你呀!你能不能不要走啊,或者帶上我一塊兒走唄,讓我繼續做你的道童也行呀!”
何亞亞眼眶發紅,熱淚就要奪眶而出。他心情沉悶,苦苦央求趙鼎元不要離開,或者讓他帶上自己一起上山。只有能夠再續兄弟情義,他就心滿意足了。
“沒辦法,師命難為,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你也還要回去繼續念書,不能跟我一起上山。再說了,我們中鳴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去的……”
趙鼎元無可奈何,與何亞亞就此分道揚鑣是在所難免了,雖然很是不舍,但別無二法,只能暫時忍心分別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廢話了,期待我們能夠早日重逢。”
何亞亞拍了拍趙鼎元的肩頭,不再挽留于他,只得期待下一次重逢之日不會太晚。
“好了,走吧!我們去火車站買票,我把你送走之后再安心回鐘鳴山。”
說完,趙鼎元便抱著道寵與何亞亞一道朝修文市火車站而去。
……
趙鼎元買好車票,然后塞給何亞亞一筆不少錢,留待他路上花銷,剩下的一些就算是當做是這些天他的舟車勞頓的勞務費了,還有就是他當道童的微薄工資了。當然,這只是趙鼎元的玩笑說法,目的是讓何亞亞安心收下。
“小何保重,一路平安!”
火車就要開走了,趙鼎元的道別如此簡短,但他們二人的兄弟情義如綠水長流卻是毋庸置疑的。
“道寵,我們走,我帶你回鐘鳴山去。”
趙鼎元低頭捋了一下道寵長長的胡須,然后又抬頭看了一眼載著何亞亞遠去的列車,隨即帶著它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奔向了另一列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