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掛了電話,轉身吩咐管宇,“馬上去查,上官煒的兒子在南澳哪所學校上學,不要打草驚蛇。 ”
他南宮夜從來都不是什么守法好公民,對付敵人自有非常方法,他并不認為必要時綁架上官煒的兒子有什么不妥,他可不是道德帝。
再次回到包間,南宮夜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上官鵬自認為老謀深算,玩了一輩子江湖,雖然南宮夜威名在外,他卻輕看了他幾分,殊不知年輕后生卻撒了一張比他更大的網(wǎng)。
商談結束,上官鵬主動召開了記者會,宣布了上官家將與南宮家跨國聯(lián)姻一事。
南宮夜一直保持沉默,暗笑上官鵬如此迫不及待。記者會一召開,就坐實了上官葭琪已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他一夜暴斃,上官鵬也有辦法讓上官葭琪“懷”上他的孩子。
上官鵬真是一個城俯頗深而又性急的人。
上官鵬忙著坐實上官葭琪的身份,南宮夜則是開始暗中部署力量,南澳大草原必將是一次生死較量。
雖然這是一個現(xiàn)代化青光白日的世界,但在世人看不見的角落,總有廝殺和較量。
上官家與南宮家這樣的大家族,都在世人的面前輝煌,在世人的背后拼個你輸我贏。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愛恨情仇,有愛恨情仇就難免有廝殺。
上官鵬父子離開龍城之后,南宮夜秘密將蕭暮風接到了雅閣,向他和上官暮晴說了上官暉的事。
蕭暮風和上官暮晴都很激動,他們的孩子還活在世上,這是一件多么令人開心的事。
蕭暮風再也坐不住了,“我秘密去奧都,救暉出來。”
南宮夜否定,“不行,上官家在奧都勢力很大,你一個人去只能是涉險,不可能救出暉,目前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安靜地呆在龍城,才不引起上官鵬的懷疑。”
上官暮晴當然知道上官鵬手段有多么殘酷,所以她一直擔憂上官暉的安危,“如果上官鵬傷害暉怎么辦?”
南宮夜搖頭,“暫時不會,上官鵬留著暉,無非是能夠利用他脅迫到你,我猜他一定會秘密將暉帶去南澳大草原,我們在那里再看情況想解救之策。”
賽鏑竣一直靜坐不言,南宮夜如何決定,他只有配合的份,最后他說,“南宮夜,我給你提供一條線索,我知道上官煒的兒子在哪里,不過,我必須提前跟你說,那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你利用他牽制上官鵬可以,但別傷他性命。”
南宮夜點頭,“我沒興趣殺一個孩子。”
賽鏑竣點頭,“那就好,我們就靜待南澳大草原一行吧,我去參加婚禮名正言順,到時也會部署一些力量,助你一臂之力。”
冷若冰在納蘭每天都與南宮夜保持著聯(lián)系,對計劃進展都了解得很詳細,在得知上官暉就是舅舅的孩子時,她分外欣喜,蕭家總算還有后人。
雖然南宮夜囑咐她不要做任何事,就好好呆在納蘭照顧幾個孩子就可以了,但她是冷若冰,怎么可能靜坐旁觀,她從來都是與丈夫并肩作戰(zhàn)的。
婚禮那一天,她一定會出現(xiàn)在南澳大草原。
龍城四少是南宮夜最好的兄弟,此次南宮家要解決這么強大的一個敵人,幾個人自然都表示要前往南澳幫忙,可惜,在婚禮前夕,穆晟熙突然接到中0央0政0府密令,他被調(diào)往了穩(wěn)密軍0事基0地,無奈缺席了南澳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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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婚禮這一天轉眼便到了。
南澳大草原雖是南澳國領土,但因為草原太過遼闊,又是各種獸群生活之所,所以這片草原主要用于旅游業(yè),人煙特別稀少。
婚禮地點選在南宮家的私人酒店,這座酒店主要是用于接待游人的,但因為要舉行婚禮,提前十幾日便謝絕客人入住,酒店里住的都是上官家和南宮家的親屬以及保鏢。
婚禮前夕,一切安靜得仿佛死去了一般,但誰又都知道,一切都在暗流涌動。
第二天,陽光明媚,草原上又開始了一個美麗的早晨。
酒店里布置一新,若大的宴會廳布置成了一個結婚禮堂,婚禮臺上裝點得奢華而喜慶,但那些裝點怎么都透著一股諷刺的味道,這場婚禮不是有情0人喜結連理,而是即將展開一場廝殺。
雖然都知道這是一場戲,但雙方依然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表演。
南宮夜挽著上官葭琪的手,在兩旁親屬的注視下緩緩走向婚禮臺,最終站定在牧師面前。
上官暮晴坐在輪椅上,雙目炯炯,她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還大兒子一個幸福,救小兒子出惡魔家庭,她還要親口質(zhì)問上官鵬,她可是他的親妹妹啊,他為何要害她一生。
上官鵬則是銳目如鷹,眸底冷漠得幾乎凍了一層冰,今天他就要在這里完成上官家最偉大的一次家族兼并。以后,世上不再有南宮家,上官家將是最大的豪門世家。但南宮夜不是等閑之輩,他不會輕舉妄動,雖然他做了很多部署,但還要靜待時機。
上官煒站在上官鵬的身邊,一直忐忑不安。
牧師自然不知兩大家族之間的暗潮,依程序開始了婚禮主持,“南宮先生,請問你愿意娶你身旁這位上官葭琪小姐為妻,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直至死亡?”
雖然是假的,但南宮夜也不愿意說出“愿意”這兩個字,就在他遲疑的幾秒內(nèi),酒店門外響起了響亮的馬蹄聲,還有眾保鏢慌亂的腳步和阻撓聲,緊接著冷若冰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闖入了宴會大廳。
呵!
南宮夜第一時間發(fā)出了感慨的輕嘆。
冷若冰一身墨綠色的騎馬勁裝,腳蹬黑色高樁大頭馬釘靴,靴口處還別著幾把閃亮的小飛刀,腰間一條黑色寬皮帶,帶上光明正大地別著锃亮的手槍。她的頭發(fā)隨意地披在肩頭,有一種隨意且狂野的美。
如此美人,英姿颯爽,騎在高大駿馬之上,俯瞰眾人的模樣,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緊隨著冷若冰之后,跑進來一眾保鏢,臉色難堪地看著南宮夜,“南宮先生,少夫人……不,冷小姐硬要闖進來,我們攔不住。”
一眾保鏢若真想攔她,怎么會連一槍都不開,他們是不敢攔她,雖然人人都知道她與南宮夜離婚了,但她可是南宮夜曾經(jīng)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她還為他生了兩個孩子,誰能猜得透南宮夜的心思啊,哪個都怕傷了冷若冰,會招來南宮夜的怒火,所以冷若冰高傲地騎著駿馬闖進了酒店大堂,又闖進了宴會大廳。
南宮夜沒有理會保鏢,本來對于冷若冰的不聽話,擅自來到了南澳,他是有一點生氣的,但看到她這般英姿颯爽的美麗模樣,他情不自禁地就笑彎了嘴角,高山流水一般磁感的聲音漫出喉骨,“你來干什么?”
冷若冰努力拉緊韁繩,控制馬頭,高傲地揚起下巴,云淡風輕地吐出兩個字,“搶婚。”
上官鵬顯然沒有料到會殺出個冷若冰來,他本想等婚禮儀式一結束就命人動手的,可冷若冰突然闖入,有點打斷他的計劃,他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
南宮夜仰頭輕笑,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冷若冰會做這樣的事,這模樣還真像一個癡情女俠單騎搶婚的,雖然知道接下來就是一場血腥的廝殺,他的心里還是抑制不住地漾起甜蜜和幸福。
賽鏑竣笑瞇瞇地看著冷若冰,他就喜歡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卻又處處透著智慧的模樣,上官葭琪也有幾分這樣的魅力。
上官煒則是一直沉默,臉色凝重,雖然上官鵬一直都覺得胸有成竹,但他總覺得上官家會一敗涂地,冷若冰的出現(xiàn),更讓他覺得不安。
“哈哈哈……”寂靜的宴會大廳里響起了喻柏寒失控的笑聲,眾人看著他笑得前俯后仰的樣子,都不禁有幾分尷尬。
冷若冰怒甩馬鞭,啪地一聲抽在喻柏寒面前的地面上,“喻柏寒,你笑什么,信不信我抽花了你的臉?”
喻柏寒趕緊止住笑聲,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不是,若冰,我可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是實在沒有想到,你還有搶婚這種本領,剛才南宮要是說了愿意兩個字,你是不是會一馬鞭把他抽趴下?”
冷若冰抿著唇,轉頭看向南宮夜,表情很直白,那就是喻柏寒說得沒錯。
南宮夜立刻由高冷男神化身為妻奴,笑得諂媚,“老婆,我怎么敢?”
這一聲“老婆”,叫得上官鵬毛骨悚然,突然驚覺自己入了圈套,他自認為是布局高手,卻原來南宮夜布了局中局,面前這一切都是假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果斷摔了手中的酒杯,一聲令下,上官家的保鏢全部舉起了槍,對準了南宮夜,而南宮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紛紛舉起手槍,與上官家對峙。
南宮夜漫不經(jīng)心地向前走了兩步,“上官鵬,你精心布置了這么多年,我今天成全你,就在這個荒無人煙的世外之地,解決我們兩家的仇恨,我會好好送你上路,以慰藉我媽媽這些年所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