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李美麗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僵硬的四肢立刻變得松弛,我失聲問道:“你要干什么!”
李美麗怒氣沖沖的向我走來,:“我今天剁了你的狗手!”
說著話,李美麗竟然真的毫不顧及后果的用菜刀劈向了我,房間內空間并不大,根本無法躲藏,我只好跳到了床上,李美麗拿著菜刀爬上了床,我又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還有說有笑,見我突然從窗戶里跳了出來,都是一愣。我回頭一看,李美麗已經返身,從門口追了出來,菜刀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
這下可嚇壞了院子里的人,直問發生了什么事。我一邊躲閃一邊說誤會,但李美麗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閨女,這是咋回事?”“
“你先把刀放下,有話咱好好說……”
李美麗喘著氣,用菜刀指著我說:“我今天非剁他的手不可!”
我喘著氣說:“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有意的,那是……”
“你還狡辯!”李美麗一聽,又火了,攆著我在院子里跑了三圈,任誰都攔不住,院子里狗在叫,雞在跳,最小的來弟也哇哇直哭,大門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對著院子里指指點點。
我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就從姥爺家逃了出來,一口氣跑出了六里村。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我要是被李美麗砍死,那可就真應了“外甥照舅”那句老話。
外甥照舅,意思就是說外甥學舅舅,我二舅扒女廁所被淹死,我摸人屁股被人砍死,而且我和二舅比起來,簡直就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有過而無不及,最起碼二舅還知道偷偷地進行,我這是純屬是明目張膽的作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事估計很快會在十里八村傳開
瞬間,我就能想到,這件事會被演繹成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諸如蛇鼠一窩,青出于藍勝于藍,兩根藤上結出了同樣的瓜……等等諸如此類的俏皮話。
但無論是那一個版本傳出來,我肯定是沒臉見人了,看來自己還是趕緊離開,回浦江算了。可一想,把爛攤子留給家里,又不合適,只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到家,爹娘立刻圍了上來,張口就問我今天相親相的怎么樣。我吃驚的問,他們怎么知道我今天相親。我爹說,是你大舅給打的電話,報的喜。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忙躲進屋子,心里琢磨著,自己摸人家屁股這事,這老兩口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是不是應該先向他們坦白。可是,這事又該怎么開口呢?
我心有余悸的躺在床上,心里沒著沒落的,既然李美麗都把菜刀拿出來了,這件事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心里想著,一會姥爺可能會把電話打過來,或者李美麗帶著人突然闖進我家來和我拼命,又或者警察把我當成猥褻婦女的罪犯帶走……
整個下午,我都是在忐忑不安中渡過的,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竟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直到了晚上,大舅才騎著自行車呼哧呼哧的來了。
大舅的臉色極其難看,見了我就不由分說的說:“修啊,咱喝點酒,也不能干這事啊,以后你可讓咱老馬家的臉往那放啊?”
我爹忙問發生了什么事,大舅立刻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意簡言駭的講了一遍,我爹聽完就火了,拿起小板凳就要拍死我。
我娘和大舅又攔又勸,抱著我爹不敢松手,直說讓先他消消氣。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只好大聲的解釋說:“這是個誤會,我是中了邪了!被鬼上身!摸她的不是我,是鬼!”
房間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都吃驚的看著我。
我繼續解釋說:“我是什么人你們應該清楚啊,我就是再混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摸人家不是?我真的是被鬼纏上了。”
我爹愣了一愣,說:“我說不讓你和三九走的太近,你不聽,現在惹禍上身了吧!作孽!作孽!”
我本想解釋說這三九沒關系,但又覺真要是解釋起來,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干脆就默認,暫時讓三九先背個黑鍋。
我娘此時已經慌了神,抹著眼淚直問怎么辦。
我說:“你們別慌,我已經聯系好了法師,法師說過段時間就給我施法驅鬼。”
大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說:“修啊,那女娃子的兩個哥哥聽說了這事,不依不饒,已經傳出話來,說非要剁了你的手不可。你爺爺(姥爺)正在給人家解釋,我看你還是先出去躲躲吧!”
我爹把眼一瞪,說:“敢!不就是摸了下屁股嗎,又少不了一塊肉,還沒王法了!大不了娶了那女娃子!”
大舅說:“妹夫你就別說那沒用的了,那女娃子的兩個哥哥要真追過來,馬修就走不了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把馬修鬼上身這事再給對方解釋解釋。現在就讓馬修走。”
“我不走。”我立刻說。
“必須走,你不走,萬一出了事,你爺爺還不把我吃了!”大舅說。
我娘眼淚汪汪的說:“修,那你就先出去躲幾天,等這事過了你在回來。”
本來我是下定決心不走的,但耐不住三個年過半百的人連勸帶罵,我只好同意。
臨出門我爹還特意囑咐我說:“你個小王八犢子,出去了先找個地方住下,別到出處跑,在惹出麻煩。”
我點點頭,讓大舅多照看著我爹媽點,有事趕緊給我打電話,就匆匆地離開了家。
我趁著夜色,急匆匆地趕路,像是個逃難的難民一樣,心里就別提多堵得慌了。
我先到了鄉里,然后打了輛黑車,就直奔縣城。到了縣城,就隨便找了個賓館住下,可剛躺床上,手機就響了。
我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立刻接通了電話,手機中卻傳來了念弟的笑聲。
“哥,聽說你又犯病了。”
“這事你都知道了?”我又驚又愧的問。
“今天給家里打電話,聽說的。”
“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就說這事?”
“當然,我這是關心你。要不你回浦江吧。”
我嘆了口氣說:“等等再說,女方家里鬧得挺厲害,這樣走了我也不放心。”
接下來我隨口又問了問內衣店的情況,念弟立刻來了興致,足足對我講了半個小時,我聽得是昏昏欲睡。
“好了,先這樣,有事在打電話。”我打著瞌睡說。
“行,哥這是我換的新號碼,舊號不用了,以后找我就打這個號。”
“行行,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煩
“唉……等等,哥,還有件事我要給你說。”
“什么事?”
“孫倩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