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泓那小子,竟然還有這么一天?哪家的姑娘這么不開眼?是他看上人家了還是人家看上他了?你要認(rèn)識那姑娘,你跟她說說,別讓那小子輕易追到手。”
徐老爺子說著話,話里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但那口氣,卻怎么聽都像是松了口氣似的。
自家的孫子是個什么德行,老爺子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那么早把他扔出來,說愧疚嘛,其實倒也談不上,男孩子就得多歷練才能有擔(dān)當(dāng)。
只是那小子把他教育寧兒的那一套也用在了自己身上,等到徐老爺子后來明白這一點的時候,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男孩子和女孩子,能一樣嗎?
所以雖然也催他,但從來也沒太認(rèn)真過。
“外公,讓你失望了,是那姑娘先看上二哥了。”顧清寧笑回道。
她能理解外公的情緒,二哥的放蕩不羈,沒少惹他生氣,關(guān)鍵是有時候生氣都生不起來,因為二哥總會在外公發(fā)脾氣之前又把他給哄好了。
不過,這世上的事情,總是有事與愿違的時候多一些,顧清寧不知道,她這話,現(xiàn)在好像說得有些早了。
Y省省會鳳凰市
安若惜正在協(xié)助市局的人審訊那幾個盜墓賊。
徐清泓他們在山上抓人的時候,特地放走了兩個線人和兩個賊人,為了將來放長線釣大魚,也為了引出各方勢力的角逐。
剩下的人被抓獲之后,沈墨臨走之前讓從LJ市轉(zhuǎn)移到了鳳凰市,上面指示將這起案件當(dāng)成一個特案和要案來抓。
因為還有一個線人的存在,加上用了單獨關(guān)押、分化治之的方法,許了他們戴罪立功的機(jī)會,誰供出的信息越多,將來判刑酌情考量的可能性就越大,這兩天,倒是從這些人口中獲得了不少有效信息。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卻有些舉步維艱了。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里地處西南邊疆,地理位置既特殊又重要,從而奠定了這個地方特殊的軍事地位,所以,這里同時也是XY作戰(zhàn)區(qū)的總部所在地。
而且,這里還是一個當(dāng)?shù)氐胤絼萘Ρ容^強(qiáng)勢的區(qū)域,這里面既有歷史的原因,也有現(xiàn)實的原因。
總之,他們這次審訊出來的信息牽連到當(dāng)?shù)剀娬蓚€方面不同層次的各種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而他們作為外來人員,根基和底蘊都不夠深厚,就算你是b市來的又如何,天高皇帝遠(yuǎn),縣官不如現(xiàn)管,所以一時之間也是不得其法而入。
結(jié)束審訊,安若惜在電腦上整理好相關(guān)資料之后,分別發(fā)了一份給王濤和徐清泓備份,才準(zhǔn)備回酒店。
本就有些忙碌后的疲憊,回酒店之后在走廊里遇到王濤,得知徐清泓還沒有回來,心里禁不住又有些擔(dān)心。
徐清泓這兩天忙得不見蹤影,她也不知道他具體干什么去了。
“濤哥,你現(xiàn)在這是要出去?”看著王濤風(fēng)衣在身的樣子,安若惜問道,她對王濤,除了上下級,現(xiàn)在還有一種師傅般的情誼。
“嗯,我出去一下,你待在酒店里,餓了就叫餐到房間。二少今晚回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王濤對安若惜確實也很照顧。不光是看徐家兄妹的面子,這孩子本身,悟性和韌性都很不錯。
徐清泓和安若惜還是一室兩屋,王濤就在他們的隔壁,但他的屋子是一間四屋的豪華套房,除了他,還有他手下的幾個人也在住。
用徐清泓的話來說,安全,可以相互照應(yīng)。
“好的,濤哥,那你小心一點。”
王濤點點頭,快步離開。
她這些天的審訊技巧都是王濤教的,王濤太忙,徐清泓事情也很多,基本上市局的審訊都是她在從頭到尾參與,頗有成效,她也覺得自己最近進(jìn)步神速,可是,她現(xiàn)在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王濤和徐清泓那邊,遇到的阻力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安若惜回到房間,洗過澡之后,也沒有叫東西吃。想等等徐清泓回來,一起吃。
而徐清泓此刻——
湖邊、晚霞、竹林、木屋,美不勝收的景色,交織成一幅可以入畫的寫意。
加上此地四季如春的氣候,如果不是會客,只是到此一游,也是人生一件樂事。
然而,徐清泓此刻明顯對著這無邊勝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知道,今天的會面事關(guān)重大,所以身邊的美景只好視而不見,可眼前的美人卻無法讓他忽視。
把公安那邊交給安若惜之后,他和王濤,一個從經(jīng)濟(jì)層面,一個從部隊那邊,想要打開一個缺口。沈墨臨走前就交代過,這是一場硬仗,讓他們不要硬碰硬,拿到資料就好。
所以,今天當(dāng)?shù)刈畲蟮募易鍎萘炯遥ㄟ^小少爺給他留下的一個中間人傳話,想要跟他見一面,徐清泓自然義不容辭,只是他沒想到,跟他見面的人,是個女人。
季家,是鳳凰市,或者說是Y省,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季家的先輩,是革命前輩,是開國大將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老、孟老都算是那位的晚輩。
后來,隨著時代的變遷,和各種因緣際會,季家,慢慢淡出了高層的視野,在政壇上逐漸式微,尤其最近幾年,變得低調(diào)而名聲不顯。
但是,這僅限于高層,偏安一隅的他們,有著深厚的底蘊和歷史的厚重的支撐,掩藏在明面之下的勢力,卻是龐大而驚人。
軍政商三界,y省的很多排得上名號的人都出自鳳凰市。
乍一看,也許你會覺得他們與周家有些相像,但其實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
周家跟徐家一樣是靠書香傳家,他們沒有對某一個區(qū)域去經(jīng)營過自己的勢力,對依附于自己的人,粘合性也不強(qiáng),彼此之間依靠的,也是對周家信譽(yù)的一種信服和信任。
可是季家不一樣,季家在y省以外的地方,并沒有多少勢力,但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卻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
所以這個會面,如果季家不找徐清泓,徐清泓指不定也得主動找上人家。
看著對面走下青石臺階的女子,大約三十歲上下,款款而來,盈盈而至。
女子穿一身綠色的旗袍,腰若細(xì)柳扶風(fēng),眉若遠(yuǎn)山青黛,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雙杏眼,如水如霧,折射出了南方女子特有的柔情。
徐清泓來之前,想過各種可能性,他知道,他的身份,肯定夠不上季家現(xiàn)在的主事人親自來見,卻也沒有想到來見他的會是這樣一位女子,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子。
是不是美女,其實在徐清泓眼里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能夠讓他另眼相待的女人,目前為止唯有二而已。但他現(xiàn)在心里奇怪的是,眼前這位,是季家的誰?
“閣下一定是徐總了。感謝徐總前來赴約,我是季如蘭。”
女子下了臺階,來到近前,淺笑盈盈,不用中間人開口,就自我介紹到。
季如蘭?看表面,倒真算得上是人如其名,蘭心蕙質(zhì),優(yōu)雅嫻靜,猶如一朵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蘭花,卻又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傲氣。
“季小姐好,能到”春色滿園“做客,也是我的榮幸。”徐清泓一邊與伸出手來的季如蘭握手,一邊說道。
季如蘭粲然一笑,“請”,素手輕抬,請徐清泓入內(nèi),自己卻抬頭看了一眼別墅的名字,“鳳凰市是個四季如春的美麗城市,應(yīng)個景,徐總別見笑。”
“怎么會?地如其名,恰如其分,人如其名,名不虛傳。季小姐好雅興。”
進(jìn)的屋來,別墅內(nèi)各種各種的鮮花盛開,擺放有序,錯落有致,處處花團(tuán)錦簇,處處錦繡文章。徐清泓連人帶別墅,不著痕跡地一氣夸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