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杰捏著女子的下巴:“說,你是不是齊悅然?”
“是又如何!”女子怒目而視,“你剛剛說了,可以放過他們!”
“大小姐!”刺客們急怒哀傷,喊的讓人心焦。
霍連杰站起來,目光掃過凌亂不堪的花廳,皺了皺眉道:“都帶回去,明日再審!”
“霍連杰!”齊悅然怒喝。
“我當然說到做到,但是,還需要留你們暫住一晚。帶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下樓,樓上的打斗早已驚動了下面玩樂的軍士們,只是上面實在狹窄,他們只能守候在下面。此時霍連杰為首下來,揮著手說道:“沒事了,大家接著玩,醉了就睡啊!”
“是!”眾將士們起哄一般應和,氣的齊悅然等人直皺眉。
出門到了大街上,已有人牽了馬過來。霍連杰就地取材,用齊悅然的長袖將她困了,馬背上一丟,就這么帶回府去。他喝的多了些,也不著急,全關進了地牢要去睡覺。還沒走回房間,便聽到侍衛們的呼喊:“有刺客——”
霍連杰皺眉,行刺也講究用車輪戰了,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然而,就在身后眾侍衛簇擁在側,準備迎戰之時,遠處一個黑影越來越遠,竟似要不戰而逃。霍連杰不解,最先發現刺客的侍衛已過來回報:“稟世子爺,刺客共有兩人,已經逃走了。”
“沒動手?只是刺探?”
侍衛:“兩人從西側院墻進府,一路從屋頂越過,不曾停留。一前一后,輕功都十分高超。”
“輕功?”一人出聲發問,是霍連杰身后之人,“難道是那兩個人?”
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動,光線時明時暗,照出一張年輕略帶稚氣的臉,正是曾跟隨霍連杰尋找吃食的那兩位其中一人。
“許松,追上去看看。”霍連杰道。
“是。”但見燈籠劇烈搖晃起來,人已經不見了。
又一人湊近些道:“世子爺,他一個人行嗎,不如,屬下也去看看?”此人亦是那日出現之人,名叫盧平。
霍連杰:“不用,不過是去證實一下我的猜測,許松機靈的很,沒關系的。好了,大家都喝了不少,回去休息吧。”
許松的輕功在王府來說算得上數一數二,但即便如此,也只能遠遠看到一個影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追不上。幸好他耐力不錯,就那么遠遠的吊著。直到前面那人終于停了下來。他趕緊放慢速度湊近一些,隱在背光處觀察。
兩個人。
遠一些的那個人在急促的說著什么,他聽得不太清楚,正想再靠近一些,冷不防一個冷冷的女聲赫然道:“來都來了,過來見見吧,正好對剛剛的失禮之處道個歉。”
許松確定周圍沒有旁人,這話該是對自己說的,便徑直走過去,邊走邊道:“二位深夜闖入我們王府,確實該給個解釋。”
遠一些的那人有些氣急敗壞,指著說話的女子道:“你把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抓回去交差吧!我跟她無冤無仇,為了幾百兩的賞金追的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銀子而已,大不了我給你,至于這么賣命的追我嗎!連他媽的吃飯拉屎的工夫都不給!……”說到最后,簡直帶上了哭腔。
女子倒有耐性,聽他說完道:“你那都是偷來的臟銀,還想拿來賄賂我?我再不濟,掙得是清清白白的錢,總比你偷來的好!這位小哥,你們王府也算官府吧,這人乃是臭名昭著的飄逸大盜胡書年,你跟我一起拿下他,賞銀我分你一成!”
許松第一個反應是:“為何只有一成?”
女子氣的好笑:“我跟了他兩個多月,不眠不休,眼看就能拿下交差了,你不過幫一點小忙,一成還少嗎?”
“可是如果我不幫忙,你今日也不一定能拿下他啊。”許松無奈的說出一個事實。胡書年?很快想到了不久前發生的那件事。
胡書年急道:“小兄弟可不能被她騙了,你幫我攔住她,回頭我送你一千兩如何?”
許松正在猶豫,女子喊道:“喂,怎么說你也是王府中人,沒見過銀子嗎!”
許松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話音剛落,人已利箭一般直射向胡書年所在方向。胡書年一直在提防,見此忙要逃竄,一道閃著銀光的長鞭已封住他的退路。胡書年疲于奔命數日,他與這女子本不相上下,此時多了一個敵手,當即便落了下風。
他也只有輕功見長,真刀實槍打斗不是強項,很快,就被二人聯手制服。女子干脆利落的掏出準備好的細繩捆住他手腳,心滿意足的對許松抱拳道:“多謝小兄弟相助,待我將他交給官府拿到賞銀,定會回來送還屬于你的那一份,告辭!”
許松抬手擋在她去路,女子頓時警惕起來:“這是何意?”
“我連姑娘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送還我那一份賞金?萬一你一去不返,我不是白忙活嗎!”
“對,對,對,這女子狡詐的很,不能相信她!”胡書年插嘴道。
女子回頭拿鞭梢給了他一下子,解釋道:“你放心,行走江湖,重的是一個‘諾’!我叫穆言,你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有人知道我。但是這賞金也不是馬上就能拿到的,官府辦事一向麻煩的緊,又要驗身又要找證據,我一旦拿到手必然第一時間給你送來!”
“穆言姑娘,你看不如這樣,”許松毫不退讓,“你來我們王府小住幾日,我叫幾個兄弟幫你把他送交官府,有我們王府出面,你的賞金應該很快就能拿到。”
穆言略一思量,搖頭道:“那不行,摻和的人更多了,我還能拿到多少,怕到時候都被你們扣下了,我不是白忙活了嗎!”
這次是許松好笑了:“我堂堂王府,在乎你這么幾兩賞金?”
“王府在不在乎我不知道,你在乎好像是真的。”
“你夜闖我們王府,就得回去交代一番!”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夜闖王府了,這里是你們王府嗎?”穆言昂首反問。
“我證明,她確實在你們王府進進出出追我來著!”胡書年再次插嘴。
許松得意道:“姑娘,請吧。”他看準了她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粽子”,根本不可能從自己手上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