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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一道軟糯的聲音,把馮淡水拉回現(xiàn)實中,馮淡水看著站在門側的奈奈,眼神一下就是聚集起來,在徐胤的懷中掙扎一下番后,看著滿臉是血跡的奈奈,不由的心臟一抽。
小奈奈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馮淡水,軟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姑姑,爹爹……爹爹身上,身上好多血……”
馮淡水從徐胤的懷中掙扎開來,猛的就是走向小奈奈,眼中的全是凜然,微微蹲下身子,把小奈奈抱在懷中。
“沒事了,姑姑在呢,小奈奈別怕啊……”
徐胤看著那滿身都在顫抖的人,心中說不出是什么的滋味,馮淡水看似堅強,其實內(nèi)心比誰都脆弱,馮家突如其來的血災,饒是他一個大男人都不能這么釋懷。
馮亦博看清黑衣人的時候,正是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向他走來,看不清那人的臉,整個黑衣把臉都是蒙住的,像是很沖忙的樣子。
那人視乎沒有看到正在和馮亦博躲貓貓的小奈奈,馮亦博今日沒有出門,正好有時間陪著小奈奈。
小奈奈說要躲貓貓,從來都是寵著兒子的馮亦博想都是沒有想就是寵溺的答應了,任馮亦博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因躲貓貓,小奈奈才是沒有丟命。
小奈奈從來都是喜歡在雅居中的假山中玩,就是因多次與奕年和綠絲在這院子中玩捉迷藏,小奈奈今日想著一定要讓自己的爹爹找不著,是以,假山中有一個小小的洞,小奈奈剛好能藏進去。
但是,小奈奈在那一個假山中卻是聽到一聲重重的悶哼聲,小奈奈以為是馮亦博像以往一樣,裝著受傷的聲音騙他出去。
小奈奈還輕哼了一聲,“爹爹每次都是用這招騙小奈奈,這次,我才不上當。”
哪知,那一道重重的悶哼聲后,卻是過了好久馮亦博都是沒有找來,小奈奈的身子也蹲麻了,稍稍起身的時候,嘴里還喊著爹爹。
小奈奈拖著麻著的雙腿慢慢的走出假山,從院子中看著那一閃一閃的身影,小奈奈繞過院子中的花草,待看清地面上躺著的滿是血跡的馮亦博時,小奈奈黑黝黝的眼卻是深陷了一下。
小奈奈的年紀大概是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是,看到馮亦博滿身的血跡,卻是害怕起來,小小的身子蹲在馮亦博的旁邊,奶聲奶氣的喊道:“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以往就算是嚇小奈奈的馮亦博,要是聽到小奈奈這般喊,那定是會起身,不在假裝的,就因為這樣,小奈奈眼中的害怕更多。
“爹爹,你是不是哪里疼啊,小奈奈去找祖父祖母,還有娘親,爹爹,你等等啊,小奈奈去找娘親。”
小奈奈看著依舊沒有醒來的馮亦博,周圍全是害怕,在加上馮亦博臉上越來越冰涼,小奈奈起身就是往陳氏的院子跑去。
卻是馮府的院子中,小奈奈第一次感覺到了安靜,像是一個人也沒有。
小小的身子在馮府的小道上奔跑著,待跑到陳氏的院子時,那害怕的感覺慢慢的擴大,小奈奈跨過月門處,待看清楚躺在院子中的馮清揚時,小小的身子一抖,捂著嘴巴,沒有出聲。
只是,這個時候,就是聽到屋中有著姑姑和姑父的聲音,那像是孤島求生,突然發(fā)現(xiàn)了人類,并且那人類還是自己的親人。
“姑姑,爹爹身上和祖父一樣,好多血,好多血……”
馮淡水身子都是在顫抖,但還是在安撫著小奈奈,“小奈奈別怕啊,爹爹和祖父只是睡著了。”
小奈奈認真的看著馮淡水,軟聲的說道:“是真的嗎?姑姑,爹爹和祖父是睡著了嗎?那為什么會睡在院子中呢,要是染上了風寒可怎么辦呀,姑姑……”
馮淡水聽著小奈奈的話語,卻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因為現(xiàn)在,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自己。
除了抱著懷中的小人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釋懷,唯有抱著小奈奈,馮淡水才能感覺到這世上還有一絲親人的感覺。
徐胤在身后看著馮淡水的模樣,很想抱著她,但是,他想,此刻,馮淡水定是想給馮奈奈一點溫暖吧。
徐胤深深的看了一眼地面上陳氏和阮溫婉的尸體,銳利的眸子輕輕一閃,輕輕的走到馮淡水的身側,輕柔道:“水兒……”
馮淡水聽到這一道聲音,紅著眼眶的眸子輕輕一動,沉默了一會兒。
開口道:“我會調(diào)整好心態(tài)……”
徐胤聽馮淡水這么說,心中更是難受至極,要是馮淡水大哭一場還好,除了看著馮清揚的那一刻以外,馮淡水大多都是沉默,眼中的淚水是那么的刺眼。
小奈奈聽著徐胤的聲音,就是從馮淡水的懷中輕輕的掙開,“姑父,姑父,姑姑說祖父祖母,爹爹娘親是睡著了是嗎?”
徐胤看著小奈奈用著很是期盼的眼神看著他,自來都沒有多少憐憫之心的徐胤看著小奈奈的模樣,就是蹲下身,輕柔的撫上小奈奈的臉,盡量克制讓聲音變的很柔軟,說道:“是啊,姑姑說的沒有錯,爹爹和娘親是睡著了。”
小奈奈聽著徐胤這么說,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確實慢慢有水澤,立馬就是抽泣起來,“可是,姑父,爹爹娘親,祖母祖父身上有好多血,小奈奈怎么喊他們喊都不醒。”
徐胤看著這樣的小奈奈,嘴角一扯,眼睛中滿是冷意,聲音也沒有剛剛的柔和,滿是冷厲,說道:“那小奈奈想不想像一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姑姑呢?”
小奈奈轉頭看了一眼紅著雙眸的馮淡水,他似乎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爹爹娘親,祖父祖母在也醒不過來,要是姑姑也像爹爹一般,小奈奈鼻子一抽,眼淚就是吧嗒的滾了出來,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徐胤。
“奈奈是男子漢,奈奈會保護姑姑,奈奈要保護祖父祖母,還有爹爹娘親。”
徐胤那雙邪肆的雙眸,此刻亦然是有著有著一絲不忍,但是,眼前的小人兒長大了要成為堂堂男子漢,徐胤眼中那一絲的不忍,硬是被他扼殺掉。
眼中全是凜然之色,“以后跟著姑父好不好?”
小奈奈卻是不懂徐胤突然來的冷冽之聲,但還是軟糯的說道:“好,姑父。”
馮淡水見著徐胤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是想著要日后長大的小奈奈沒有一身的武力,連自身安全都沒有著落,如何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徐胤稍稍的抬頭看了一眼馮淡水的眼眸,薄唇輕抿,“水兒……”
這個時候,趕回來的奕勤奕年,還有弄竹綠絲,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滿是震驚。
待看清地面上躺在的陳氏和阮溫婉的時候,綠絲和弄竹一下就是跪在了地面上。
“夫人,少夫人……”
奕勤和奕年相視一眼,看著徐胤冷厲的眼神,都是相繼跪了下去,說道:“主子,今日之事,屬下們有責任。”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奕勤奕年,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跟你們沒有關系,那個人應該就是挑在了今日。”
“還對馮府所有的格局掌握的清清楚楚,應該是知道今日爹娘,還有大哥都在府上,先去北苑劉氏只是一個開始,馮蓁蓁知道后,用著淫穢的字眼激怒馮蓁蓁,那個定是知道馮蓁蓁與劉氏之間的隔閡,便是那樣激怒馮蓁蓁,先是調(diào)虎離山,最后就是在慌亂之中,爹娘他們才被……”
綠絲和弄竹都是秀手緊握,今日,正是因為馮清揚和馮亦博他們都在府上,是以,才出府的,只是,回府后,所有人都是物是人非。
徐胤直直的看著馮淡水的模樣,上前把馮淡水擁在懷中,這個時候,他除了把馮淡水抱在懷中,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馮淡水在徐胤的懷中,輕呼吸一口氣候,冷聲道:“徐胤,府上掛白綾吧……”
…………
長安城中,這一半天的時間,都是知道了,馮府除了,馮大小姐,馮二小姐,還有馮家大少爺留下的年僅三歲的兒子沒有逝世以外,馮府中的主子都暴斃。
長安城的百姓都有點唏噓,怎么就這么短的時間全部都暴斃呢?暴斃是從馮府傳出來,然而,有的人卻不會相信,這暴斃的時間也太巧了,一家子怎么就全暴斃了?
馮家大小姐也剛成親,怎么就出了這等事情?
皇宮中,和墨羽聽到這個消息后,眼神凝聚,看著下首站著的石修,輕聲道:“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嗎?”
石修供著手,恭敬的說道:“馮府傳出來的是馮老爺和馮夫人是暴斃,但是,屬下得到的消息卻是和馮小姐失蹤一事有關!”
和墨羽眼中冷厲之色一晃而過,說道:“苗疆?”
“應該是和苗疆有關,據(jù)說,前苗疆圣女阮慈有一個阿爹,跟冥山有關,阮慈落在徐胤的手中當然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馮家此次,該是與阮慈的那個阿爹有關。”石修淡淡的說著,內(nèi)心還是有點唏噓,畢竟馮淡水成親那日,所有的家人都在,如今……
和墨羽蹭的一下就是從龍椅上站起來,說道:“去馮府!”
石修雙眸輕輕一閃,立馬就是攔著和墨羽,說道:“皇上,你不能去馮府。”
“石修,你膽子大了是不是?”和墨羽看著石修阻攔的模樣,臉上滿是冷意。
“皇上,馮家畢竟是草民,并不是什么官臣之家,要是皇上你這番前去,定是會招來不好的言語。”石修淡淡的說道。
和墨羽見著石修說的話,眸子輕輕一閃,說道:“難道,朕去看一眼她都不行?”
“皇上,馮小姐已經(jīng)成親,就算你去了,馮小姐身側的位置也不是皇上你!”石修說的很是清淡,卻是直擊和墨羽的心。
御書房中安靜了下來,大門側的太監(jiān)都是低著頭,心里默念,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聽見。
只是,小太監(jiān)低著頭,一抹粉淡色的衣裙入了眼,小太監(jiān)眸子猛的就是一睜,看著是沒有任何儀式就進宮的貴妃娘娘,熊董兒。
立馬就是跪在地面上,聲音尖銳道:“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熊董兒看著太監(jiān)刻意的把聲音拉大,嘴角一勾,輕柔道:“陛下可在御書房中?”
小太監(jiān)立馬磕著頭,說道:“陛下和石大人在商量要事,沒有陛下的口諭,誰不能去打擾!”
熊董兒聽著小太監(jiān)的話,眼中一閃凜厲之色,說道:“你去通告一聲,就說,本宮有要事找陛下。”
小太監(jiān)聽后,脖子縮了縮,這剛入宮的貴妃,聽說帶人很好,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好,還是假的好。
稍稍的抬眸看了一眼一身宮裝的熊貴妃,小太監(jiān)嘴角一抿,貴妃娘娘也只是一個看著和善的主,相處起來,怕是如蛇蝎。
熊董兒見著小太監(jiān)推開御書房的大門,嘴角輕輕一勾,想著馮家的事情,心中不由的一喜,是誰這么好,居然讓府家出了這么大一個事情,馮清揚一死,馮家的財產(chǎn)該去何處?
沒有過多久,小太監(jiān)低著頭走了出來。
“貴妃娘娘,請!”
熊董兒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皇家就是這般,要見自己的丈夫,還有通過一個下人才能見到自己的丈夫,不過,想著和墨羽,熊董兒心中就是一喜,她的人生也算是圓滿了,不過,除了,皇后之位……
御書房中和墨羽眼神淡淡的看著文案上的折子,然而石修卻是在另一側也是翻閱著一些折子,熊董兒進來后,看到石修在場后,眼中微微一閃,石修經(jīng)歷兩代君王,都是得到皇帝的信任,要是能把石修給拉近自己的囊中,那她離皇后的位置是不是不遠了?
“臣妾見過陛下!”熊董兒微微福著身子,聲音中帶著一絲嬌俏。
和墨羽見著一身宮裝的熊董兒,溫潤的眸子閃了閃,聲音亦是沒有了剛剛的冷意,輕聲道:“不止愛妃過來是有什么事情?”
熊董見著這般的和墨羽,以為只有對著她的時候,才是這般的溫柔,哪知后面后宮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后,才知道,和墨羽這份看著溫柔的溫柔是對待每一個他的女人。
“臣妾聽說馮府的事情了!”
和墨羽猛的抬起眸子,溫潤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意瞬間而過,劍眉輕佻,“馮府的事?”
熊董兒見著和墨羽的表情,以為和墨羽還不知道,想到?jīng)]有想就是給和墨羽說了起來,“陛下,聽說,馮家今日除了馮大小姐,還有二房的二小姐以及馮大少爺留下三歲的兒子外,都雙雙暴斃。”
和墨羽正提著筆慢慢的放下,深深的看著熊董兒,說道:“聽說?愛妃在后宮中是怎么聽說的?”
熊董兒聽著和墨羽的話,眸子微微一閃,說道:“皇上沒有聽說嗎?馮家的事情皇宮中的人幾乎走知道了啊~~”
熊董兒明知道和墨羽的意思,卻是偏偏用著一副嬌憨的口氣,繼續(xù)說道:“皇上啊,馮府這般,馮老爺逝去,馮大小姐還要跟隨婺蒼國的侯爺回婺蒼,那么,馮家的財產(chǎn)該是怎么辦?”
一側的石修聽著熊董兒的話語,眸子輕輕一閃,又是深深的看著和墨羽。
和墨羽聽著熊董兒的話,卻是知道熊董兒的意思,要是馮家所有的家產(chǎn)要是歸入國庫的話,那定是能把西晉的國庫充盈。
只是,和墨羽還是沒有想過奪馮家什么的東西,因為,馮淡水就算嫁人了,那也算是心里的一抹曙光……
和墨羽深深的看著熊董兒,溫和的問道:“那么,依照愛妃的意思,是想對現(xiàn)在的馮家怎么辦呢?”
熊董兒最是看不清和墨羽的心思,但是,和墨羽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從來就是沒有見過和墨羽發(fā)過火,是以,并不知道和墨羽有著要發(fā)火的前兆。
“要是馮府的葬禮上,陛下去的話,定是會引來一陣騷動……”熊董兒說的欲言又止。
石修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說趁著馮府還沒有操辦葬禮的時候,陛下該去馮府走走?”
熊董兒聽著石修的話,那雙帶著媚意的雙眸輕輕一閃,“石大人果然是陛下身前的紅人,馮府如今這般,覬覦馮家的人定是只多不少。”
熊董兒說著,又是看向和墨羽,“皇上,你覺得呢?今日要不要去馮府看看?”
熊董兒說著的時候,石修淡淡的看了一眼熊董兒,心中輕笑一聲,皇帝就是沒有找到借口去馮府,這熊董兒就是給皇帝找到了借口,他該說這夫妻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和墨羽看著石修出神的模樣,嘴角一揚,說道:“石愛卿要不要與朕同去馮府?”
熊董兒聽著和墨羽的話,心中不由的一喜,但是還有石修,看著石修的神情更是一凜,石修羽和墨羽的君臣之間關系,似乎,有點過了頭。
石修淡淡的看了一眼熊董兒,恭敬的說道:“微臣恭敬不如從命!”
…………
馮府大門前掛著的白色燈籠,就連跑前跑后的小廝都少了很多,被殺的幾乎都是劉氏與陳氏身邊的丫環(huán)。
這一件事情,就發(fā)生在馮老太爺前腳剛剛才走,后腳馮清揚一家就是被這下場。
馮淡水想到馮老太爺年事已高,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給馮老太爺。
馮府西苑的大堂中,早已擺好了靈堂,四口棺材刺眼的擺在大堂中央,馮淡水,馮蓁蓁,及馮奈奈相繼跪在棺材的一側。
弄竹與綠絲心疼的看著馮淡水和馮奈奈,幾位都是紅了眼眶。
徐胤忙前忙后,此時,徐胤更是把他帶來西晉的徐家暗衛(wèi)把馮府圍的水泄不通,怕是沒有他的允許,就連一只蚊子都是很難進入馮府。
徐胤看著一側跪在地面上的沉默的馮淡水,嘴角一扯,就連那眉梢都是帶著冷意,這次,是他的責任。
徐胤就是站在大堂的大門側,身子偉岸,身上帶著一種蕭條的感覺,奕平看著站在哪里一直看著馮淡水的徐胤,輕嘆一聲,上前恭敬的說道:“主子,西晉的皇帝來了!”
徐胤聽到西晉皇帝的字眼后,那本就陰冷的眸子,這下更是駭人,說道:“竟然是西晉的皇帝,那還不快請進來。”
奕平見著滿是冷意的徐胤,微微供著手,就是轉身。
沒過多久,就是見著一身白衣的和墨羽,身后還跟著一襲玄衣的石修,還有一位淡紫色錦衣裙的熊董兒。
熊董兒看到徐胤的時候,眼中輕輕一閃,馮淡水成親那日她沒有來馮府,別人都說婺蒼國的武安侯是原來的徐小侯爺,她開始還不怎么信,因為這世上相似的人是如此的多,長得想并不代表什么。
只是如今在看清徐胤的面容時,還是有被嚇到,看著徐胤,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墨羽看著那里站著的徐胤,好似馮府的主人一般,嘴角一扯,“武安侯節(jié)哀!”
然而徐胤卻是不會相信和墨羽來馮府沒有別的想法,還是在第一時間來的馮府,微微低頭,并沒有與和墨羽說半句話。
石修看著徐胤的表情時,嘴角一勾,也是沒有說什么。
待和墨羽看清大堂中披麻戴孝的馮淡水時,劍眉一挑,就是問道:“抓住那個人了嗎?”
徐胤淡淡的看了一眼和墨羽,輕聲道:“皇上還是不要卷進這件事情中比較好,畢竟這與苗疆和南都有關。”
和墨羽聽著徐胤的口氣,劍眉一挑,卻是帶著笑意的說道:“徐胤!我們之間也算是在長安城一同長大的,你徐家欺騙朕皇族的事情,朕念著先皇都已經(jīng)逝世,朕就不追究,你說你是婺蒼的侯爺,那朕就裝作你是婺蒼的侯爺,但是,在朕的地盤上,你還是不要得寸進尺!”
徐胤聽著和墨羽的話,嘴角一扯,深深的盯著和墨羽,口氣亦然不怎么好,“得寸進尺怎么了?”
“你!”和墨羽從來都是以謙謙君子自居,也從來沒有和徐胤打過交道,偶爾聽說也是徐胤與和墨初怎么樣,怎么樣,然而,真正與徐胤打交道的時候,也算是徐胤和馮淡水成親之日吧。
石修見著徐胤的模樣,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就是在一側說道:“皇上,這是馮府。”
石修提醒著和墨羽馮府出的事情,不要與徐胤有什么口舌之爭,再說了,依照和墨羽的性子,就算有十個和墨羽那也未必能說贏一個徐胤。
和墨羽聞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后,冷哼一聲后,就是踏進大堂中央。
馮淡水用著余光看著和墨羽幾人時,眼中的冷厲之色一閃而過,這個時候來馮府……
熊董兒看著大堂中央跪著的幾人時,嘴角一扯,說道:“馮大小姐,見到皇上來了,為何不行禮?”
馮淡水嘴角輕扯,聲音聽不出情緒,“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草民只跪父母。”
熊董兒臉色一緊,剛想在說什么的時候,就是被和墨羽攔住,和墨羽并不介意馮淡水這般,只是輕嘆一口氣,起碼這個時候和墨羽是真的替馮淡水感到傷心。
“淡水,節(jié)哀!”和墨羽走到馮淡水的面前站定,輕柔道。
馮淡水微微頷首,輕聲道:“還望皇上恕罪,草民今日不能行禮。”
熊董兒見著馮淡水與和墨羽好似很熟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快,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卻是看到徐胤的眼神冷冽之極。
徐胤看著和墨羽看著馮淡水的眼光,要不是時候不對,徐胤一定會把徐胤扔出馮府。
和墨羽聽著馮淡水疏離的口氣,嘴角一扯,說道:“今日來,只是來給馮老爺,馮夫人上一炷香。”
馮淡水聞言后,給和墨羽大大的行了一個禮,輕聲道:“謝皇上!”
一側的弄竹聽著和墨羽的話,連忙起身就是把一側的香點燃,恭敬的遞到和墨羽的面前。
和墨羽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香,劍眉一挑,說道:“淡水,還請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生!”
馮淡水一直盯著地板,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身側跪著的小奈奈,聽著和墨羽的話,軟糯的說道:“姑姑,什么是人死不能復生?”
馮淡水身子輕輕一顫,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奈奈的問題,一側的馮蓁蓁聽著小奈奈的話,就是輕柔道:“小奈奈啊,人死不能復生呢,意思就是祖父祖母爹爹娘親都去了一個很漂亮的地方去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
馮淡水聽著馮蓁蓁的話,差點就梗咽出聲。
小奈奈似乎聽懂了,又是說道:“是這樣嘛,小姑姑,爹爹娘親都去了一個漂亮的地方了嗎?可是,為什么不帶上小奈奈啊~~”
馮淡水聽著小奈奈的話,忍著鼻尖的酸意,說道:“因為小奈奈說了,要保護他們的啊,所以,你要跟著姑父好好學武知道了嗎,那樣爹爹娘親回來,就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小奈奈聽著馮淡水說的話,嘴角一揚,奶聲奶氣的說道:“這樣嘛,那小奈奈就好好喜歡姑父,那樣姑父就只愛小奈奈一個人了,然后,姑父也好好教小奈奈武功了。”
小奈奈說著就是起身,然后就是往徐胤那個方向跑去,馮淡水抬起眸子看著徐胤那張冷冽的臉,又是低下頭,他們現(xiàn)在是夫妻了,他不會在離開她……
徐胤看著跑過來的小奈奈,就是蹲下身子,小奈奈猛的就是奔進徐胤的懷中,在徐胤的耳邊說道:“姑父,你以后除了小奈奈不要喜歡別的小孩子好不好!”
徐胤看著小奈奈的眼神,有點冷,但更多的是寵溺,說道:“好!姑父以后就喜歡小奈奈一個!”
熊董兒卻是沒有想到和墨羽和馮淡水的談話是這般,看著和墨羽手中拿著的香,向每口棺材前的小鼎中插一柱香。
接著便是石修,石修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的馮淡水,說了一句節(jié)哀后,就沒有別的話語。
一旁的熊董兒卻是不怎么安分的說道:“馮大小姐也是要去婺蒼國,就是不知道,這馮家的家產(chǎn)怎么處理!”
熊董兒一說完,那手中還有一炷香的和墨羽身子微微一顫,心中立馬想的就是馮淡水是不是以為這是他的意思?
然而石修聽著劍眉一皺,這熊貴妃到底是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事,這些事情完全可以等馮清揚入土為安了在說,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熊董兒這般問,不就是在打還尸骨未寒的人的臉嗎。
大堂中安靜了一會兒。
卻是聽到一陣清涼的聲音,“就算草民嫁去婺蒼國,我馮家也并無后人,草民的妹妹一樣可以繼承馮家所有的家產(chǎn),就是不知道貴妃娘娘說出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馮蓁蓁聽著熊董兒的話,臉上同樣帶著冷意,馮家才剛剛出事,這些覬覦馮家的人就來了,還是一國之君。
熊董兒倒是把馮蓁蓁給忘了,不過,熊董兒依舊口氣不怎么好的說道:“如本宮所知,馮二小姐好像和馮大小姐并不好吧,怎么,一夜之間就如同親姐妹了?”
“住口!”和墨羽轉身冷冽的看著熊董兒,冷聲道。
熊董兒嚇了一跳,和墨羽的冷聲著實嚇到了熊董兒,但是想著馮家的銀子能進國庫,并且把馮家的事情交給她爹來辦,那么,馮家的銀子能有一半都能入熊府,那就找好不過了。
熊董兒想得很多,現(xiàn)在后宮中只有她一個人,但是不可能一輩子后宮就她一個人,日后陸續(xù)有妃子進宮,還有皇子也會一個一個的出生。
熊勇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史,要是真的比起長安城中的某些小姐,她熊董兒的后家還是弱一籌,要是此次能把馮家的家產(chǎn)收入熊府一半,那日后就不必臭她的兒子爭奪皇位了。
馮淡水盈盈起身,卻是看著熊董兒出神,嘴角一扯,“貴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是在說草民與妹妹就算沒有什么芥蒂要通知一聲貴妃娘娘還是、”
“還是,”馮淡水卻是把視線看向和墨羽,“你們皇室的人覬覦馮家的家產(chǎn)?”
熊董兒的臉色一黑,她原本是覺得她說出這些話,馮淡水就會順勢的說著馮家的家產(chǎn)不說全部給國庫,那么定是有一個班要給國庫的,卻是沒有想到馮淡水是這般的不好說話。
和墨羽看著馮淡水淡然的臉色,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朕并無此意,淡水!”
馮淡水聽著和墨羽說的話,心中就是冷笑一聲,皇室怕是這世界上最不要臉的種族,典型的立了牌坊又要當婊子。
口中說著不要,但是國庫真的是空虛,就是讓一個小小的妃子來說這些話,她爹娘尸骨未寒,這些人都已經(jīng)覬覦馮府的家產(chǎn)。
“皇上沒有此意更好,草民的父親只是經(jīng)營一下小小的生意罷了,哪有什么家產(chǎn)納入國庫?要這么說的話,草民聽說御史大人熊大人也是在做生意啊,不知道熊大人捐了多少進了國庫呢?貴妃娘娘?”
馮淡水說著就是直直的看著熊董兒,似乎在看著一個小丑一般。
熊董兒聽著馮淡水的話,冷哼一聲,真是不知好歹,“本宮來與馮小姐說這話,是看得起你馮家、你要是、”熊董兒說著還是有點忌憚在門側的徐胤,就是住了口,又是換一種口氣,說道:“馮小姐想想,要是馮家家產(chǎn)能歸入國庫,將來西晉的百姓也是會謝謝馮大小姐的。”
馮淡水聽著熊董兒的話,卻是嘲諷一笑,輕飄飄的說道:“貴妃娘娘,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馮家的家產(chǎn),但是,草民還是要與貴妃娘娘說清楚,第一,馮家并沒有貴妃娘娘說的什么家產(chǎn),第二,馮家的人還沒有死絕,就算草民嫁去婺蒼,草民的小妹一樣能把馮家操持的很好,至于小妹嫁不嫁人的問題,依照馮府現(xiàn)在的小小家底,還是能招贅的。”
馮淡水說第三的時候,卻是看著和墨羽,“第三,馮家的銀子,就算是一個銅板,那也是草民的家父掙來的,沒有理由納入國庫。”
和墨羽看著馮淡水臉色,心中就是一緊,冷眼的看著熊董兒,盡管和墨羽心里也有那個想法,但是就是這么赤裸裸的被馮淡水這么看著,他的臉面也是不允許這般。
石修淡淡的看了熊董兒一眼,開口道:“馮小姐,貴妃娘娘也是想著國庫空虛,皇上并沒有此意。”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是石修,說道:“那樣最好,皇上在這里就好,希望不要最后聽到馮家的什么流言碎語。”
馮淡水這么說,還是怕馮清揚死了都不得安生,要是日后有什么馮清揚的流言,那真是讓他們?nèi)胪炼疾坏冒采?
和墨羽看著馮淡水的模樣,那心中一抹曙光終究變了味道,今日本來只是來看一看馮淡水,給馮清揚上一炷香,倒是被熊董兒給攪合了。
但是和墨羽沒有想到的是,允許熊董兒來的是他自己。
和墨羽冷眼的看著熊董兒,冷聲道:“回宮!”
熊董兒看著和墨羽的表情,身子一抖,立馬就是跟在和墨羽的身后。
和墨羽在經(jīng)過徐胤的時候,卻是聽到那一道邪魅的聲音:“若是在這個時候動馮家試試!”
和墨羽那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徐胤那雙邪魅的眼睛,兩人相繼的盯著一會兒,卻是和墨羽先開口,“朕還沒有卑鄙到那種程度。”
徐胤嘴角一扯,淡淡的看了一眼和墨羽,輕聲道:“西晉的皇帝定是有手段,但是,本候相信,一國之君說的話!”
和墨羽聽著徐胤輕佻的聲音,淡淡得看了一眼徐胤,就是轉身走出大堂中……
“奕勤,送皇上!”
奕勤聞言,恭敬的說道:“是,主子!”
前面走著的和墨羽眸子微微一閃,徐胤是隨時隨地都是在展示著他是馮淡水的男人。
石修走在最后面,看了一眼馮淡水,說道:“馮小姐,節(jié)哀!”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石修,輕聲道:“多謝石大人!”
石修看了一眼門側冷著臉的徐胤,輕聲道:“馮小姐和徐小侯爺一定可得好好的,不然,在下心里會不安的。”
馮淡水聽著石修的話,柳眉一挑,道:“石大人這是何意?”
石修嘴角一揚,說道:“小侯爺以往查的黎城的石家,在下已經(jīng)查清楚了,就是如今岐山的許家!”
馮淡水眸子一睜,又是聽到石修說道:“許家的家主,定是能讓西晉一團亂!”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門側邊的徐胤,眸子稍稍的動了動,看了看大堂中擺放著的棺材,輕聲道:“許家?”
石修稍稍的點頭,便是走出了大堂,稍稍的對著徐胤點了點頭,就是離開……
馮蓁蓁看著所有人都走完了后,也是起身,在馮淡水的身邊,說道:“姐姐,石修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馮淡水側身看著馮蓁蓁,輕柔道:“蓁蓁,日后,這個馮家就由你來接手!”
馮蓁蓁聽著馮淡水的話,瞳孔一縮,心中有點害怕,“大姐姐,我不行的,我從來沒有管理過馮家,別說整個馮家了,就是北苑我也沒有管過!”
馮淡水卻是冷著臉的看著馮蓁蓁,說道:“跪下!”
“大姐姐!”
“跪下!”
馮蓁蓁看著馮淡水的冷意,還是乖乖的跪下,頭頂上就是傳來一道清涼的聲音。
“從今往后,你馮蓁蓁就是馮家的主人,就算不懂那些生意上的手段,我也會讓你變成馮家的女中豪杰!”
馮蓁蓁聽著馮淡水的話,心中就是一抖,果然,她從小不如大姐姐,是真的不如,就算現(xiàn)在有人覬覦馮家的東西,馮淡水也不會讓別的搶了去。
聽著馮淡水的話,馮蓁蓁莫名的心中很是有安全感,聲音也無比的堅定,“是!日后我就是馮家的主人!”
馮蓁蓁仰頭看著馮淡水,問道:“大姐姐,那你去哪里?”
“當然是,去會會那些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