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灝選擇向冷若冰求助,“若冰,你替我說句話,小茹的確是做了錯事,我來替她贖罪,你要殺要剮我都聽之任之。”
冷若冰悠閒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指尖挽著長長的秀髮,巧笑倩兮,“老公,算了吧,這朵毒玫瑰陪我鬥了七年了,我還沒玩夠呢。”
喻柏寒本來緊張的俊臉,突然有種想大笑的衝動,這冷若冰啊,還真是女人中的鳳凰,你瞧瞧她骨子裡的高傲,多麼讓人仰視啊,就算是救別人性命她也說得如此高傲,怪不得南宮夜對她愛得死去活來,這樣的女人徒步行遍全世界也再找不出來第二個。
南宮夜本來慍怒至極的臉上,也突然有了一絲笑意,就像冰封的湖面,突然裂開了一道縫,接著清潤的水流就漫了出來。
不過,他依然沒有放過林漫茹的意思,她居然敢作死地傷害他的老婆孩子,他怎麼可能輕易放了她?
冷若冰笑得就像初升的霞光,聲音慵懶得像慢節(jié)奏小提琴曲,“老公,真的沒事,放了她吧,她剛纔甩的不是毒藥,是西凌神殿特製的安神粉,只會讓人犯困睡覺,對人體沒有傷害的。”
聽到冷若冰的話,唐灝和喻柏寒同時鬆了口氣,還好,林漫茹夠聰明,沒有做作死的事。
是的,林漫茹雖然毒辣暴躁,但真的不傻,反而絕頂聰明,她來到了冷若冰的地盤上,而且還希望獲得她的幫助和庇護(hù),怎麼可能隨意傷害她。剛纔忍不住動了手,不過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而已,她與冷若冰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
唐灝趕緊跑到南宮夜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南宮,你都聽到了,小茹沒有惡意的,二十幾年的兄弟了,你得給我個面子啊,她現(xiàn)在怎麼說也是我的女人啊,將來就是你的弟媳,你不能太絕了呀。”
南宮夜終於鬆開了手上的力度,將林漫茹甩給了唐灝。
得到釋放,林漫茹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神幽怨地看著冷若冰,雖然鬥了七年了,但她從來就沒贏過冷若冰,被冷若冰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xiàn)在居然又被她的男人打,而她的男人還是這世上最可怕的男人,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將冷若冰踩在腳下了,堅持了七年的夢想,就在今朝破碎了。
冷若冰依然語笑嫣然,“嘖嘖嘖,林漫茹,你這麼看著我?guī)致铮磕惚晃沂帐耙膊皇且淮蝺纱瘟耍俣嘁淮文銘?yīng)該也沒什麼太大羞辱感纔是。”得意的表情就像萬里晴空裡飄過的一朵潔白的浮雲(yún),“你看清楚了,以前你是實力不如我,所以翻不了身,現(xiàn)在呢,我有世上最強(qiáng)大的老公,你就連做夢都不可能將我踩在腳下了。”
看著冷若冰描述自己老公時,那副得意的神情,南宮夜的心情突然就好得不得了,看著她嫣笑如花的小臉,脣角不自覺地就抿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意。
喻柏寒直咂嘴,剛剛弄得那麼箭拔弩張,下一秒他們夫妻就人前秀恩愛,還讓不讓人活?“我說你們兩個……靠,行了啊,注意點啊,別特麼整天這麼秀恩愛了,照顧一下別人的情緒行不行?”再次咂了下嘴,“咱談點正事行不?”
南宮夜懶懶擡眸,斜睨喻柏寒,“什麼是正事?”對於他來說,現(xiàn)在唯一的正事就是陪老婆安胎,將來逗孩子。
喻柏寒不禁又咂嘴,“嘖,我說南宮啊,你還真是有了媳婦就忘兄弟,你能想點冷若冰以外的事不?”隨意的眼神裡隱隱若現(xiàn)淡淡的嘲諷,“這唐灝千里迢迢、出生入死領(lǐng)回個媳婦來,帶到你這來給你看,目的不就是想尋求一下你的庇護(hù)嗎?你表個態(tài)啊?”
話被喻柏寒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唐灝和林漫茹臉上都訕訕的,不過心裡還是感激喻柏寒的,他替他們開了口,他們也少爲(wèi)難一些。
南宮夜冷嗤一聲,淡淡地掃了林漫茹一眼,眼神裡的意思明明白白,他怎麼可能庇護(hù)一個時刻與他媳婦敵對的人?
林漫茹現(xiàn)在,就像艱難地在大海的巨浪中掙扎漂泊了許久的人,終於看見了一個救生圈,這個救生圈可以帶她到達(dá)幸福的彼岸,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的,就算放下尊嚴(yán)也不放棄。
所以,她緩了緩態(tài)度,乞求又倔強(qiáng)地看著冷若冰,“冷若冰,我以前是對你不算太好,但好歹我也配合你完成了許多任務(wù),也從炮火裡救過你,你不能這麼絕情吧?”
冷若冰還是一副淡笑嘲諷的表情,“千萬別這麼說,一起完成任務(wù)那也是工作,與感情有什麼關(guān)係,還有啊,你千萬別說你從炮火裡救過我,因爲(wèi)如果你不配合我,你就得和我一起成炮灰,所以那叫工作配合,不叫救。”
西凌神殿裡的特工,隨便拉出一個來那都可以列入強(qiáng)者之列,所以耐性都有限,因爲(wèi)一招就能制敵於死地,何必委屈自己隱忍。冷若冰如是,林漫茹也如是。
林漫茹剛被南宮夜和冷若冰如此羞辱了一番,心裡的鬱結(jié)之氣還未散出來,迎接她的還是冷若冰的冷嘲熱諷,心裡的火又在以燎原之熱燃燒起來,下一刻就要惱羞成怒。
唐灝就在林漫茹身邊,對她的情緒感知最爲(wèi)明顯,所以他趕緊拉住了她的手,以免她再做錯事,然後看著南宮夜,“南宮,我很少求你什麼事,這次你得幫我?”
看著南宮夜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以及他時刻流連在冷若冰身上的眼神,唐灝無奈嗤笑,“得,我不跟你說,跟你說你也做不了主。”
喻柏寒哈哈大笑兩聲,鄙視地看著南宮夜,“是啊,現(xiàn)在南宮家是女權(quán)當(dāng)?shù)溃 毙χD(zhuǎn)頭看向唐灝,“唐灝,你還得求咱家若冰。”
南宮夜被奚落,卻沒有生氣,看著冷若冰低低地笑了,那眼神要多寵溺有多寵溺,明明白白地告訴衆(zhòng)人,他就是唯老婆之命適從,咋地?
唐灝也笑了,不過他可不是嘲諷南宮夜,他算是明白了,男人就是這麼一種生物,一旦遇上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那就會爲(wèi)她赴湯蹈火。他上前兩步坐在了冷若冰的對面,“若冰,這個忙你得幫我,好歹咱認(rèn)識這麼長時間了,你不能看著我打光棍啊。”討好地笑了笑,“只要你幫我這一次,以後唐家的安胎藥和養(yǎng)顏丸你要多少拿多少。”
“哈哈哈……”冷若冰咯咯地笑起來,像銀鈴一樣好聽,“姐本來就很美,不用養(yǎng)顏丸,我老公每天給我煲湯,我的胎安得有滋有味,根本不需要吃什麼安胎藥。”
南宮夜看著自家媳婦拿捏有道的樣子,自豪得不得了,笑得像花一樣,喻柏寒也看出戲來了,也笑得春風(fēng)搖曳,輕輕地端起自己的酒杯,輕品慢嘗,就像在看一場好戲。
看著如此得意的冷若冰,林漫茹氣得直掐自己的手腕,恨不能上前把冷若冰狠狠打一頓,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嘟著嘴看著。
唐灝臉色訕訕的,“不是,若冰……”唐灝努力尋找措詞,不禁自嘲地笑了,“你到底要怎樣?你說,什麼條件你才能滿意?”
冷若冰邪肆地挑了挑黑眸,看著一直在生悶氣的林漫茹,“這毒玫瑰暗算了我七年,我就想把她掛起來打一頓,最好是扒/光了衣服,暴曬三天。”
林漫茹猛擡頭,眸中怒光大作,“冷若冰,你別得寸進(jìn)尺!”
冷若冰倨傲地擡起頭,微微揚(yáng)著日漸圓潤的下巴,“你敢說在過去的七年裡,你沒有想過這樣對待我?”
“……”林漫茹咬著下脣,說不出一句話,那七年裡,她的確時刻都想著收拾冷若冰,這比還狠毒。
南宮夜知道,冷若冰實在是個記仇的人,雖然她沒想過要把林漫茹怎麼樣,但決不會讓林漫茹好過。
氣氛僵在了那裡,不尷不尬,唐灝也實在沒有臉皮繼續(xù)求冷若冰了,實在是林漫茹以前太過分,而冷若冰又太記仇。他決定了,不求南宮夜和冷若冰幫忙了,大不了司空御發(fā)難的時候,他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反正人都帶到龍城來了,司空御還能隔空取人不成?
喻柏寒此時很好地發(fā)揮了他調(diào)節(jié)氣氛的本事,笑著放下酒杯,將林漫茹推到了冷若冰面前,“我說小茹啊,這以前可就是你不對了,那麼難爲(wèi)我們?nèi)舯懿挥浐撄N?來來來,低個頭,道個歉,啊。”
冷若冰懶懶地倚進(jìn)椅背裡,揚(yáng)著俏臉,散漫的目光鋪在林漫茹青紅交錯的臉上,擺明了等著她低頭。
林漫茹的秀拳握了鬆,鬆了再握,被自己時刻發(fā)誓要踩在腳下七年的人,一朝低頭認(rèn)錯道歉,實在有些難,不過還是那句話,她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終於抓住一份幸福,不能輕易放手。
所以,最終,林漫茹低下了頭,“若冰,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
“呵呵呵……”冷若冰笑得雲(yún)淡風(fēng)輕,“算了,前仇我可以不記,但我真的幫不上你們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