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月國皇宮
“你身為束月國的太子,你的婚姻大事根本就由不得你作主,朕已經應你所求讓你守孝三年,如今期限已過,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韓梟沉著眸子看著韓恕。
朝中大臣也紛紛附議,韓恕淡淡的低垂著頭。
直到大殿之上再也沒有聲音,韓恕才抬頭沉聲說道:“父皇,兒臣不會再娶,嬌月一定會回來的。”
“回來?如何回來?早早就已經有人在傳太子妃嫁給了晉蘭國的新皇,晉蘭國那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哼,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這件事讓朕顏面全無,晉蘭國朕遲早會收拾的,但是眼下,你身為太子,如今已年滿二十,卻連一個孩子也沒有,束月國的江山社稷,在你眼里難道就這么兒戲么?”
“父皇請恕罪,只因兒臣與嬌月曾經有過三年之約,她一定會回來的。”
“就算太子妃會回來,你身為太子,不應只有太子妃一人,為了束月國的江山社稷,你也應該更多的開枝散葉。如今太子妃未回,你的身邊連個服侍你的人也沒有……”
“父皇……”韓恕抬頭看著韓梟,“兒臣不需要嬌月的服侍,兒臣只想她好好的活著,開心的活著。”
“笑話,天大的笑話。”韓梟怒極反笑,“太子,你如此婦人之仁,重兒女情長,朕將來如何能夠安心將這江山將給你?”
韓梟這話一出,不僅是韓恕,就連朝中大臣也趕緊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清秀的身影慢慢的走近了大殿,守在門外的陳公公揉了揉眼睛,直到看清楚來人,立刻迎了上去,還沒喚出聲,嬌月便對他輕輕一笑,“陳公公。”
陳公公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太……太子妃?”
現在的嬌月身著一襲白梅褶紋宮裝,淡淡的薄妝將她的五官更顯精致與絕美無雙,她的眸光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晶亮之色,烏黑的發絲在身后挽了一個有些慵懶的發髻,插著一只精美的發釵,只不過是些普通的打扮,卻美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就連陳公公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嬌月已經走到他的旁邊,淡淡頷首,“本宮有些事情想要求見皇上,不知陳公公可否通傳一聲?”
陳公公有些為難的往里面看了看,“太子妃有所不知,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殿上,便是想要讓太子答應娶妃一事,因為太子妃你已經失蹤了三年……”
嬌月將手里一塊黑金令牌拿了出來,笑了笑,“在來金龍殿之前,本宮已經去見過太后,太后給了本宮這么一塊令牌說是可以不經通傳,去宮里的任何一個地方,不知是不是真的。”
說完,嬌月將令牌收了起來,在程公公的訝異之下,走進了大殿之中。
在殿上所有人的倒吸氣之中,嬌月遠遠的跪在地上,“臣妾參見皇上。”
韓恕沒有回頭,整個人卻如遭電擊,直到聽到程修能第一個找到他自己的聲音,“嬌月……”
嬌月緩緩的抬頭,看著程修能,眼睛紅了,輕輕的揚唇,“哥哥……”簡單的兩個字,卻將嬌月心里對親人的思念全都吐露了出來。
韓梟怔住,這才反應過來,“嬌月?你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
嬌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自己重重的掉入一個人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只是用力的抱著她,像是想要將她擁進自己的身體,沒有說過一個字,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嬌月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三年,你就不怕我早就已經不再是你的那個嬌月了么?”
“嬌月永遠都只會是韓恕一人的妻。”韓恕哽著聲音在嬌月的耳邊說著這句,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韓恕哽著聲音說完時,更顯聲音的嘶啞,這句話,三年前嬌月曾經說過,但是當時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想到后面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霧東國的皇后,只不過是在嬌月的計劃上多了一個推波助瀾而已,但是她沒想到,正是因為她的自作聰明,反倒是讓嬌月能夠在最快的時間里想到拿下霧東國的辦法。
嬌月的手指緊緊的扣著韓恕的,“是啊,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嬌月與韓恕四目相對,久久的,她輕輕揚唇,轉頭看著韓梟輕輕的福了福身,“回皇上,這三年,臣妾一直都在晉蘭國。”
嬌月淡然的說完這句話,除了韓恕之外,在場所有的人都怔愣住了,尤其是程修能,嚇得不輕,他趕緊走到嬌月的身后,對著韓梟拱手,“皇上,太子妃剛剛回宮,必定是受了不少的驚嚇,還請皇上容許太子妃多休息幾日……”
“銀龍將軍,且聽太子妃將話說完。”旁邊有大臣立刻不悅的說道,要知道太子妃的清譽可是事關整個皇宮的聲譽,自然不能就此作數。
嬌月轉頭看著程修能,輕輕的點了點頭,程修能掃了一眼韓恕,見他二人自始至終都是緊緊的十指緊扣,只能忍著氣退下。嬌月看著韓梟,“父皇,臣妾的話已經說完了,這三年,臣妾確實一直都在晉蘭國,而且,從未離開過半步。”
“那照你這么說,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韓梟明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是不應該問出這句話的,可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句話已經說出口了。
韓梟將大臣們心里的疑惑說出來了,眾臣自然全都靜靜的凝神聽著嬌月的答案。
“外界的傳言是什么,臣妾并不知道。”
韓恕的視線終于從嬌月的身上移了開來,“父皇,既然嬌月已經回來了,剛才我們所談之事,便可就此罷休,這三年來,嬌月去了哪里,兒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兒臣在意的,只是她能夠平安的回來。父皇,嬌月累了,就允許兒臣先行帶她回去休息。”
韓梟沉著眸子,可是,他身為一個皇帝,如果嬌月真的德性有虧,又怎么能當著朝中眾臣的面揭露出來?揮了揮手,韓恕便扶著嬌月緩緩的走出了大殿,眾臣就算是心里不舒服,可始終也沒再多追問此事。
剛剛一走出大殿,嬌月便轉手拉著韓恕,韓恕微微愣了一下,立刻揚唇,寵溺的看著嬌月,嬌月則像是松了口氣,“還好,時間剛剛好,不然,恐怕等到我晚兩天回來,你身邊多了幾個服侍你的人了。”
“韓恕的妻此生只有一人。”
嬌月轉身輕輕的抱著韓恕,“韓恕,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眼淚終于在這一刻潰決,她緊緊的擁著韓恕,沒有哭出聲音,卻讓人感覺到她的聲嘶力竭,“韓恕,我想我爹了……”
韓恕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頭發上,還是那讓他迷戀的淡淡馨香,“我們回家吧。”
韓恕說的是家,嬌月怔怔的抬頭看著他,最后,輕輕的點了點頭,宮里的人來來往往,不知道她剛才那么一哭,明天會傳成什么樣子,嬌月轉頭看了一眼金龍殿,“母親說讓我想個理由,不然,會讓你為難,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說我這三年被人下毒失憶,又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