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現在線索也斷了,去看看吧,就當是觀光一番?!比盍己苁枪夤鞯氐馈?
“現在不想著給你爺爺報仇了?”楊大春嗤笑道。
“報仇嘛,來日方長,再說了,我這不也是為了找線索嗎?”阮良撓了撓頭道。
“苗疆,都說這里如何如何神秘,我也想見識見識?!睆垑m有些感慨起來。
“那就走吧,趁現在還有時間,不然只有在外面過夜了?!彼斡褴幙戳丝次餍钡奶?。
張塵看了看這周圍的山,總感覺到那里面隱藏著些什么。他的鄉下雖然也有些大山,卻沒有這種感覺。
不由得笑了笑,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這里的山裸*露的地方很多石頭,看起來整個山就像是用石頭堆起來一樣,各種各樣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塊圓的。
有些只有表面一層薄薄的土,一叢叢藤蔓頑強地生長著。
幾人上了車,便開往城鎮里去。
“宋玉軒,剛才那個是什么東西?”張塵好奇問道。剛才的情景想起來就是一陣后怕。
“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這種蟲子?!彼斡褴帗u了搖頭道。
“沒見過有什么稀奇,這大山里的東西多了去了,他認識幾個。不要說他,就連當地人也不一定認識??蓜e忘了,這里可是十萬大山。”阮良道。
“現在需要擔心的是,會不會被那女人捷足先登了。畢竟她們比我們早出來一個多星期呢,這么久的時間夠他們做很多的事情了。”阮良嘆氣道。
“接下來就看運氣了,能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回去,這里呆得真有點滲得慌?!睏畲蟠好?口,心下還有些慌慌的。
車子在險峻的山崖邊上行駛著,大山上全是大塊大塊的石頭。
張塵坐在邊上,看著這些石頭心里有些惴惴的,唯恐什么時候就會有一塊掉下來把他們砸成肉泥。路邊時不時就會有幾個苗族的男女走過,卻一臉的坦然,不由得暗暗稱奇。
這里的人穿著跟其他地方有很大的差別。雖說也有些穿著襯衫一類的衣服,但大多數是粗布料具有少數民族氣息的衣服。
看得眾人嘖嘖稱奇。但平時在電視上見到的銀飾卻沒有見過。
車子順著彎彎扭扭的山路向前開去,開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一個貌似小鎮的地方。
幾人找了個旅館放了行李,便從里面出來了。
張塵從來只是在電視上看過這苗族木屋,這時真來到了地方,一眼望去,只見這些木屋整齊有序,下半層全是用石頭砌起來的,上面才是木頭接著蓋。
一條清澈的河流在腳底下緩緩流過,幾艘小船載著三兩個身穿銀飾的少女悠閑地過去,少女說說笑笑,不時傳出幾聲黃鶯般的笑聲。更遠些的地方不時還傳來悠揚的歌聲。
張塵看著竟有些呆住了。一雙眼癡癡地望著遠方。
“喂,在干嘛呢?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楊大春不懷好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不覺得這些景色很美嗎?”張塵扭頭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初來乍到都覺得好看,等住得時間長些了就不會這么覺得了。其實這里交通很是不方便,相對外面來說就是原始社會。過個再三天就會膩了?!彼斡褴幍?。
“喏,每人一張,時間緊迫,我們要趕緊把那兩個人找出來。遲恐生變。”阮良從后面趕了上來,每個人都遞了一張紙出去。
張塵接過來一看,正是方夢谷和莫千柔的照片,不由得苦笑起來,這是要他們挨個挨個地問啊。
“還有更高級一點的辦法嗎?比如她們家住址什么的?!睆垑m擰著眉頭問道。
“沒有,有這個就不錯了,唉,誰能想到她們會來這一手?!比盍紘@氣道。
阮良又從包里掏出幾個手機,人手一個。
張塵接了過來,擺弄一番,記下幾個人的號碼之后,便分頭出發了。
街上擺賣東西的很多,張塵走到人較多的地方,拿著打印出來的照片挨個問了起來。
但讓他奇怪的是,這些人一看到他拿出來的照片,臉色就變得不自然起來,連連推脫說沒見過。態度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張塵正待追問幾句,那人卻怎么也不肯再多說半句了。
“大哥,您再幫我好好看看,我是這兩個姑娘的朋友,現在找她們有很重要的事情,您說幫幫我。”張塵一看這人似乎知道點什么,忙趁熱打鐵道。
那人被纏得不耐煩,便放下手里的活計,怒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通情理,能告訴你的早就告訴你了,何必纏個沒完?!?
“我知道您一定知道她們在哪里的,我真的找她們有很重要的事情?!睆垑m低聲下氣求道。
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穿著苗族專有的服飾,包著一粗大的頭巾,眉頭擰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忽然盯著張塵的雙眼,冷聲道:“你老實說,找她們有什么事?”
“我一個兄弟得了一場怪病,想找她們來醫治?!睆垑m扯了個謊。
那人沉思良久,才嘆了口氣道:“她們怕是不能去給你們醫病了,換個人吧。”
“她們怎么了?”張塵急道。話說出口才驚覺,自己竟如此在意這兩人。
“她們,準備要嫁給洞神了,唉!”老漢搖頭嘆氣道。
“嫁給樹神?什么意思?”張塵心里咯噔一聲,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要打聽那么多。小伙子,聽我一句勸,要治病的話,換個人吧,病這種東西可耽擱不得?!?
“大哥,能告訴我,什么時候出嫁?是一個人出嫁還是兩個?”
“就是你照片上年輕的那個?就在明天?不過我可告訴你,別鬧事,到時出了事沒人能保得了你?!贝鬂h一見眼前的這小伙問得這么詳細,便警告道。
“在哪里舉行的婚禮?”張塵又問道。
“到時會在這鎮上轉一圈,然后才會送到洞神那里。你可以看看,但是不要動什么歪腦筋?!贝鬂h再一次警告道。
張塵得到了要找的線索,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終于有這兩人的線索了,憂的是事情又橫生變故。
而且按這大哥的說法,那應該會是一場很盛大的場面,怎么找到她們卻是個問題。
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有方向,心里便安定了不少。
張塵又連著跑了幾處詢問起來,但得知的東西跟前面的大叔的并沒多大差別。有些人甚至一聽到他找的是這兩個女人便把他趕走了,張塵還要再追問,卻見那人抄起了扁擔,只能訕訕地走了。
甚至有幾個只看了他手里的照片一眼,臉色一變就急匆匆地走了。
這奇怪的狀況讓張塵摸不著頭腦,只得悻悻地往回走去。
突然身后一陣巨力襲來,張塵整個人被推得往前跌出好遠,旋即撲倒在地。張塵心頭火起,正要罵娘,卻見幾個黑影撲了過來,死死地把他壓在地上。他頓時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們是誰?要干什么?”張塵的頭被按在地上,地上的石子磕得臉頰生疼。
但卻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只是用苗語交流了幾句,便把張塵綁了個五花大綁拉了起來。
“你們到底要干嘛?”張塵使勁地掙扎著,旋即便絕望地發現這根本就掙不開,而且還有開掙扎越緊的跡象,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打的結。
那些人是六七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此刻一臉怒氣地看著張塵,其中一個更是揮著拳頭向張塵打來。
張塵躲無可躲,只得硬生生地挨了一記重拳,一邊臉頰瞬間腫了起來,鼻血頓時從鼻孔里流了出來。
那幾個人把張塵扭送到一處石屋里,一推開門便看到楊大春幾個人神情呆滯地綁在里面。
“大春,玉軒,阮良,你們,你們怎么了?”張塵喊道。
但他們仿佛沒有聽到張塵的話似的,整個人都傻傻的,只眼神呆滯地朝他看了一眼。
“你們把他們怎么了?”張塵使勁掙扎,但奈何幾個人死死地按著他肩膀,他竟動彈不得。
那些人呱啦一陣,說著張塵聽不懂的話,隨后其中一個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盞茶的功夫便帶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那老頭子人未到,一股異香卻撲鼻而來。
張塵一聞到這股味道便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想問些什么卻發覺腦袋不聽自己使喚。
身體也是綿軟無力,如果不是那幾個人架著他,現在他只怕已經癱在地上了。
那老頭穿著黑衣的布衣,點著一枝煙筒,搬來一個椅子,‘咕嘟咕嘟’地抽著水煙。
那老頭抽完一口,仰起頭便朝張塵噴來。
張塵聞了這口煙味,頓時腦袋里更暈了,整個人都似提線木偶一般。
再后來那老頭問了張塵很多問題,張塵也似木偶般一一回答,但那人具體問的什么事情,張塵是一個也記不得了,只覺得頭暈得厲害。
那老頭一邊抽著水煙一邊問,問了好久,才幽幽嘆了口氣出了門去。
張塵整個人都迷糊了,就像是在夢里一般,周圍的東西都是一片蒙蒙的,似隔著濃濃的霧。
旁邊的幾個人把他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張塵竟一點反抗的意識也興不起來,只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們。
那些人給張塵綁了個結實便出去了,把門關了個嚴實。
張塵和楊大春四個人昏昏沉沉地在石屋里呆著,不知過了多久,那木門‘嘎吱’一聲便開了。
走進來兩個身穿盛裝,頭戴孔雀羽的漢子,把張塵解開來,夾起來便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