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停車場,從后備箱里取出旅行包,一刻也不敢耽誤就又沖了回來。
此時,原本明亮的會診大廳,已經變的漆黑一片,三九整個人都貼在了玻璃門上,臉部扭曲,好像在承受著一種不可忍耐的折磨一般。
雖然三九在里面竭力的嘶喊,但我在門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從三九的嘴型來看,他應該是在讓我打開旅行包。我快速打開旅行包,旅行包竟然裝著一個六七十公分高的石像。
石像是一個道士,盤膝而坐,手持佛禪,雙目微閉,一副入定的樣子。
我把石像緊挨著玻璃門放下,三九咬破手指,隔著玻璃門在玻璃上畫了一個符咒,嘴里像蹦豆子一般念叨起來,隔著玻璃,我也聽不清三九在念什么。
很快石像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金光乍現,大廳里的黑氣迅速收攏向后退去,并發出一種沙啞的“嘶嘶”聲,四周陰森的冷氣空氣很快被一股溫暖和祥和的氣息吞噬,直至完全消失。
待我在仔細看時,門診大廳里的燈光頓時明亮了起來。一切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就診大廳里空蕩蕩地,值班人員依然坐在窗口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再去想看剛才那一幕,卻看不到一絲痕跡。
此時,玻璃門也終于可以打開了,三九有氣無力的從里面爬了出來,我忙將他攙扶起來。
“媽的,咱們著了別人的道了,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三九氣喘吁吁地說。
這時,我想起了薛靜雅說在歌廳遇到了一個道士的事,在聯想到剛才也確實在門口看到了一個黃衣道士,就把這事告訴了三九。
三九咬著后槽牙說:“肯定是一道教那幾個臭道士給咱們設的套,竟然用了引魂術將醫院里的鬼魂都引了過來,并激起了鬼魂的怨氣。要不是有祖師爺在,我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聽三九說一道教,我猛的想起了胡一山,上次谷七曾給我簡單的說起過一道教,這一道教一共五個人,為人個個陰狠,胡一山排行第二,上面還有一個師兄,下面三個師弟。只是不知道剛才那個道士是誰。
不管是誰,一道教肯定是沖著我或者是三九來的,三九也曾說過,一道教和他們青衣門怨恨頗深。同時我也擔心胡一山什么時候會被放出來,他現在雖然是嫌疑犯,可并不是真正的兇手,事情一旦查清楚,胡一山被放出來也是遲早的事,只要胡一山被放出來那還能有我的好果子吃
我摻著三九坐在臺階上,三九心神未定的喘著粗氣,我趕緊給他點上根煙壓驚。
三九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說:“在大廳看你手腳挺利索,說明孔亮的陰魂已經淡了很多。”
沒想到這個時候三九還想著我的事,又想到剛才要不是三九拉我一把,被關在里面的肯定是就是我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份感激。
“剛才真是謝謝你。”
“這么說你就是沒拿我當兄弟,我好歹也學過點道行,在里面還能堅持一會兒,要是真把你關里面,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三九真誠的說。
我點點頭,說:“你說孔亮的陰魂淡了很多是什么意思”
三九將煙頭扔到地上,又點上一根,解釋說:“在陰氣重的地方,當陰氣達到一定程度,孔亮的陰魂就會試圖控制你,剛才的陰氣那么重,孔亮的陰魂竟然沒有反應,說明你體內的陽氣已經把孔亮的陰氣壓制住了。也就是說現在你的情況大有好轉了。”
“那什么時候三九的陰魂才能完全消失”我趕緊問。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只要你堅持佩戴核桃手串,在加上我師傅教你的鎮魂術,過上個一年半載就差不多了。”
雖然三九說還得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但我心里還是高興的。畢竟有了盼頭,而且剛才那么黑壓壓地陰氣我都沒有事,估計一般情況下孔亮的陰魂事作不了怪了。
這時,一個男人從會診大廳里跑了出來,在他經過我和三九身邊時,抬頭就沖我一笑。當我看清楚這個人后心陡然提了起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問我廁所在哪里的人,難道事情還沒有完
我騰地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戒備地看著對方。男人又沖我笑了笑,一路小跑地消失在夜色里了。
“剛才那個人,是問我廁所在哪里的鬼魂”我趕緊對三九說。
三九拉了我一下,讓我坐了下來,說:“這個人不是鬼。”
我這時想起男人第一次問我的時候,三九也是這么說的,可是第三次為什么他的眼睛會沒了呢我望著三九,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次的時候,他確實是來問廁所的,第二和第三來問廁所的并不是他,也不是鬼。”
“那是什么”我驚訝起來。
“那只是一道教的臭道士,使的障眼法,想把你騙到醫院里面或者某個角落里,然后在害你。咱們今天也是命大,沒有進到醫院里面,如果進到里面,恐怕就出不來了。”
見三九說的頭頭是道,我也不禁為剛才捏了把汗,如果我帶他去找廁所,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鬼睜眼 更新快
“嗨你們兩個干什么的”從會診大廳傳來一身怒喝。
我和三九趕緊扭頭去看,只見剛才一直坐在長椅上打盹的保安已經醒了,正在看著我們。
“沒干什么,抽個煙。”我忙解釋。
“媽的走遠點,醫院門口不許抽煙”保安說著就往外走。
“這就走,這就走。”我忙拉起三九,往停車場走。
“媽的,一個看門的都這么橫。老子鬼都不怕,害怕他要不是剛才被鬼纏身,我非捏死他不可。”三九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走吧,車里還有一個人呢。”我開導三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