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咱們強搶得了么?當初您可是駁了皇上的指婚之事, 放言我的婚事只有您這個母親管得了。當初沒給人家皇上面子,現在再叫人家管這事,不好吧?”
太妃臉上一僵, 本來自己那么好一規劃打算, 結果給自己挖了個坑。于是, 茫茫然道:“那你說怎么辦?你也不給我爭口氣, 那越禮之事, 你干一點給母妃看看行不行?”
“多越禮都成?”
太妃點頭,“嗯哼。”
水溶也是點頭,他與黛玉私下接觸過的事情不想讓北靜太妃知道, 原因很簡單。在沒有完全把握住黛玉的心思之前,他不想讓他這碎碎念的媽瞎跑了黛玉。不提那事, 他們之間便少很多尷尬, 至少能夠自然融洽相處, 黛玉不會躲他。
等到十拿九穩能把這事定下來之時,再展開兇猛攻勢不遲, 哈哈。女孩子都是矜持的,嚇嚇是會跑掉的。當然了,該拿下的時候還是要干脆利落毫不猶豫就拿下的。太矜持,有時候就矯情了,一矯情可不得來硬的。
水溶也不甘愿就這么看著黛玉離開王府去, 下面再見怕是不知何年何月了。于是, 就心生一計。
只說黛玉次日便要回賈府去, 行禮在紫鵑和丫鬟們的收拾下都妥當了。王夫人也是過來看了一遭, 和黛玉說了一遭的話。王夫人心知黛玉是為的什么才被邀進王府的, 這段日子也是細致而微地對水溶進行了一番觀察。
她總是莫名覺得這水溶身上多多少少有著些現代人的氣息,沒有這種感覺就自拍腦門告訴自己想多了。古人也有意識思想前衛的, 這不是壞事。于是,王夫人對水溶的滿意程度,那是要比賈寶玉多很多的。但,若要黛玉許給他,還是要細看下去的。
但最心底里的想法,其實是,這個又有才干又有涵養的標準高富帥,真的很是叫她中意呢。然后,不知道黛玉中意不中意?之前答應了黛玉不管這事了,那也只能把話壓到肚子里,暫且不管咯。
王夫人看行李妥當,坐下跟黛玉說了幾句話,便回去了。
王夫人走后不久,紫鵑正打了水要服侍黛玉洗漱。黛玉走到桌邊,還未伸出手來,又聽得敲門聲。她看了眼紫鵑,叫她去開門。紫鵑開了門,便見一女子站于門前,著裝打扮不似王府里一般的丫鬟。
大擺的裙褂上紗羅四橫,頭上亦是蓋了一塊錦緞外覆了層紗質的料子,臉上亦是蒙著紗布。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一種觀世音般神仙圣姑的味道。紫鵑看得呆住了,忘了請人進去。黛玉見她站在門外不動,只道:“紫鵑,來人怎么不請進來?”
紫鵑回了神,忙請門口的人進去。她一進屋,黛玉便抬眼看過去,禮貌道:“你是?”
來人不出聲,只看著黛玉。黛玉與她對視良久,然后便把他的眼睛與某一個人的眼睛重合上了。她整個人一僵,然后便憋不住笑起來了。來人面上很囧,紫鵑呆呆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黛玉笑罷,瞥了眼紫鵑,看向來人道:“是太妃叫你來叫我過去不是?”
來人連忙點頭,黛玉便看向紫鵑道:“我跟她過去一下,你在屋里看著,我去去就回。”
“欸。”紫鵑摸不著頭腦地應了,只得讓黛玉跟這個奇怪的女人走了。
黛玉很是正經地跟這女人走出房,又出了院子。直至走到暗黑無人處,才停住腳步壓著聲音道:“王爺?”
水溶把頭上面上紗絹一摘,大喘口氣,“你認出來了?”
黛玉又是想笑,憋了憋,正經道:“你找我做什么?好在紫鵑不認得你,否則真說不清了。”
“明兒你就走了,找你見最后一面。”水溶也是說得鄭重,頗有一種生離死別的味道。黛玉以后都會在賈府內圍,定是見不得他這個外姓男子,可不是生離么?
黛玉已是沒了想笑的心思,也不看他,半晌道:“現在看過了,那我回去了。”
說著就動身要走,水溶打扮成這副樣子來找她,可不是簡單說句話就能放她走的。他忙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黛玉本能反應地旋腳就是后踢過去。水溶還算反應及時,另一只手恰好抬起給截住了,然后虛驚道:“好在有防備。”
黛玉此時手腕腳腕都在他手里,臉上表情是又急又羞又惱,要穩定自己的身形又掙不開他的手,只道:“快放開。”
“答應陪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就放。”這會子必須肯定不能讓步。
“不陪。”黛玉又是斬釘截鐵地回道,說完就使勁掙扎起來。掙扎沒多會,這邊重心可不就不穩了,于是驚慌閉眼等身子倒下去。水溶眼見她要摔下去了,忙又眼疾手快松開她的腳腕。同時另一只拉著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把她拉進了自己懷里,攔腰抱住。
“那越禮之事,你干一點給母妃看看行不行?”北靜王妃的這句話,就在這時候在水溶的腦子里響起來了。于是,兩人都站穩了后,他故意地,沒放開自己的手,反而是耍流氓地收緊了些。
黛玉感受腰間有力,猛地睜開眼,把漲得紫紅的臉從他的懷里抬起來,道:“放手,再不放我真打你了。”
“你打吧,要么你打死我,要么你答應陪我一炷香的時間。你不答應也行,那我就這么抱一炷香的時間。”總之已經不要臉了,那就再不要臉一點兒吧。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很虛的。畢竟,黛玉若是真的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他們可能就要絕交了。
黛玉咬唇,“就一炷香的時間。”
長吐一口氣,賭贏了有木有。水溶這才放開她,又把自己頭上的布料蓋上,道:“牽著你可以么?”
“舅母教我練拳的時候說我使足了力,一腳下去可以有一百多斤重。”
“那算了。”
……
“你舅母怎么會教你這個?”
“想是怕我遇到你這樣的人吧,防身用。”
“……”
“你爵位這么高,又得皇上寵愛,家里又有錢,人又長得好看,個子也高,又有才華……”兩人邊走便說話,黛玉突然就淘淘說起水溶的優點來。說到這頓住看向水溶的時候碰上他的目光,不說了。兩人站住,水溶等了半晌,“還有呢?接著說。”
活這么大,從來沒一個人夸他讓他這么開心過。在外面他一直是謙遜的性子,不愛居功。這時被眼前這人兒夸著,聽著倒有些上癮。黛玉見他這樣,只好接著說:“這些……都是舅母說的。”說完就移開了目光,水溶一愣。
黛玉邁開步子又接著說:“既這么好,為什么你還沒有娶親呢?難道……你是彎的?”
水溶見黛玉說得坦然鎮定好不矯情,頗有一種在復述別人語氣的感覺,自己猛地被嗆住,緩了一會問:“你知道彎的是什么意思么?”
正如黃色話題一樣,黛玉確實不知道彎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