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生花到底什么來頭,值得你們這樣爭搶。”越野車?yán)铮瑥垑m忍不住好奇問道。
阮良沉默了好大一會,才幽幽地道:“書上記載真正的往生花能通往蓬萊仙境,那里遍土奇花異果,長生不死,是真正的極樂凈土。但具體位置在哪里卻一直無人知曉。”
楊大春笑道:“這不是佛門的極樂世界嗎?人一死不就會去到極樂世界了嗎?還用得著這樣費盡心思去找什么往生花?”
“不,這個極樂世界是肉身可以進(jìn)去的。并不是佛門所說欺騙世人的把戲。”阮良搖了搖頭道。
“就像那天一樣,用尸油去點嗎?”張塵嗤笑道。
阮良臉一紅,攥著拳頭卻不說話。
“方夢谷和莫千柔,會不會也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要偷取往生花的?”宋玉軒道。
“或許她們還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這件事雖然有些曲折,但也不是全是壞事。”張塵沉聲道。
“這話怎么說?”阮良急道。
“打個比方說,如果她們知道這長生仙境的位置所在,或者真正進(jìn)入的辦法,或者她們知道那里面的詳細(xì)情形。”張塵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嘶!”眾人皆倒吸一口氣。
“如果這樣說來,她們早就知道我們是要找往生花的,跟在我們后面不過是想用我們做擋箭牌,自己好漁翁得利。端的是好算計。”宋玉軒邊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道路邊說道。
“我就說嘛,當(dāng)時她們一聲不吭的,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原來包藏禍心。”楊大春嗤笑道。
“看來我們的敵人精通孫子兵法啊。這一次又是深入敵方巢穴,更是危險重重。前景堪憂啊。”張塵嘆氣道。
“不管怎么艱難,我都要把這兩個女人找出來,逼她們交出往生花來。祭奠我爺爺在天之靈。”阮良臉上一片鐵青。
張塵苦笑不已,不過是也想去往生仙境罷了,還非得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當(dāng)然這話肯定是不能明說的。
四了坐了四天的車子,從中原地區(qū)一直開到了南方苗疆之地,巔得骨頭都差點散了。
四人在當(dāng)?shù)劓?zhèn)上的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才開著越野車按著導(dǎo)航上的定位開去。
這里號稱十萬大山,沒來過這里的人或許會覺得有些夸張,但張塵幾人卻實實在在的體驗到了。
這幾天車子都是在這大山里繞行,眼前所見之物除了山還是山。山連著山,水繞著水,構(gòu)成一副美麗的山水畫。但看多了著實有種想吐的感覺。
山里的道路雖然已經(jīng)通了公路,但是也是沿著山邊走,起起落落的巨大反差直讓人身心疲憊。
車子在林邊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張塵幾人從車上下來。砍了些葉子茂密的小枝條把車子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待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拎著背包往林子里走去。
“你確定是這里嗎?”張塵擰著眉頭問道。這里荒草叢生,荊刺遍地,有些高的藤蔓甚至有五六米高。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過去的樣子。
“沒錯的,定位上是顯示這里。這里是最直接的路線,但是不是能通行就不知道了。”阮良道。
“大山里是這樣的,不像城鎮(zhèn)里有道路規(guī)劃,這里只有位置顯示。”宋玉軒接過話道。
阮良擺弄了一會手上的機(jī)器,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大概一公里的地方。”
張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里面樹木遮天蔽日,林子底下荒草叢生,最低的都能沒過人的大腿。不由得暗暗擔(dān)心起來,這種林子是最多毒蛇猛獸的,但愿不要碰到這些東西才好。
阮良背上自己的背包率先向林子里走去。
張塵也背上背包,三人緊隨其后。各自拿著隨身的工兵鏟砍著礙事的荒草,艱難地向前走去。
還好幾個人穿的都是登山服,要是一般的衣服在這種環(huán)境下早就破了。
四人走了三個多小時,這時只聽阮良刻意壓抑的聲音:“就在這附近。”
張塵連忙停下手里的動作,往四周看去,只見周圍除了荒草藤蔓就沒別的東西了,倒是有些蟲子小鳥鳴叫著,卻看不見有半點人走過的痕跡。
“會不會是你這機(jī)子有問題,這里連個鬼影都沒有,更別說人了。”張塵疑惑道。
“不會的,這東西是通過衛(wèi)星導(dǎo)航,可是我花了高價錢買的,怎么可能會錯呢。”阮良搖了搖頭道。
“過來看,這里有樹葉折斷的痕跡。”宋玉軒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了過來。
張塵連忙向他跑去,順著他手指的東西看去,果然,那里有荒草被折斷,稀稀拉拉的幾條,斷口處已經(jīng)有些枯黃,不仔細(xì)看還真注意不到。
順著折斷的荒草看去,隱約能看見一條人走過的痕跡。
張塵頓時喜出望外,這至少說明,這里曾經(jīng)有人來過,不管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至少有一半的希望。
“跟在我后面。”宋玉軒貓著身體向前行去。
張塵幾人頓時把疑問壓了下去,也貓著身體跟在后面,大氣也不敢出。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前面的宋玉軒突然停了下來。
“有什么發(fā)現(xiàn)?”阮良悄悄走到宋玉軒的旁邊問道。
宋玉軒卻不說話,只拿手指著草叢里一處黑影。
張塵往草叢里看去,那里面有些陰暗,看得不太真切,便拂開草就要往里探去,卻被宋玉軒一把拉住了。
張塵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把手里的工兵鏟往那處黑景慢慢伸去,待周圍的荒草全部被壓下,才看清里面的東西,原來是件衣服。
“這就是那天下墓時方夢谷穿的衣服,我記得很清楚。”張塵說道。
“沒錯,我的定位器也是放在這衣服里的。看樣子是被她們發(fā)現(xiàn)了。”阮良說著話就要把那件黑色的外套拿出來。
“別動!”宋玉軒連忙出聲阻止,但為時已晚。
這時阮良手已經(jīng)抓住了衣服,正要提起來,只見里面一陣騷動,一陣密集刺耳類似甲蟲鳴叫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
緊接著從那衣服里面爬出無數(shù)條蜈蚣一樣的蟲子,竹節(jié)一樣的背上布滿了暗黃*色的絨毛,一雙觸角卻有五六厘米長。
阮良的動作仿佛觸怒了它們,只見它們抬起頭來,朝幾人露出剪刀一般的門齒,迅速向幾人爬來。
“快跑,這是蟲巢!”宋玉軒驚呼一聲,慌忙奪路而逃。
張塵雖然沒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事態(tài)嚴(yán)峻,拔腿轉(zhuǎn)身便向后跑去。
身后傳來一陣陣枝葉壓斷壓倒的聲音,仿佛蝗蟲過境。張塵匆忙中回過頭去看了一看,這一眼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只見他們身后的道路密密麻麻全是那些暗黃*色像蜈蚣一樣的蟲子,這些蟲子的速度飛快,快得幾乎看不清它們的影子。
“你不要命了?”楊大春一聲大喝,拽起張塵便跑。
張塵只覺得頭發(fā)一陣發(fā)麻,但卻不敢再看 ,連忙跑起來。
盡管這條小路剛才已經(jīng)用工兵鏟開過一遍,但豎著的荒草還是很多,走起來也是非常的困難。
每提一步都會帶起一些枝葉,速度便慢了許多。
身后的蟲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緊追著幾人不放。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甩掉它們,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張塵喘著粗氣問道。
“有,跑,跑過它們。”宋玉軒頭也不回地說道。
張塵一陣氣急,這算什么辦法,我還不知道跑嗎。
但此時卻不是斗嘴的時候,只得憋著一股勁跑,一開口力氣便散了幾分,能不說話還是不說話的好。
還好平時也有鍛煉,力氣還算跟得上,不然這時只有喂蟲子的份了。
耳旁的風(fēng)呼呼地響,兩旁的樹木也在快速地向后退去。
但張塵卻一刻也不敢停下,甚至不敢再回過頭去看上一眼。那蟲子的暗黃*色毛絨絨的模樣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
他甚至都能憑著那些嘈雜的蟲叫聲想象得出來身后那些蟲子的隊伍是如何的龐大。
突然,張塵腳下一滯,整個人便向前撲去。連忙往腳下一看,只見一根手指般粗大的藤蔓緊緊地纏住了他的一只腳。
那些蟲子的叫聲更大了,仿佛鋪天蓋地的都是那種聲音。
張塵驚恐地往后看去,只見他們走過的那條小路上毛絨絨的一片,一眼竟望不到頭。
瞬間驚出一身冷汗,腳下的藤蔓卻怎么也解不開來。
這時只見一團(tuán)明黃*色的粉末向那些蟲子撒去,緊接著刀光一閃,腳下纏著的藤蔓頓時一松。
兩只有力的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一把把他從地方拽了起來。
匆忙中只看見那明黃*色粉末的地方頓時一空,那里突然爆發(fā)出更加響亮的叫聲,那些蟲子頓時繞過那團(tuán)粉末,從兩側(cè)繞了過來,又合在一處向他們奔來。
張塵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剛才就差一點就成了這些蟲子的口糧了,當(dāng)真是懸到了極點。
“這東西還有沒有,再撒點,我跑不動了。”阮良嘶啞著聲音喊道。
“沒,沒用的,跑到公路外面就沒事了。”宋玉軒喘著氣回道。
“跑不了就死在這里,剛好能給我們拖延些時間。”楊大春冷聲道。
“滾,我才不想死在這里。”阮良沒好氣地道。
“都追上來了,還貧。”張塵罵道。
四人一路狂奔,跑了足足半個小時,身后的那恐怖的蟲叫聲才漸漸小了。
張塵回頭看了一看,沒見到那些蟲子追在后面,這才松了一口氣,頓時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只覺得渾身都用不上一點勁,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每喘一口氣都費勁。
“別跑了,它們沒追來。”張塵猛吸了一口氣道。
幾人這才停了下來,也跟張塵一樣癱倒在地上,呼呼地喘著氣。
“看來我們中計了,現(xiàn)在線索也斷了,接下來怎么找?”楊大春問道。
“這附近有個沅溪鎮(zhèn),我們可以到那里去看看,說不定能打聽到一些消息。”宋玉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