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少時喜妖嬈,紈绔結黨群。愛煞綠羅裙。榴紅映暮顏,煙霞嘆流云。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囧朝之軍不日便到了邊境束鎮,眼望得疑云重重,叫人提心吊膽。趙壑卻下令全軍入束鎮扎營,絲毫不懼的模樣叫人費解。
那些兵士且不說,便是趙壑手下諸君亦是不懂,更別提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的了。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可是咱們想不明白也沒甚麼打緊,接著往下聽就是了??蛇@不單自己人想不明白,若是敵人亦不明白,這可就有意思了。
只見夜色掩映下,兩個黑影自束鎮外長草間悄悄轉身而去,策馬急行,直奔那樺樹林而去。林中樹木森森枝葉繁茂,便是風過吹得葉子嘩啦啦亂響,除此之外一絲響動都無。
那兩人近了林地,便放緩動作,小心前行。月亮時自月中穿出,瞬間照亮林間,只見白光一閃,分明是兵刃等物,那兩人之一低聲道:“稟報王爺,探明那是囧朝主力部隊,領帥是駱柯,趙壑在側,還看見大王子了?!?
“士卒幾多?”
“出兵時號稱五萬,目下看來大約千余人?!?
“不可能?!蹦侨寺曇舻统粒谝癸L中堅定不移。
另一人亦是跪下:“確實如此,以前幾日囧軍鍋灶之數來看,確是千人?!?
那人哼了一聲:“那怎麼我在此處都隱隱望得見南天發紅?分明是有大隊部?!?
“王爺,當真如此。如果是我一個這麼說你不信就算了,可是我們兩個都看見了。”跪著之人萬分無奈。
那人斜斜瞅了他倆一眼,眼中靈光流轉:“是麼?好吧,便是疑兵了麼?”這幾沉吟片刻,方回身入林,“走!”
那兩人頗有些遲疑:“王爺,走?”
那人上得馬去:“三叔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兒,囧朝皇帝號稱萬人來平,怎麼可能三叔才帶千余人扎營?分明是誘敵深入?!边@就嘆口氣,“我部下疑陣引他們追擊,竟是不上當的…”一拉馬韁道,“退回連城?!?
一時林中輕微**,一隊人馬隨他而去,這兩人也只得上馬跟在后頭兒。卻是滿心不愿,故此以戎語交頭接耳。
“這個漢人行不行???不是說囧朝一定會來麼?”
“你聽他說?他說他那麼弄了,囧朝人來了一見,不是斷定咱們沒走多遠想追擊,就是覺得咱們還在附近,不敢冒險入城,定會連夜行軍,到咱們兒的時候兒正好是夜半,咱們以逸待勞便可大獲全勝?!?
“他不也說了麼,要是漢人不上當入城了,咱們就夜襲??涩F在怎麼走了呢?”
“也許怕鎮里有埋伏?”
“去,束鎮就那麼大,咱們還看不明白?周圍都是草原,哪里有人?”
“那就怪了,干嘛不去?”
“我怎麼知道?”那人哼了一聲,“我早就說漢人靠不住,這個小白臉憑甚麼叫咱們大王這麼信任???”
“他之前不是勝了很多場麼?我看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呸!甚麼本事?我可告訴你,聽人說啊,他和大王可是那個!”
“哪個?”
“且,那個啊…”說著便湊過頭去嘰里咕嚕一陣。
這人聞言一怔,隨即滿臉厭惡道:“漢人就搞這玩意兒?真無恥?!?
“可不是,你說都是男人,那,那有甚麼好玩兒的???”
“我怎麼知道,不如你躺下來找個人試試就知道了?!边@人便竊笑起來。
那人一瞪眼:“啊呸!你干嘛不躺下?”
“我才不好這個娘娘腔的玩意兒,你省省吧!”
“得,我又沒說我要怎麼你,你生啥氣???”
“去,是兄弟的少來啊,我可告訴你,要不是看著咱們蒙托爾大王的面子,我早往這個漢人臉上吐吐沫了!”
“那你去啊!這可是好事兒?!?
“滾,你怎麼不去?”
“我不是你啊…”
一行人這就走遠了,林子里仍舊無人,卻漸漸聽得見無名蟲子叫了。南天那隱隱的紅光便亮堂堂的,仿佛要將天燒穿了似的。但見火光越來越亮,越亮越燙,越燙越躁,越燥越急。
這一急,哈乞薩猛地睜開眼睛,鼻中哼了一聲。
“怎麼了?”
哈乞薩定定神,才發覺昨兒王弗居赤著身子伏在他胸膛上,睡眼朦朧的看著自個兒,這便想起昨兒晚上自個兒喝著酒說著話。王弗居仰臥舉手便抱了他頸子,只一拉就緊緊咬了自個兒的唇。小小舌頭這就溜了進來,勾著他的舌頭便向滑溜溜的小蛇竄進來直勾人。這便情難自禁俯身壓了他,只覺著他口中便是抹了蜜一般甜進心里去了。待得這一下罷了,兩人皆是氣喘吁吁,便見王弗居面若桃花,眼中嬌羞之意不減卻早將他褲帶解了,正探手進去擼著。這便貼近他面孔道:“你想好了?”
王弗居卻是面上更紅,手上只管一掐他那話,口中道:“作死麼?這時候兒的還問這個?”
哈乞薩便不再言語,只管解了他衣裳,沖著白璧似的胸前那點就親上去。便說實話,起初當真不習慣,想女人那兒都是軟綿綿肉鼓鼓的,可王弗居這干柴似的小身板卻像有股子魔力,叫人欲罷不能。王弗居口中喘息愈大,這便一只手拍著他后背,一只手揪他頭發:“你,你親個沒完了麼?”
哈乞薩這便撐起身來,跪在王弗居兩腿中間,一個挺身便插了進去。王弗居阿了一聲,便又化了似的纏住他胳膊,口里細細碎碎的呻吟開來,便又似在哭。哈乞薩曉得他情動之極,如此更覺著他那妙處火熱難當,自個兒也被他叫的渾身發燙,這就往里挺了數十回。王弗居聲兒便愈大了,抬起一只手來想要遮著臉,卻叫哈乞薩一拉抱將起來。這下子王弗居便坐在哈乞薩身上,兩條腿不自覺就牢牢扣住哈乞薩的腰,雙手攀在他肩上,鼻中直哼哼,張大了口呼氣。哈乞薩見他面泛紅潮,汗水順著頸子淌下來,這便忍不住一只手托在他臀上,另一只手按住他后頸,這就吻上去。王弗居牢牢抓著他肩膀,隨著他動作上下顛簸。哈乞薩只覺著這比之前進得更深,而王弗居渾身火熱,那處更是又窄又暖,便更奮力往里去。如此頂得數十回,王弗居咬緊牙關哼了一聲,便即泄了出來,只管伏在哈乞薩肩上喘氣,口中道:“王子,我,我不成了…”
“這便討饒?”哈乞薩見他那樣兒更是心癢難耐,這就將他翻過身去放在榻上,兩只手托著他細腰一挺,復又**。王弗居口中便是再合不上,只管喊著“饒命”,哈乞薩聽他那般,更是難以自持。
正是:
飛燕同心三春過,盤龍玉樹花飛芳。
這般翻云覆雨幾度,兩人皆是累極,這就合抱而眠。此刻哈乞薩醒轉來,便吵醒了王弗居。
哈乞薩看眼外頭兒,便是蒙蒙亮了,又見王弗居身上點點痕跡,不由面紅耳赤。王弗居見他窘迫模樣不由一愣,低頭自個兒一看也就樂了,貼著他面孔道:“好啊,我的大王子,這便是你干的好事兒。”
哈乞薩摟著他腰輕道:“我錯了?!?
“嗯?你怎麼錯了?”王弗居咬他耳朵。
哈乞薩身子一抖:“我,我不該說那些話叫你生氣…可我說的是實話,你當真想清楚了?!?
王弗居停了口里動作,這就推開哈乞薩默默坐起身來穿衣裳。哈乞薩便也跟著起身:“你做甚麼?”
王弗居冷哼一聲:“大王子,弗居曉得自個兒是個甚麼身份,又何必時時提點?若是大王子厭了,弗居走就是?!眳s又冷笑一聲,“大王子便真當自個兒是個甚麼寶貝不成?”
哈乞薩心急如焚這就一把拉住他:“不許走!”
王弗居斜眼一瞅他:“怎麼?連走都不許?”
“你,你是我的人,往哪兒去?!”哈乞薩急得瞪大眼睛,牢牢抓住他手。
王弗居吃痛一皺眉,這就揚起手來一把打在他頭側:“我是你的人?大王子可別說笑話兒,弗居是尋常人,可受不起!”
哈乞薩摸著半邊臉卻也不放手:“你我都這樣兒了,你還想走不成?”
王弗居冷笑瞅他:“這樣兒了便又如何?就是明媒正娶的老婆還能休妻呢!”這就甩他手掙扎要走。
哈乞薩一把將他拉進懷里,嘶嘶抱著他道:“我不準你走!”
王弗居拍打他后背,曲起膝蓋頂他:“好沒道理!”
哈乞薩由他打在背上啪啪作響,又分開他腿緊緊壓住,口里只道:“我便是甚麼都沒了的,只得你了!”
王弗居聞言一頓,隨即苦笑:“可不是,你現下是甚麼都沒了,可等你有了,眼睛就該花了?!?
哈乞薩沉聲道:“那些便是我不要的,你也看不得麼?”
王弗居一愣,這就停了動作。哈乞薩松開一點兒,望著他眼睛道:“大不了,日后我往族中收養個沒爹沒媽的孩子當王子,這你總不至生氣了,也不會想回家了吧?”
王弗居半晌方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何意,這就心里一酸,不知怎麼雙眼氤氳,這便扭過頭去不言語。
哈乞薩當他生氣,這就翻身坐到一邊,跪在床上道:“弗居,你別不理會我。我是笨人,我要你呢!”
王弗居身子一顫,轉過頭來看著他:“當真?”
哈乞薩用力點點頭,這就拉了他手:“除非你不要我!”想一想卻又補了一句,“你若是敢不要我,我就造反!非——”
王弗居這就起身撲到他懷里,低低抽泣起來,哈乞薩松了一口氣,緊緊摟了他,埋首黑發之間,只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卻不同之前,此番是打心底里暖上來的。
帳外一人含笑不語,轉身離去,身后跟著之人淡淡道:“原來趙大人喜歡偷窺他人。”
“我卻不知駱大人喜歡跟蹤他人?!?
“…”駱柯啞然,“好吧,顛倒是非乃趙大人強項?!?
“報喜不報憂是駱大人專長?!壁w壑拉拉衣襟,縮了縮脖子呵呵一笑。
駱柯看著他笑得如同稚子,不由好奇:“聽壁角當真如此有趣?”
趙壑哭笑不得看他一眼:“若是聽你與三元的,只怕更有趣?!?
駱柯頓時面上火辣辣燒起來,顧左右而言他:“趙大人,已探明樺林的戎兵退去?!?
“是麼?”趙壑面上滿是失望,“浪費我準備這許久引他上鉤來攻,怎麼就走了?”這就無奈聳聳肩,“算了,他們走了,咱們正好睡一晚上?!?
駱柯咳嗽一聲:“趙大人…這是失望麼?”
趙壑瞇著眼睛回頭望了一眼哈乞薩的營帳一笑:“也不算,這不也有所得?”
駱柯忍不住道:“趙大人如此熱心,當真只為拉攏他們?”
趙壑笑容慢慢僵住,久之方輕道:“駱柯,若是你得不了了,也不許見別人得了開懷麼…”
駱柯看著他瘦弱背影,上前一步有話便要沖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壓住,轉頭往另一側交代士卒加強守備去了。
諸位看官,這事兒便是有驚無險過了,可束鎮一過,便是進了戎族地界兒,這今后如何,咱們下回“旗開得勝戰平川 首戰告捷士氣揚”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小老兒是很中意王弗居與哈乞薩的,嗯。。。的確很中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