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薇覺得鼻子酸酸的,“司空御,對不起。”
司空御詫異地挑眉,即而笑了,“傻瓜,干嘛跟我說對不起?”
西凌薇的眼睛酸澀不已,甚至哽咽了,“我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我不配你喜歡我。”
司空御再次擁她入懷,“別傻了,你帶著擎來到我身邊,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司空御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現(xiàn)在還不是和她成為夫妻的時候,“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西凌薇的心里裝下了一片海,那片海盛滿了擔(dān)憂,她開始心事重重。
“晚安。”司空御在西凌薇的唇邊落下一唇,轉(zhuǎn)身離開。
西凌薇站在那里,目送司空御走出了客廳的門,消失在玄關(guān)處,她陷入了重重思考。許久之后,她輕輕地推開司空擎的房門,確認兒子睡得安好,便轉(zhuǎn)身悄悄離開了。
西凌薇去找了蒼狼,可是到達蒼狼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冷若冰也在。
冷若冰正在要求蒼狼,馬上帶醫(yī)生過來,為她檢查,抽血化驗,看看她的肝能否為司空御做移植。
蒼狼非常顧慮,“若冰,你真的決定這么做?掌教決不會允許你這么做的。”
冷若冰非常堅定,“只要你我保密,不讓他知道是我就好。”
蒼狼還是猶豫,雖然他心疼司空御,但冷若冰也是他看著一步一步在神殿成長起來的,而且司空御還對她用情至深,倘若他們的肝相匹配,真的要用冷若冰的肝為司空御做移植嗎?司空御若是知道了,他不必猜也會想到會如何雷霆震怒。
冷若冰下了最后的命令,“蒼狼,不要猶豫了,馬上去準(zhǔn)備,司空御的身體不能再拖了。”
最終,蒼狼沉痛地點點頭,“好吧,我安排醫(yī)生,我也要試一試,能不能與掌教匹配。”
西凌薇安靜地站在房門口,聽著冷若冰的話,她再次覺得,她無論怎么做,都不如冷若冰好,雖然冷若冰從不曾給予司空御愛情,但她給了他比愛情更珍貴的感情,那種感情超越了世間任何情感,可與生死隨行。
而她,雖然給予了司空御愛情,卻帶給了他一身的傷痛。
冷若冰眼角的余光早已瞥見了西凌薇,但她沒有做任何表示,雖然她一直在與蒼狼交流,但將西凌薇的一切表現(xiàn)都收進了眼底,她的心底開始有諸多猜測。
當(dāng)與蒼狼交流完畢,冷若冰輕轉(zhuǎn)墨眸,看向西凌薇,嫣然一笑,“江玥,你有事嗎?”
冷若冰突然發(fā)問,令西凌薇震顫了一下,緩沖了好幾秒,她才輕輕開口,“若冰,我也想檢查一下,看我的肝能不能為司空御移植。”
冷若冰思考了一下,“你要考慮好,你是司空御選中的人,將來是要做掌教夫人的,尊貴無比,真的愿意奉獻自己的一部分肝?”
西凌薇淡淡地笑了,“你不也一樣嘛,你是尊貴的南宮家主夫人,都愿意為他奉獻,他將來是我的丈夫,我為什么不能為他犧牲一點呢?”
冷若冰還是顧慮,“你排除在外吧,江玥,你將來既然會成為他的妻,那他就一定會知道你為他移植了肝臟,他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不像我,他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
西凌薇有點焦急,上前幾步,“還是試一試吧,司空御的身體有些特別,這么久都沒有找到匹配的肝源,不能再拖了,多試一個人多一份希望啊,而且我咨詢過醫(yī)生,肝是可再生的,我移植一部分給他,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太大傷害的,他一定會理解的。”
冷若冰還是顧慮,既怕司空御知道后,心疼愧疚,但她又不想放過每一個救他的機會,他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
最終,對司空御的感情勝過了一切,冷若冰做了決定,“好,江玥,我想,如果你的肝真的與司空御最匹配,你為他做了移植,他將來會疼你一輩子的。”
西凌薇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她真的不苛求他會疼她一輩子,她只想盡她所能去愛他。
這時,亞瑟走了進來,“也算我一份。”亞瑟淡笑著,“我的命都是掌教的,現(xiàn)在為他移植肝也是使命,把我的身體也檢查一下吧,我很期待能夠為掌教做點什么。”
蒼狼點點頭,“好,我馬上去準(zhǔn)備。”
很快,蒼狼連夜秘密安排了醫(yī)生,在神殿的私家醫(yī)院里,為幾個人抽血并做了各種檢查。
司空御不知道,就在這個安靜的夜,與他最親近的幾個人,都秘密準(zhǔn)備為他捐肝。
這個安靜的夜,司空擎的心一點都不安靜,當(dāng)西凌薇走后,他慢慢睜開了大眼睛,墨玉黑眸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他悄悄地下床,確認沒有人再看著他之后,他夾起自己的小枕頭,一路小跑,跑出了寢殿,正巧在殿門外遇到了巡邏的警衛(wèi)。
警衛(wèi)看著司空擎穿著清涼睡衣,腋下夾著小枕頭,光著小腳丫的模樣,十分不解,不過司空擎是小神童,眾所周知,所以,警衛(wèi)非常恭敬地詢問,“擎少,您這么晚不睡覺,要跑去做什么?”
司空擎腳下的步子都不停,夾著小枕頭依舊向前跑,“我去找馨雅。”
馨雅小姐是神殿里的小公主,她曾在這里生活了三年,她的名字每一個神殿中人都知道,所以警衛(wèi)笑了笑也沒攔著司空擎。
司空擎夾著小枕頭,一路跑到了馨雅的房門口,輕輕推門,便從門縫擠了進去。此時,馨雅已經(jīng)睡著了,床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小熊布偶,她穿著淡粉色的睡裙,就睡在小熊布偶中間,懷里還抱著一只粉色的小熊布偶。
司空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悄悄地爬上床,然后放置好自己的小枕頭,輕輕地躺在了馨雅的身邊,拉過蓋在她身上的粉色毛巾被,也為自己蓋上,如此親密的距離,讓他覺得開心極了,黑暗中露出了潔白的小牙齒。
馨雅,晚安!
司空擎笑著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很快甜蜜入睡的,可是閉著眼睛睡了一會之后,他發(fā)現(xiàn)根本不滿足這樣的距離,于是,他又像小豬一樣的,拱呀拱的,鉆進了馨雅的懷里,和她一起抱著那只小熊。
這下,他終于覺得滿足了,再次開心地閉上了眼睛。
馨雅本來睡得很香,突然有東西在身邊動來動去,她恍惚中醒了,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龍城,以為南宮睿又在她身邊粘她了,于是她不耐煩地推了推司空擎,“南宮睿,你這個怪胎,又想跟姐姐一起睡啊?”
見馨雅醒了,司空擎高興得咯咯直笑,“馨雅,我是擎。”
“啊?”馨雅吃驚地坐起來,摁亮了床頭,看著躺在小熊布偶中間的司空擎,嘟起了嘴,“喂,司空擎,你們怪胎都有同樣的毛病嗎,都喜歡半夜鉆女孩的被窩嗎?”她不想說,有多少回半夜南宮夜偷偷爬進她的被子和她摟在一起睡的。
司空擎笑嘻嘻的,“馨雅,你不要生氣嘛,一個人睡多沒意思,我們在一起睡,可以聊天,多好啊。”
馨雅很不情愿,“一點都不好,我不喜歡身邊有個小粘人精,抱著小熊睡才舒服呢。”
司空擎委屈地嘟著嘴,“不要這樣嘛,我把我的壓歲卡都給你了,你要知道,我十八歲以前每年都會有壓歲錢的,十八年后,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了,我這么有誠意,你不能這么排斥我。”
馨雅不屑的撇撇嘴,“切,我爸爸是世上最有錢的人,我才不稀罕你那點錢。”
司空御轉(zhuǎn)著大眼睛想了想,“那我以后把我的零花錢也全給你,將來我長大了掙的所有的錢,也都給你。”
馨雅不耐煩地打斷了司空擎,“再說一遍,這世上我們家最有錢,姐不稀罕錢,你馬上給我走,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
司空擎依然不死心,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那你喜歡什么?”
馨雅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我喜歡穆昊澤。”
司空擎蹙了蹙眉心,“他是誰啊?”
馨雅笑了笑說,“我將來要嫁給他。”
司空擎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撇撇嘴又躺在了床上,“這么小就喊著要嫁人,真是不知羞。”
“要你管,怪胎!”馨雅用腳丫推了推司空擎,“你快走啦!”
司空擎嘟了嘟嘴,“我不走,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馨雅的暴脾氣上來了,雙手掐腰,秀眼瞪圓,“喂,怪胎擎,你臉皮怎么這么厚?信不信我打你!”
司空擎無所謂地又往馨雅身邊拱了拱,“打吧,打不死我就在這睡。”
“!!!”馨雅氣得無可奈何,氣惱地重新躺回床上,緊緊地抱著小熊布偶,對司空擎怒吼,“往那邊一點,別擠著我!”
這一次,司空擎非常乖巧,聽話地向一邊挪了挪,他可不想再被馨雅往外趕。
可是,也許是懷里抱著一個肉肉的活生生的小人,真的比抱著一個小熊布偶要舒服,所以,睡著睡著,馨雅便把司空擎抱在了懷里,而司空擎也非常愜意地任由她抱。
果真是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