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追,擒賊先擒王,別讓它給跑了。”
趙鼎元一把接住被踹飛過來的何亞亞,止住了他撲倒的趨勢,然後大叫一聲,向山下追去。
“媽的!真晦氣,居然被殭屍給陰了,要是抓到它,我非得扒了它的皮不可!”
何亞亞揉了揉屁股,憤憤不平地吐著氣話。
殭屍大將這一腳可真夠狠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飛出去幾米遠。要不是被趙鼎元接住的話,他可能就得悲催的掛彩了。
“別磨嘰了,快追!要是被它給跑了,就功虧一簣了。”
趙鼎元立馬回頭白了何亞亞一眼,拽著他的衣袖向山下追去。
趙鼎元自然知曉一個道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絕不能讓殭屍頭目給逃跑了,到時候要想找到它可就難上加難了。因爲這隻殭屍可不笨,受傷之後絕不會再回到古墓中,而是趕緊重新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療傷。
“那…… 那墓室內其他的殭屍出洞該怎麼辦?”
被拽著跑的路上,何亞亞擔心地問道。
“那些都是些打雜的小嘍囉,危險係數並不高。當務之急是儘快消滅那隻戰鬥力較高的殭屍大將,其他的稍後再解決。”
追捕殭屍大將的路上,趙鼎元說出了他的想法。
雖然墓室內可能還有其他殭屍還沒有出來,比如說陸震關生前的族人變成的殭屍一隻也沒有出來,出來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殭屍士兵,以及變成殭屍的陸震關。
但是墓室內的其他殭屍戰鬥力較弱,不足爲懼,趙鼎元也不放心把何亞亞一個人丟在那裡對付墓室內的殭屍。以他的能力,自保尚且很吃力,更別說以一己之力對付衆多殭屍的圍攻了。
因此,趙鼎元爲了他的安全,不得以拽上他一起追捕受傷逃跑的殭屍大將了。只要殭屍的頭目一死,其他的殘兵敗將就好對付多了。
……
二人藉助著月亮的微光,以五十米加速般的速度向山下追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山腰處。
“有情況,奇門風雲陣果然被觸發,已經啓動了。”
距離山腰空地處百餘米的時候,趙鼎元便看見法陣自主啓動。
山腰空地法陣中。
一大波受傷的殭屍逃到這裡,本想在此地吸收它們事先儲備的陰氣用以療傷。不料卻墜入彀中,陷入羅網,中了趙鼎元事先設計好的圈套。
此刻,陣旗烈烈,山風呼嘯。十八桿陣旗將這些殭屍團團圍住,形成結界牆包圍了它們。
殭屍兵被這突然發作的法陣打攪到吸收陰氣的興致,立刻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即刻四散開來,拼命衝擊陣旗形成的結界牆。
可是,任憑它們如何用蠻力衝撞,結界牆依舊紋絲不動,巋然無損,並且發出護陣法光,把它們立刻彈開,不得靠近。受傷的殭屍望天長嚎,發出淒厲的叫喊聲,像是發出求救信號一般。
果不其然,剛在趙鼎元劍下死裡逃生的殭屍大將聞聲而至。看見它的殭屍士兵被困其中,登時怒火中燒,憤嚎一聲,由於救兵心切,立即毫無顧忌地衝向法陣。
這法陣很是奇妙,感應到有殭屍將要衝進法陣。陣旗立刻移位,在結界牆上形成一扇外開的大門,瞬間把衝過來的殭屍大將吸進法陣之中。
趙鼎元與何亞亞尾隨追至此地,剛好看見法陣開啓,把殭屍大將及其殭屍士兵全部困在其中。
“真是天助我也!”
趙鼎元喜出望外,趕緊加快速度,跑到法陣外圍,操縱陣旗。
“上蒼諸神,借我風雲,賜予天雷,除魔救世!”
趙鼎元屏氣凝神,手執銅錢劍,劍指蒼穹,默唸口訣,向天借法。
頃刻間,法陣上空風起雲涌,遮星避月,電閃雷鳴,寒光閃閃。那陣旗快速移動,不斷變換方位,結成天羅地網,死死地把殭屍圍困在陣中。
法陣中心,忽地道火遍野,電光霹靂,狂風呼嘯,雲捲雲舒,天雷轟鳴。於是乎,殭屍在法陣中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哀嚎聲此起彼伏,叫得異常悲慘淒厲。
道火焚身,燒得殭屍皮開肉綻,冒起滾滾濃煙。天雷降劫,雷霆霹靂,劈得殭屍渾身抽搐,電花四濺。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把殭屍卷得滿天飛,撞在結界牆上,摔得骨肉分離……
法陣中飛沙走石,電閃雷鳴,火光沖天。哀嚎聲一陣比一陣悽慘,一陣比一陣響徹雲霄……
如此這般的場景,怎一個慘字了得。
沒過多久,陣內哀嚎聲便就此消停,沒了動靜。天雷地火的威勢也有所減弱,最後餘威消弭,只剩下硝煙瀰漫其中……
“大哥!這樣就結束了麼?”
眼見法陣如此威猛,不一會兒就把殭屍消滅殆盡。何亞亞張大嘴巴,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
“嗯!差不多一網打盡了!”
趙鼎元收好銅錢劍,微微點頭,回答道。
接著,他默唸咒訣,大手一揮,將18桿陣旗縮小,收了回來,撤掉了奇門風雲陣。
空地上,硝煙未盡散去,屍骸累累,碎肉遍野。還有衣物碎屑在燃燒,灰燼隨風飄蕩,灑滿四野。
“哇!果真一網打盡,一個不留啊!”
何亞亞看到眼前勝利的場景,神情激動地大叫,欽佩至極。
“嗯!爲保險起見,我過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沒死透的殭屍。”
趙鼎元清楚殭屍大將的修爲,擔心它沒有死透,故此需要檢查一下,於是走上前去,擦亮雙眼,仔細搜尋有沒有劫後餘生的殭屍。
“嗯?這大將軍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這樣都沒死,不愧是修煉多年,啓迪靈智的飛僵。”
趙鼎元眼神犀利,終於在屍骸堆裡發現了殭屍大將陸震關。
它渾身冒煙,餘火還在焚燒它馬鬃一樣的青發,電花在它破碎的鎧甲上竄動。滿臉劫後餘生的硝灰,狼狽不堪。身體很多部位都已破裂,漏出烏血和白骨。
但它並沒有死去,手指還在擺動,身體時不時地抽搐著。它面露兇光,心有不甘,齜牙咧嘴,漏出長長的獠牙。向外凸起的慘白的雙眼充滿了仇恨,直溜溜地瞪著站在它眼前的拿著銅錢劍的趙鼎元。
“大哥!這個殭屍怎麼沒有死啊?你打算怎麼處置它?是一劍結果了它,還是……?”
這時,何亞亞跑了過來,發現了這隻殭屍沒有死,於是詢問趙鼎元如何處置它。
要是依照他本人的暴脾氣,早就一劍捅死了它。他今晚不僅被這隻殭屍嚇得半死,還被它當成皮球一樣亂踢,現在屁股都還疼呢,他真想報這一腳之仇,亂劍捅死眼前這隻欺負他的殭屍。
“不不不,我們不能一劍結果了它。至少人家生前是個難得的好官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不能做得這麼絕。
我看,不如廢掉它的修爲,用靈符將它封印,重新找一個風水寶地將它安葬。然後告訴鄉民們實情,通知他們前來祭拜,也算是對這位將軍生前的善行一個完美的交待。
嗯!就這樣決定了!”
趙鼎元考慮將軍生前是一個重情重義,愛民如子的好官。頓生憐憫之心,不忍直接將它斬殺。於是想出了這一條兩全其美的秒計。
既能防止殭屍繼續爲禍世間,又不至於寒了將軍生前做善事,積善果的良心,同時也給了將軍鎮人民一個完美的交待。
“好吧,大哥真是菩薩心腸,想得很周到,小弟自愧不如。”
何亞亞聽聞大哥的安排,雖然心有不甘,不能抱一腳之仇。但卻爲大哥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當即豎起拇指恭維起來,讚歎他的所作所爲。與之相比,不得不自慚形愧。
說罷,趙鼎元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黃符紙,取出硃砂筆,大筆一揮,畫了一張封印符。然後將靈符貼在這隻殭屍的眉心之處,隨著殭屍一陣抽搐,一束青光沒入封印符內,它的修爲立即被廢除,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起!”
趙鼎元默唸一段口訣之後,劍指殭屍,做了一個命令它起身的動作。
說完,那殭屍竟乖乖地遵從命令,雙腿僵硬,直直地彈了起來。雙手平舉,攤開雙掌,伸向前方。
“哎!大哥,它的脖子是怎麼回事啊?好像人動過手術 ,留下的縫合傷口的痕跡一樣。而且它的整個脖子一圈都有這個肉痕,這是怎麼回事呢?”
當殭屍跳起來後,何亞亞發現它的脖子處有明顯的縫合的傷痕。不知道這是怎麼留下的,於是不解地問到。
“你當時沒聽見面館那個老人說,陸震關將軍是被滿門抄斬,砍頭的嗎?
在古代,一般被砍頭之人,在安葬的時候,收屍之人一定要將被砍掉了的頭顱重新縫合在脖子上。不然的話,犯人死無全屍,永世不得超生。
當將軍發生屍變,變成殭屍的時候,就會長出獠牙,指甲也會變硬變長。當然,它的脖子處的傷痕也會癒合,頭顱重新定格在脖子上,這也就是它脖子上有肉痕的原因。 ”
見何亞亞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趙鼎元便立即給他講述了古代犯人死後安葬的習俗。聽得何亞亞一驚一乍的,不敢相信古代還有這樣一則秘聞。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將軍墓裡的其他殭屍還要不要繼續消滅?”
何亞亞向趙鼎元詢問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當然要處理這些剩下的殭屍了。不過,現在我們有它在手,自然能夠輕鬆對付其他殭屍了。”
趙鼎元指了指眼前的這隻殭屍,賣了個關子。
“大哥,你倒是說呀!怎麼就輕鬆了?”
何亞亞不接其中深意,追問到。
“這個很簡單,這殭屍不是它們的頭目嗎?只要頭目出現在將軍墓,其他殭屍定會出現。到時候我們就將它們一網打盡,輕鬆捉住,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趙鼎元終於還是給何亞亞解釋了這一計劃,免得他又念念叨叨,追問個不停。
說罷,趙鼎元便指揮著那隻殭屍一跳一跳地趕往山頂將軍墓前。
不出所料,趙鼎元操縱著這隻殭屍,頃刻之間便把四散在周圍和依舊在墓室內的其他殭屍引來了。趙鼎元早就埋伏好,給它們準備了天羅地網,來了個請君入甕,一網打盡
……
殭屍餘孽盡除,將軍嶺上再無殭屍出沒。於是趙鼎元趕著殭屍大將,與何亞亞一同往山下歸去。
此時,已是凌晨兩點多鐘,二人疲憊不堪,睡意朦朧。只想早點回到旅社休息休息,補個回籠覺。至於善後事宜,明天早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