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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人疑惑的看著在院子里跳繩的我,若有所思。
“碧珠,去把大門關上。”我氣喘吁吁的命令。
碧珠向門口看了一眼,走過去對蕭大人道:“蕭大人,不好意思。”
然后就將門關了。
碧珠關了門,走回來看著我道:“娘娘,您要不要歇一歇啊,您都跳了一整天了,歇歇罷,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再大些,就更危險了。”我一邊跳繩一邊道。
碧珠看著我,無耐的嘆了口氣,舞云走過來悄悄對她說了些什么,然后就退下去了,我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跳繩。
半個時辰后,我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扔了繩了坐到椅上喝茶,碧珠將切好的西瓜放到我面前,“娘娘,吃塊西瓜罷。”
“不用,舞云剛才來跟你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呀?”她知著道,臉上表情明顯有些不自在。
我冷笑,擱了茶杯,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孩子未免也太頑強了,死死的待在我的肚子里不肯出來,我摸著它,有種心酸的感覺。
它不愿意死去,可是母親卻拼了命要殺了它。
孩子哪,你到天上再恨母親罷!
我忍不住嘆氣,看著頭頂一片灰暗的天空發(fā)呆,“碧珠,現(xiàn)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相依為命,還有什么事用得著瞞著哀家嗎?”
碧珠怯懦的低下頭,“娘娘,不是奴婢們瞞著娘娘,而是,真的沒什么事情。”
“我不想再問第二遍。”我冷冷的道。
聞言,碧珠將頭低的更低些,小聲的道:“娘娘,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剛才玉璃說今天皇上在招待一位貴賓,是大理國的國王。”
“段青玉?”我有些詫異,但是想想,也就不覺得意外了,我暗暗思量一翻,問道:“可有聽說他來這里干什么嗎?”
“不知道,只是聽說皇上今天晚上會款待他,至于來干什么,宮里怎么會告訴一個下人呢?如果娘娘真的想知道的話,奴婢可以讓玉璃去問問。”她看著我的臉色道。
我想了想,“好,你讓玉璃出去打聽清楚大理王過來的目的,回來稟告哀家。”
我說完,起身往回走去,可是剛剛站起身,就覺得有些暈眩。
我撐著椅子站在那里,碧珠驚嚇的過來道:“娘娘,你怎么樣了?”
“沒事。”我擺擺手道,低著頭站了一會,才覺得好些,扶著碧珠往殿里走去,路上,君寶突然從角落跳到路中間,擋了我的路道:“母后,你這幾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喜歡跳繩,還不吃飯。”
我笑著,摸摸他的頭,“母后在鍛煉身體呀。”
君寶歪著頭想了一會,轉身跟著宮女下去玩了,我有些凄涼的笑著道:“君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知道關心娘了。”
“皇上一直很懂事。“碧珠笑著道,看著他跑遠的地方,嘆了口氣。
晚上,我在君寶和碧珠的強迫下,勉強吃了點東西,便要回宮睡覺,剛出了膳閣就聽到外頭有動靜,我站在那里。
看到蕭大人帶著一個公公走進來,是生面孔,他低下身子對我福了福道:“奴才給太后
娘娘請安。”
“你是……”我疑惑的看著他。
公公笑著道:“娘娘不認得奴才,奴才是皇上宮中侍候的,小姓李,叫李旺,您叫奴才小李子就行。”
“哦,是李公公啊,你今天登門造訪有什么事啊?”我笑著道,回身在椅上坐下,可能是因為這兩天累著了,總覺得渾身無力。
臉色也是蒼白的,李公公在我臉上多看了兩眼,笑著道:“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過來接娘娘去赴宴的。”
“赴什么宴?”我表面上淡淡然,但心里不由的一緊,我知道,一定是大理王的酒宴,如果是的話,或許我還能從中得到點夏侯君悅的消息。
我在碧珠手上輕輕捏了一下,碧珠笑著道:“李公公,我們家娘娘前幾天受了傷,身子不適,恐怕出席不了。”
李公公顯得有些為難,道:“皇上說了,一定要請娘娘過去,如果娘娘不去的的話,小的怕不好交差。”
“這……”碧珠有些為難的看著我,我笑著道:“既然這樣,那碧珠,你就跟過去侍候著罷。”
李公公聞言,為難的道:“娘娘,皇上只說接娘娘一個人過去,可沒說讓帶丫頭。”
我冷笑道:“一個丫頭能翻出什么浪去?宮里那么多人,還怕她跑了不成,既這樣,那哀家也不去了。”
“這……別別,那就一起跟著過去罷,娘娘快著點,皇上那邊等著呢。”
“知道了,你先到外頭等著罷, 哀家換身衣服就來。”
我笑著道,起身款款進了寢殿。
關了門,我激動萬分的道:“碧珠,這是個機會,準備紙筆,我要寫一封信,有機會,你把它交給大理王隨身帶來的人手里。”
“娘娘,不能直接交給大理王嗎?”
我苦笑,匆匆補著妝,“沒那么容易的事,易子昭既然讓我過去,就一定防著我們,哀家在皇上的視線里不能走開,但是你不同。“
“奴婢明白了,一定將信帶到。”碧珠保證,一邊去柜子給我找了套湖綠色的宮裝出來,“娘娘,今天晚上穿這件罷。”
“隨便。”我無所謂的道,脫了身上宮裝,換上那身湖綠色的宮裝,又稍補了下妝,便出門了。
外頭,李公公的轎子早在候著了。
看到我過來,他連忙迎上來道:“太后娘娘,快點罷,皇上應該都等急了。”
“李公公,你急什么,女人出門不得打扮一下呀!”碧珠笑著道,將他撥到一旁,扶著我上了轎,“娘娘小心點。”
李公公靦著臉跟過來道:“不是奴才催,而是怕皇上怪罪下來。”
碧珠放了轎簾道:“行了行了,快走罷。”
李公公被她嗆了一句,不好說什么,只得憋著這口氣大聲道:“起轎。
漆黑的轎子里,我手心緊張的出了汗,四個多月了,終于有一次可以知道君悅的情況,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懷著緊張的心情坐在轎子里,一路往皇上擺宴的笙月宮去。
還沒到宮門,就聽到里頭傳來悅耳的絲竹聲,進了門,里面鶯鶯的是流光異彩的樂章,大理王與蘭陵新君對坐暢飲,旁
邊歌舞祝興。
我笑著走進去,微低了低頭,“本宮見過蘭陵王,見過大理王。”
從進了門,易子昭就知道,可是他一動都不動,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段青玉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苦。
我對他微笑,“大理王一向可好?”
他看著我, 眼眶有些發(fā)紅,“清塵,你還好嗎?”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有今天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于是冷笑著道:“蘭陵新君對本宮不錯。”
大理王轉身看了一眼低著頭喝酒的易子昭道:“本王知道皇上對你不錯。”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易子昭道:“給太后娘娘加把椅子。”
“一張桌子,坐三個人,太擠了罷?”我笑著道,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大理王,這個早些時曾輕薄過我的男子,現(xiàn)在見了我反而十分收斂了,不知道是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還是如何,我總是能從他眸中捕捉到一腫心疼的感覺
我低下頭想著,難道他心疼我?
呵呵,我一直以為他對我不過是種新鮮感,就如天下的男人都一樣的通病——好色。
就比如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并不一定是喜歡她這個人,有時……只是喜歡她的身體。
“那就再加張桌子。”易子昭道
旁邊宮人聽吩,立刻加了一張桌子,椅子,又擺上果品。
看到這樣,我不能再推,只好坐過去,臨走,我轉身對碧珠示意,她懂事的點點頭,退到大理國隨侍的身邊。
大理與蘭陵的服飾裝扮是不一樣的,有種濃濃的異域風情,所以,不會出錯。
我看到她站定,于是放心的坐到椅上,笑著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酒宴,得需要本宮親自過來陪酒?”
我故意將自己說的低賤。
大理王顯得有些緊張,很快解釋道:“是本王要求見你的,你知道……你出事后本王一直很擔心,以為你下落不明,后來才知道是在這里,于是本王就趕緊趕過來了。”
“謝謝大理王的關心,本宮很好。”我笑著道,低頭給自己倒著酒。
身后宮樂們換了一首輕快的樂曲,舞姬也換了另一批,易子昭始終不抬頭,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他與大理王,似乎早已是多年的交情,沒有兩國君王之前的客套,反而有一種隱含的敵意,很明顯,卻不傷和氣。
易子昭笑著道:“大理國君這么說,是說本王虧待了孝文太后嗎?”
他抬起頭,目光從段青玉臉上慢慢移到我臉上,可能是因為微醉的關系,他的目光顯得十分深邃,一眼望不到底般。
我轉過眸光,淡淡笑著。
段青玉直視他的目光,冷笑道:“有沒有虧待蘭陵新君心里應該很清楚,本王在宮中住了兩日,聽說太后娘娘一直被你禁足在宮中不準出來,這樣,你還有什么話說?”
易子昭不緊不慢的看了我一肯,似乎挑釁般,“這個,要問太后娘娘自己,朕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太后娘娘的安全,你知道太后娘娘往日得罪的人太多,如果向她討命的也太多,朕不得不這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