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將手下無弱兵,當然了,安夫人絕對不能用強將來形容,但是安家出來的幾個護衛,那身手能耐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兄弟兩個始終沒有發現的入口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幾個人給摸清楚了,很快就把消息帶了回來,安夫人眉毛揚起來:“原來那把巨劍石雕就是入口,真是不可思議,明明是在底下的鑄劍之所,卻把入口別出心裁的設置在了巨劍之上,也難怪你們找不到了。”
兄弟兩個興奮的對視一眼,感激萬分的向安夫人道了謝,並保證一定會把認親儀式給搞亂了,就在安夫人笑瞇瞇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向著巨劍石雕摸了過去。
沈重華剛成爲傲劍山莊的義女,自然是被義父義母帶著認識一衆親朋好友的,巨劍石雕下面好些江湖武林人士聚集在那裡,這兄弟二人想要順利混進去也不大容易。
尤其他們兩個打扮的那麼別具一格。
安夫人看著兩朵造型詭異的菊花慢慢的向著巨劍石雕靠近,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不過他們兩個若是成功了,勢必會把傲劍山莊搞得一團糟,那可是她很希望看到的,想要把別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佔爲己有,就得付出代價才行!
既然如此,索性她就幫這兩個傻子一把好了。
“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就沒人通知我一聲啊?”認親宴會進行到高潮的時候,美豔的安夫人帶著強大的護衛們出場了,衆人彷彿被他們身上的氣勢所懾,紛紛讓開了路,看著那個如同女王一樣高傲的女人走進最中心:“好歹我也是重華的生母。你們倒是好,完全就當沒我這個人是吧?”
北堂鋒和秦氏臉上都不好看,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出來搗亂,可是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心裡不舒坦。
秦氏把手上端著的酒杯放下,冷冷的說道:“能把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棄之不顧,多少年後想起來又打算找回來鞏固自己地位的母親,我還真是沒見過。既然你不要這個女兒。那正好。我們要了!也請你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家不歡迎你!”
安夫人根本不屑理會這些江湖人士,走到沈重華面前。看著粉雕玉琢一般的女兒,滿心的歡喜:“就是,小姑娘家家的就該穿些鮮嫩的顏色纔是,看你以往穿的。老氣橫秋的,不過這料子和繡工不怎麼樣啊?所以說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親近。準備的東西都是次一級的,重華啊,母親給你準備了好些衣裳首飾,你一準會喜歡。”
“這位夫人。”沈重華從她出現之後就一直低著頭。這個時候才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夫人:“我以爲上次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你怎麼又來了?”
“你這孩子。這至親骨肉,哪有輕易就能分開的?”安夫人擦著眼淚。心裡卻是暗暗詛咒不已,這哪裡是她的女兒?根本就是個專門跟她作對的魔星!
在場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們吸引了,根本就無人注意到有兩朵古怪的菊花正在慢慢的蠕動著向著巨劍石雕移動,兄弟兩個很快就發現了那裡的人注意力被別的什麼給吸引了,相互打個眼色,用盡一切力氣奔向巨劍,終於縱身而起落在了巨劍石雕張開來好像鷹翼一樣的劍柄處。
兄弟兩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巨劍,因爲是石雕,劍身上面被人爲地刻出了一些複雜的花紋,如果運起輕功往上衝的話,這些花紋剛好可以作爲借力點。
小心翼翼的觀察一翻,那邊衆人的眼睛全都看著中間正在上演的奪女大戲,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兩人下定決心,立即藉著這些花紋壁虎一般的無聲無息向上攀爬。
巨劍最上端有一道僅容一人側身勉強通過的縫隙,哥哥點亮了火摺子,清楚的看到順著下去的階梯,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心翼翼的順著階梯向下面走去。
秦氏拉過沈重華,把她擋在自己身後,一挑飛揚的眉:“怎麼?就許你不要女兒,就不許女兒不要你了?除了把她生下來之外你還做過什麼對她有利的事情了?還想著用她來鞏固地位,虧你想得出來!你這樣的母親真是破壞了母親這兩個字的名聲!”
“秦夫人所言未免有些過激了。”沒有讓沈重華失望,關鍵時候沈容安果然還是出現了,一身耀眼的大紅衣裳在一片菊花映襯下更加的奪目:“怎麼說也是生母,這孝道兩字可不是隨便說說就算了的,姐姐你可要三思啊,要是不認生母,這可是大不孝呢!”
秦氏冷眼一掃:“這位想必就是那位四小姐了,我記得你好像不是沈家的骨血啊,怎麼還一口一個姐姐的?要說不孝,明知道血影子害死了養父家裡那麼多人還與之勾結的你,好像沒什麼立場呢!”
沈容安一張臉上頓時掛上了冰霜,冷冷嗤笑一聲:“別以爲傲劍山莊就有什麼了不起,安家隨便動動手,傲劍山莊就得化爲飛灰了,不光是安家,我背後的這個家族也一樣啊!秦夫人,我之前的忠告看樣子你們沒有放在心上啊,哎呀,要不要給你們一點教訓呢?”
“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跟安夫人相提並論嗎?”沈重華沉默一陣之後,忽然直接對著沈容安笑了起來,一開口就是扎心窩子的話:“你在那個家族眼睛裡面就是一個奴婢,安夫人卻是大家族的家主夫人,你們兩個難道有什麼可比性嗎?”
忽然成爲了奴婢,這是沈容安心裡最大的痛,卻被沈重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毫不猶豫的揭破開來,頓時臉色無比的難看:“你給我住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纔給我住口!”安夫人果然被沈重華幾句話給說動了,她嫁進安家之後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質疑她的家主夫人位置不正當,沈容安不過一介奴婢居然敢這樣說話,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你是哪家的奴婢?這麼不懂規矩!本夫人的女兒是你能罵、能威脅的嗎?刁奴,就該亂棍打死!”
沈容安一張臉頓時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忽然意識到,就算自己在大多數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但是隻要一遇上那幾個家族之人,自己就是最卑微的奴才。
沈重華打量著沈容安的臉色,嘴角翹了起來,以爲攀上七大家族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攀高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的。
沈容安忽然感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本來是想挑撥沈重華、秦氏和安夫人之間的關係的,最好她們之間大打出手讓自己坐收漁人之利,可是卻忘記了,若是被自己的話刺激到了,沈重華真的回到了安家怎麼辦?那樣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跟自己之間的差距就更加的大了。
不,不行,不能這樣!沈容安有些亂了起來,從順利地設計寶珠丟了孩子之後她的思想就有些雜亂了,行事有些顛三倒四,難道寶珠和那個野種的魂魄不甘心散去,纏在她身上了?
就在三方人馬相對沉默的時候,巨劍石雕裡面忽然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了出來,傲劍山莊的幾個人頓時臉色劇變,幾個老頭兒也顧不上美酒了,一個一個跑的飛快,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諸位,傲劍山莊出了點意外,請大家先回客房去吧,等我們處理完了事情再向大家解釋!”北堂鋒和秦氏立即帶著得力屬下疏散人羣,夫妻二人的目光隱晦的掃過傲然聳立的巨劍石雕。
安夫人的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整個巨劍石雕根本就是中空的,裡面就是一級一級的石階。兄弟二人小心翼翼的順著石階走下去,直到走到最底層,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高大的石門。
“哥,就是這兒了!”做弟弟的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眼神灼灼的盯著厚重的石門:“找找機關,裡面絕對就是鑄劍閣了!”
傲劍山莊的鑄劍閣代表了什麼?江湖最出色的寶劍寶甲全都是出自這裡,每次出現一件兵刃就會引得整個江湖出動搶奪,他們居然進入了鑄劍閣,身爲武林人,好運的兄弟兩個已經快要樂瘋了。
機關並不難找,石門很快就在機關的作用之下沉重的向後轉動一下,露出了可以容一個人進出的通道。
兄弟二人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一進去就感覺一股逼人的熱力撲面而來,身上馬上就冒出了大汗。
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大廳,牆壁上燃燒著松明火把,把裡面照的纖毫畢現,尤其顯眼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池,裡面的水被火把的火光一照,顯得幽深不見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怎麼什麼都別沒有啊?”弟弟嘟囔著,走到旁邊去從牆上取下一支火把:“哥,咱們繼續找找看吧,我就不信這裡連一把劍都沒有!”
“當然不會一把劍都沒有。”就在兄弟二人對著空曠的大廳疑惑的時候,軋軋聲響起,又一扇石門緩緩的開啓,一位白衣如雪的美男子端坐於石門之後的石室裡,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那笑容,在火光映照下,簡直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