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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元宗三年。
二月中旬。
馮府的葬禮連續辦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馮家大小姐沒有選擇土葬,而是選擇了西晉很多人忌諱的火葬。
二月中旬的時候,長安城的天氣還不是那么的熱,馮府要火葬的消息,傳入了很多人的耳中,大概都覺得馮淡水的做法有點驚世駭俗。
把自己爹娘火葬,在長安城這里,就是指死了的人,碰火的話,那定是會魂飛魄散,然而,馮淡水明知道這么做,會讓那些人留下詬病,馮淡水還是一意孤行。
二月十八日的卯時。
馮府大門前方,搭著五個木臺子,而很早時候,來圍觀的百姓也是很多,看著那五具尸體安詳的躺在木臺子上的時候,圍觀的百姓臉色都不怎么好。
這在長安城也是頭一遭,有人用火葬,對于死人,西晉的人是敬畏的,但是這么明著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生生的把一具完整的尸體就那么在大火中慢慢腐蝕掉,很多人都難以接受。
人群中的聲音似乎壓得很低,但是,在這么氣氛很是低沉的環境下,相隔幾個人還是聽得很清楚。
“這馮小姐也太沒有孝義了,爹娘死了不入土為安,卻是要火葬。”
“是啊,火葬,明知道人死了,最忌諱的就是火了,還這樣……”
“話是這么說沒有錯,但是,那也是馮小姐的事情,我們就看看吧,你們小聲一點……”
隨著最后一句話,落下,人群中的聲音的確少了些,但是,仍有人在小心翼翼的議論著。
木臺子前方有一位打著木魚的老者,待人們看清一身袈裟的人后,都是輕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普光寺的了卻大師?”
“是啊,沒有想到普光寺的了卻大師會親自來給馮家老爺夫人超度啊!”
“那就這般火葬也不是不可啊,只要能好好超度,畢竟馮老爺,馮夫人死得也有點奇怪。”
因為是火葬,馮府門前引來了很多人,甚至天空中還盤旋的哇哇哇直叫的烏鴉,讓人看了就是瘆得慌。
秦中天一大早就是從京府衙派了許多士兵來馮府周圍轉了幾圈,就是怕有個什么人員傷亡。
今日,除了秦中天派了士兵在馮府周圍,徐胤的人也把馮府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一身白衣的馮淡水走出馮府,看著木臺子上的馮清揚,馮淡水眸子輕輕一閃。
徐胤連夜從普光寺中逮來了了卻大師,西晉的人有多信奉鬼神,就有多害怕鬼神。
馮府大門側,木魚聲越來越大,敲擊的也越來越急。
了卻大師身后也有六個小和尚,嘴里都念著超度經,在這彌漫著一層陰沉的氣氛下給人另一種感覺。
馮淡水身側站著的是馮蓁蓁,一身白衣,眼中全是冷凜之色,看著木臺子上的劉氏,輕一口氣。
“大姐姐,我一定會好好守著馮家的。”
馮淡水嘴角一扯,牽著小奈奈的手,聲音中帶著一絲涼意,“蓁蓁,姐姐今日就讓你看看,那些覬覦馮家的人,下場是什么樣子……”
馮蓁蓁聽著馮淡水的話,身子就是一正,是的,要是馮淡水離開了長安城,馮家就得由她來守著。
小奈奈把馮淡水握得緊緊的,黑黝黝的大眼睛盯著那木臺子上的阮溫婉,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些個百姓見著馮淡水出來,立馬就是沒有了聲音。
剩下的聲音只有從小和尚口中吐出的聲音。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前來圍觀的百姓,卯時的長安城也就剛剛才天亮,周圍都還有一些火把。
馮淡水帶著馮蓁蓁還有馮府所有的家生子都是跪在木臺子前方。
了卻大師口中漸漸沒有了聲音,那么就代表,火葬開始了。
一身袈裟的了卻大師被身側的小和尚攙扶著起身,看著眼前的木臺子上的尸首,雙手虔誠合攏,嘴里輕聲道:“阿彌托佛!”
百姓們見著了卻大師都這般,亦然做著同樣的事情。
在百姓中的尾端,有一群人在盯著馮府。
“老爺,要是我們這般上前逼迫馮小姐,要是皇上知道了,會……”小廝還沒有說完,就是被面前人的一個眼神嚇住了。
“馮家的家產,包括遍布西晉各大地方的分店,不說全都要弄到手,起碼也要把長安城中包括長安城中周圍城池的分店全部弄到手!”說話的是御史熊勇,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盯著最前方的那個木臺子,眼中全是貪婪的模樣。
“可是,老爺,你忘了還有徐小侯爺……”熊勇身側的另一個人欲言又止的說道。
熊勇在聽到徐小侯爺的時候,眼神就是閃了閃,隨即冷聲道:“這是西晉的事情,他現在可是婺蒼的人,就算是馮淡水的丈夫又怎么樣?馮淡水也是嫁人了!”
熊勇看著一側人擔憂的眼神,就是安撫的說道:“貴妃娘娘都說了,這是皇上的意思,你們不必擔憂什么!”
“可是,老爺,要真的是皇上的意思,一道圣旨下來不就行了?要是我們這般莽撞的去馮家鬧事,落入百姓的眼中也是不好的,要是給貴妃娘娘抹黑就不好了。”
熊勇聞言,最近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就是從懷中取出一抹明黃顏色的圣旨,說道:“這還用你說?本大人都說了是皇上的意思,沒有圣旨怎么可能行事?”
那人看著熊勇手中的圣旨后,眼中就是一閃,連忙討好的說道:“要是熊大人今日能把事情辦好,熊家也能在長安城中步步高升了。”
熊勇眼中的貪婪之色聽著這就句話后,更是猛烈。
另一側有著同樣的一群人,那便是蕭丞相,身邊站著的卻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冉紅明。
二人因為蕭筱的事情都繃著臉,但是今日是馮家的事情,卻是走在一起了。
蕭丞相看著前方的情景,就是說到:“如今后宮中只有貴妃一人,不知道皇上在納是什么時候。”
冉紅明卻是不知道蕭丞相說的是什么意思,“貴妃娘娘也只是一個貴妃而已,后宮中還差一位皇后呢!”
蕭丞相聽著皇后二字的時候,眼中眸光一閃,“這是自然的,貴妃只是一個地位高一點的妾而已,只有皇后才是皇上的妻子。”
冉紅明沒有女兒,蕭丞相有一個女兒也是那樣了,是以,兩人的目光都是盯著馮淡水身側的馮蓁蓁身上。
“要是馮二小姐能入后宮,那定是能母儀天下!”蕭丞相噙著詭異的笑容說道。
冉紅明嘴角一樣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盯著馮蓁蓁的樣子,好似是一塊誘人的食物一般。
“是呀,要是馮二小姐能入后宮,加上馮家的財力,母儀天下定是能夠的!”
場面中的人各懷心思…………
徐胤一身白衣站在場面中最隱秘的地方,看著熊勇,蕭丞相的臉色,嘴角輕輕一勾,隨即就是把視線看向馮淡水。
這個時候卻是聽到了卻大師的聲音。
“馮小姐,可以火化了……”
馮淡水深深的看著木臺子上的人,眸子顫了顫,看著一側小和尚手中拿著的火把,秀手都在顫抖,她要離開長安城,她也要把爹娘,哥哥嫂子全都帶走……
馮淡水從小和尚手中接過火把,馮蓁蓁跟隨其后,同樣是從另一個的小和尚手中拿過火把。
“兩位馮小姐,佛渡人,人亦是佛,非是佛渡,非不佛度。”了卻大師淺淺的看了一眼馮淡水,隨即眼神很是縹緲,輕聲道:“前世因,今世果,就算馮小姐怎么的挽救,有的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唯一改變的只有你自己!”
馮淡水聽著了卻大師的話,柳眉一挑,亦然是虔誠的說道:“何為佛渡人?又何為只能改變自己,難道不是應該一個人的變動,能帶動周圍的人的命運?”
了卻大師聽到馮淡水的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佛曰,行深般若菠蘿蜜時,照見五蕰接空,度一切苦厄。”
“馮小姐的命格不比常人,而重來一次,馮家已經留下了后人,曾帶著煞氣之人,已經西去。”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了卻大師,心中微微動容,看著木臺子上馮清揚的模樣,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隨即又是聽到了卻大師的聲音。
“馮小姐,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受時。”
馮淡水側身看著了卻大師,輕聲問道:“不知大師是什么意思?”
了卻大師卻是往馮淡水牽著的小奈奈看去,“有些人的人生就該是如此……”
馮淡水聞言,柳眉一皺,順著了卻大師的實現,看了一眼小奈奈,問道:“大師的話真是……”
“心無掛礙,竟涅槃!”馮淡水還沒有說完,就是被了卻大師打斷。
“馮小姐,可以開始了,要是誤了時辰,馮老爺黃泉路上會有阻礙的!”
馮淡水聽著了卻大師的話,側頭看著馮蓁蓁,輕柔的說道:“蓁蓁,去吧!”
馮蓁蓁聽著馮淡水的話,眼神也是瞬間的凝聚,就是往劉氏的那臺木臺子走去。
小奈奈看著馮淡水手中的火把,軟糯的說道:“姑姑,為什么祖父祖母要這般呢?”
馮淡水蹲在小奈奈的面前,輕柔道:“奈奈啊,小姑姑都說了,祖父祖母爹爹娘親要去很漂亮的地方,所以,姑姑和奈奈還有小姑姑,我們送祖父祖母,爹爹娘親,送最后一程知道嗎?”
小奈奈帶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問道:“什么叫送最后一程?”
馮淡水柔柔的看著小奈奈,說道:“等我們奈奈長大了就知道了。”
小奈奈似懂非懂的點了著頭,馮淡水看著小奈奈的模樣,就是起身。
火把與木臺子碰撞,“轟”的一聲,火苗串起老高。
遠處徐胤的眼中全是那一抹白影,嘴角微微抿著,要是可以,寧愿是他來承受這些……
一瞬間的功夫,五個木臺子都是燃著熊熊烈火,圍觀的老百姓瞬間都是相退好幾步。
馮淡水看著火苗漸漸的逼近馮清揚的身體時,那袖子下的秀手緊握,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人今日還會來,因為、殺死阮慈的是她,那人的最終目標就是她……
木臺上的火苗聲,噗呲,噗呲的響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圍觀的百姓們走了又來,來了又走,那熊熊大火終是慢慢熄滅,而那些木臺子才是變成木灰。
馮淡水看著還沒有燒盡的人骨,秀手緊握,奕勤奕年抱著楠木盒子,走向那些已經燒盡了的木灰中。
…………
待馮府前的一切都完善后,了卻大師親自在骨灰處立了牌位,五個牌位后,安放著五盒骨灰。
馮淡水眸子輕輕一閃,握著小奈奈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正是打算上前蹲下身的時候。
身后傳來一段急促的腳步聲,馮淡水轉身看著正向她走來的熊勇,眸子冷冽一閃。
熊勇看著在場的這些人,嘴角一勾。
“圣旨到!”
在人群中的石修看著熊勇手中的圣旨,明眸就是一閃,皇上會下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人,除了了卻大師和身后的六個小和尚沒有跪下后,都是相繼跪下來。
熊勇看著跪在地面上的馮氏姐妹,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馮家一事,朕甚感悲痛,念其馮清揚每年為國庫捐贈,特恢復馮府的官職,馮氏子孫都只要到了弱冠之年,西晉太師之位皆為馮氏子孫……”
馮淡水聽著熊勇念其的圣旨,眸中劃過一絲陰冷。
熊勇看著馮淡水身后擺放著的牌位,嘴角就是一扯,繼續念道:“今,馮家子孫年齡甚小,馮家所有的賬薄全交給國庫,待日后馮家子孫繼承太師之位,馮家所有的家產全交道馮家子孫手上,欽此。”
熊勇深深的看著馮淡水,聲音中亦有一絲的不客氣,“武安侯夫人,接旨吧!”
馮淡水聽完后,嘴角噙著一絲諷刺的笑容,盈盈起身,馮蓁蓁跟著馮淡水起身。
那道圣旨說的事可大可小,馮家原來本就是有著太師之位,自從馮老太爺罷官以后,馮家就是與朝廷沒有任何關系。
而如今,皇帝卻是說西晉太師之位日后都是由馮家的子孫來繼承,馮家現在只有馮奈一根獨苗,并且年齡還這般小,要是日后馮奈奈入朝為官也還好,要是馮奈奈對仕途不敢興趣,難道馮家的家產就這么莫名奇妙的拱讓出去?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熊勇,輕聲道:“熊大人確定這是皇上親手寫的圣旨?”
熊勇聽著馮淡水的話,眸子一冷,“大膽,你這是在質疑圣旨,武安侯夫人,你該知道,質疑圣旨,該是什么罪名!”
馮淡水嘴角一扯,“什么罪名?難道是一國之君就該在草民爹娘火葬之日就來覬覦馮家的家產?”
熊勇聞言,臉色一黑,怒聲道:“你大膽,陛下這般也是體諒你們全是女人之輩,不被旁人奪了馮家的家產,不體諒陛下就算了,還說什么覬覦?”
熊勇說著,就是對著天供著手,那副尊容說有好正義就是好正義。
馮淡水柳眉一皺,“這么說來,還是皇上覺得馮家只是女兒之輩,馮家的全部就會落在旁人的手中了?”
熊勇看著馮淡水的面容,就是點著頭,說道:“陛下當真是良苦用心。”
“呵!”馮淡水會嘴角溢出一絲輕笑,“熊大人也說了,女兒之輩是不能管馮家什么事情的,恕草民不能接這個圣旨!”
“你!”熊勇卻是沒有想到馮淡水會如此說,臉色就是一黑,冷聲道:“馮小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陛下也是體諒你們馮家只剩下一個黃口小兒。”
馮淡水臉色一冷,冷冽道:“熊大人可別太天真了,就算皇上來了這里,草民亦是不會交出馮家的東西,別說什么太師之位,就算是丞相之位,我馮家的兒郎也承受不起。”
馮淡水的強硬讓熊勇的臉色,黑如鍋底,咬著牙,說道:“馮小姐是要抗旨!”
徐胤在隱秘處看著熊勇的模樣,想現身亦是想起馮淡水說的話,大手緊握,硬生生的憋住,銳利的眸子輕微的一閃,就是把視線轉向別處。
待看清人群中有穿著一身黑衣甚至連這個頭都遮擋住的人時,徐胤嘴角一扯,冷冽道:“終是來了……”
熊勇的話一落下,而這邊的蕭丞相和冉紅明亦然是走了出來,在熊勇的身后哈哈哈大笑幾聲后,就是聽到蕭丞相說道:“果然是有女兒在后宮的關系啊,熊大人都能知道陛下的所想了,也不知道熊大人今日能不能把手中的圣旨給送出去……”
自從熊董兒坐上貴妃的位置后,熊勇也是心高氣傲起來,只因為后宮只有一位熊董兒,皇帝的心思,做為臣子的都是猜不透,但是獨寵熊董兒一人,這就足以讓人覺得是在看中熊勇。
熊勇卻是沒有想到蕭丞相和冉紅明也會來,看了看蕭丞相,還是恭敬的拱了拱手,叫了一聲,“蕭丞相!”
蕭丞相看著熊勇手中的圣旨,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說道:“陛下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明知道馮大小姐剛剛失去雙親,如今更是帶著侄子,陛下這個時候還來說這些風涼話,剛繼位兩年,就這么做的話,這水啊,竟能載舟,也能覆舟啊。”
蕭丞相從馮淡水的臉上然后轉移的馮蓁蓁的臉上,繼續說道:“陛下是真的不知道嗎?”
熊勇聽著蕭丞相的話,心中微微一緊,說道“丞相多慮了,皇上這樣本來就是體恤馮家,何來覆舟之說!”
冉紅明想著與蕭丞相暗中的事情,心中一抖,就是開口道:“馮小姐,如今你也是嫁給了武安侯。”冉紅明說著卻是往四周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徐胤的身影,就是說道:“怎么沒有見武安侯的身影?”
馮淡水看著冉紅明的模樣,嘴角一扯,“冉大人觀察的這么仔細嗎?草民的丈夫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所以,就先行離開了!”
蕭丞相聞言,眼中更是慶幸,要是沒有徐胤那個瘟神在這里,那么事情就要好辦得多。
熊勇聽著冉紅明的話才是想起,武安侯是徐胤,在聽著馮淡水說的話,心中亦然的松了一口氣,也是想著還好徐胤沒有在。
冉紅明聞言,嘴角噙著常年溫潤的笑容,說道:“令尊之事,還望馮小姐節哀!”
“多謝冉大人!”馮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冉紅明,能與蕭丞相從新走在一起,冉紅明也不是個什么好相處的主,跟蕭丞相一樣,一只老狐貍。
蕭丞相看著馮淡水的模樣,卻是對著熊勇說道:“熊大人,你還是把圣旨帶回皇宮吧,畢竟今日是馮家二老的回天之日,在今日下這個圣旨,也不怕招天譴。”
蕭丞相說這話,簡直大膽至極,天譴,明著是在說熊勇,暗地中說的是誰,在場聽到的人都是知道。
熊勇聽著蕭丞相的話,臉色一緊,冷聲道:“丞相大人還請慎言!”
冉紅明眼看著熊勇和蕭丞相要說黑了臉,立馬就是開口溫和的說道:“哎呀,今日本來就是來送馮老爺最后一程的,兩位大人在今日爭嘴不好吧!”
蕭丞相淡淡的看了一眼冉紅明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冉大人說的沒有錯,今日是特意來送馮老爺最后一程的,本丞相是不會與熊大人爭執的。”、
“咻”蕭丞相剛剛說完,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一扯的奕勤瞬間的就是擋在馮淡水的面前,猛的就是抓住了正射往馮淡水的一支細小的箭。
馮淡水臉色一緊,就是猛的往人群中往去,卻是看到一抹黑影正是對著她噙著詭異的笑容。
徐胤猛的就是騰空而起,在天空中冷冽一聲。
“抓住那個人!”
瞬間的功夫,四周的黑衣人全是騰空而起,黑衣人望著這么多的黑衣人,淡然一笑,口中說道:“徐胤,老夫等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