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澤的決定,不僅給了所有人一種震憾,更給了所有人一顆暖心的藥丸,他說願意祝福司空擎和馨雅,還說想與馨雅永遠做親人,這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沒有人不佩服他的坦蕩和豁達,就連司空御也欣賞地點了點頭。
恐怕只有司空擎一人知道,穆昊澤今天的豁達,是他與他生死歷劫之後才結下的果。
馨雅趴在穆昊澤的肩膀上,眼淚肆意,內心很感動,但也很愧疚,她還是覺得虧欠了穆昊澤很多。
穆昊澤溫柔地替她擦眼淚,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也盛滿了感動和愧疚,感動於經歷了那麼多,他們還可以回到原點,他還可以這樣親暱地擁著她,愧疚,當然是他曾傷害了她,這份愧疚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他怕終有一日,她會憤而轉身,再也不見他。
這時,穆晟熙帶著溫怡進入了雅閣,在僕人的引領下,進入了客廳,這場因爲兩家的後輩而引起的紛爭,在這一刻似乎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冷若冰趕緊上前拉住了溫怡的手,“溫怡,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溫怡的氣色相較於之前,好了太多,她亦笑得春風和煦,“馨雅可是我的外甥女,她的終身大事,我怎麼可以不參與?”
穆晟熙也笑著附和,“是啊,雖然馨雅不做我的兒媳婦了,但也是我的大侄女,我理應來祝福她。”
南宮夜看著穆晟熙點了點頭,好兄弟,不說廢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穆家人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份上,司空御覺得有必要放下身段,所以他站起身,主動向穆晟熙打了招呼,“穆先生,別來無恙。”
穆晟熙本就是粗獷之人,仇怨放下了那便真的放下了,所以他豪爽地笑了笑,“幸會,司空掌教,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前塵舊事就讓它散了吧。”
喻柏寒立刻發揮了他調節氣氛的本領,“今天還真是好日子,皆大歡喜,今天我做東,去我的鳳凰臺聚會。”
南宮夜因爲顧及穆家人的感受,本來是打算在雅閣擺家宴招待司空一家的,但是穆昊澤的迴歸和祝福,令氣氛儼然拔高了幾節,所以他欣然同意了,“好,那就麻煩你大擺宴席吧。”
喻柏寒咂嘴,“客氣了不是,好兄弟說什麼麻煩不麻煩。”
說著,喻柏寒拿起手機開始給喻柏遠打電話,吩咐他騰出鳳凰臺最大的宴會廳,馬上準備鳳凰臺最高規格的宴席。
掛了電話,喻柏寒猶自不放心,於是笑著告別,“今天這場聚會,實在太重要,我得親自去盯著,先走了。”
賽雅萱也笑著告別,“我也去幫忙。”四周尋找了一下,“妙雪呢?”
“媽,你找我?”喻妙雪正和司空雨夕手挽著挽手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站在客廳裡的穆昊澤,她先是驚訝得頓住腳步,張大了嘴巴,兩秒鐘後,三步並作兩步,飛奔下樓,站在穆昊澤的面前,“昊澤哥,真的是你嗎?”
穆昊澤的手還緊緊地握著馨雅的手,淡淡地笑了一下,“對,是我,我回來了。”
喻妙雪仔細地打量了一遍穆昊澤,最終確認沒有眼花,“昊澤哥,太好了,你回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大家都以爲你死了,我們有多難過,尤其是馨雅,她一直都不能原諒自己,爲了懲罰自己,後來還跑去做什麼國際刑擎,執行特殊任務,差點死在沙漠。”
穆昊澤心中漫過一波接一波的心疼,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但此時聽喻妙雪說出來,他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疼痛,她對他這麼好,這麼牽掛,這麼看重,他卻傷害了她。
所以,他更緊地握著她的手,眼底酸澀得厲害,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悲涼的氣息。
賽雅萱忙上前拉了一下喻妙雪,“過去事不要再說了,今天昊澤回來是來祝福馨雅和司空少主的。”
喻妙雪非常讚賞地點了點頭,“昊澤哥,我支持你的決定,馨雅和司空少主一路走來不容易,你能祝福他們,真的很豁達,其實你這麼優秀,有很多女孩喜歡你的,你可以把目光從馨雅身上移開了,考慮一下其他女孩,比如說……”
喻妙雪轉身將管可菡拉到了身前,“可菡姐喜歡你,我們幾個可都知道。”
管可菡的確打算在穆昊澤徹底解決了和馨雅的事情後,就勇敢地向他表白,可是在這樣的場合,被喻妙雪當衆說出來,她還是覺得窘迫得無地自容,雙頰紅得像炭火一樣,不由自主地深深低下了頭,她不知道穆昊澤接下來會怎麼做。
管可菡喜歡穆昊澤,幾個晚輩都看得出來,因爲經常玩在一起,可幾家長輩卻是不完全知道的,尤其是管宇和鬱藍溪,女兒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乖乖女,以前穆昊澤絕對是屬於馨雅的,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女兒會悄悄喜歡他。
所以喻妙雪的話音一落,管宇和鬱藍溪驚訝地對視一眼,即而紛紛看向管可菡,她嬌羞沉默的模樣已經等於承認了。
穆昊澤走後的一年多,管可菡經常往穆家跑,照顧溫怡,還總是對著穆昊澤房間裡的東西悲傷發呆,穆晟熙和溫怡自然是知道她喜歡穆昊澤的,說實話,他們對管可菡這樣溫婉懂禮的女孩十分滿意,所以都是目光含笑地看向穆昊澤,希望他能表個態。
尤其是溫怡,管可菡的性子跟她很像,沉靜溫婉,守家,深得她的喜歡,若能有這樣一位可以守著她與她做伴聊天的兒媳婦,她會很欣慰的。
唐灝和喻柏寒也樂得所見,幾家親上加親,所以也都笑盈盈地看著穆昊澤。
南宮夜和冷若冰對視一眼,也看向了穆昊澤,自然也希望這一段好事能成,馨雅與穆昊澤分了,他們終是覺得虧欠他,若能看到他娶到了管可菡這樣柔順的女孩,他們會欣慰許多。
可是,穆昊澤的心還依然在馨雅的身上,他嘴上說著祝福,心裡卻是想爲她孤守一輩子的。
他的心已經蒼海桑田了,愛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他已經愛不起馨雅了,那就更愛不起管可菡。
管可菡雖好,卻終歸不是他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