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173

梨香院在杜府的西北角,說起來倒是和劉七巧之前在王府住的薔薇閣有些相似,都是獨門獨戶的院落,另有大門通到外頭街上,從杜家里面過去走的是后面的角門。平常府上的人同姜姨奶奶家也沒有什么大來往,只有杜老太太閑著無聊的時候,長請了丫鬟去把姜姨奶奶喊過來閑話家常。年紀大了,越發(fā)是珍惜起身邊的人,杜老太太如今娘家的兄弟也去世了,只剩下姜姨奶奶這一個親姐妹,又住在自己家,自然是舍不得讓她走的。

姜姨奶奶也不大想回去住姜家的老宅,姜家的老宅在離杜家大約三條街的地方,有好幾處院落都已經外租給了別人住。姜家如今不比往日,住在杜家又不要出房租,自己家租出去又能有一份收入。若是自己住回去,免不得就不能龍蛇混雜的住著,那這份收入就又沒了。姜姨奶奶前思后想的,還是覺得住在杜家清靜,且姜梓丞現(xiàn)如今還病著,這延醫(yī)抓藥的,去哪兒也沒住在杜家方便。所以雖然姜梓丞想回去姜家租在,可姜姨奶奶卻并沒有同意。

姜梓丞想回去姜家祖宅,其實也是有落葉歸根的意思。他祖父和父親,雖都是在江南死的,雖說南邊也是他們家,但畢竟有些客死異鄉(xiāng)的感覺。他自從知道自己科舉失意之后,便整日悶悶不樂,小病也逐漸釀成了大病,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杜二老爺雖然是太醫(yī),可也是醫(yī)得了病,醫(yī)不了命的人。只讓姜姨奶奶和沈氏不要拘著姜梓丞,萬事都隨他的心情,等心情好了,病也自然就好了。

可越發(fā)是病榻纏綿的人,心思就越發(fā)重,再加上他讀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從來都是志在必得的,如今第一次春試就碰得鼻青臉腫,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

茯苓帶著紫蘇去了梨香院,輕輕的扣了扣門,里面便有一個小丫鬟迎了出來,這小丫鬟去去年姜家才買的,只不過十來歲,見了茯苓也不認得,只脆生生的喊道:“姐姐是從哪里來的?我們家老太太帶著太太出門了,只少爺一人在家?!?

茯苓聽聞沒人,卻也有些尷尬,只她身后的丫鬟捧了一路的東西,叫人捧回去只怕也吃不消了,便道:“我是大少奶奶院子里的丫鬟,大少奶奶讓送些東西給你們家老太太、太太還有少爺,你讓我們進去,把東西放下吧?!?

小丫鬟聞言,便開了門讓人進去,只繞過小影壁,帶著往正廳走,茯苓見這院子一旁架著葡萄架,姜少爺正背著人躺在躺椅上頭,那風一吹,手邊的紙箋便飛一樣的飄了起來。那人咳了幾聲,連忙用鎮(zhèn)紙按住了,但還是冷不防有幾張落到了院外去。

姜梓丞只扭頭道:“碧桃去外頭把方才飛出去的紙撿回來。”

碧桃只應了一聲道:“少爺,杜家大少奶奶差人來送了東西,我讓她們先擺在正廳里頭,紅杏姐姐正在為您熬藥呢,姐姐們來了,總也要喝口熱茶的,少爺你先等一會,奴婢沏了茶,再給你去把紙撿回來。”

原先這也沒什么,小姑娘說的多少有些道理,可病著的人心思重,便動了怒火,只喘著道:“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我說讓你去撿,你還不快去?!?

碧桃哪里知道一向溫文爾雅的少爺也會發(fā)火,只急忙低著頭道:“奴婢這就去就是了,少爺何必發(fā)火,若是讓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奴婢又要挨罰了?!?

茯苓見這里亂糟糟的,也不想多待,放下了禮正要和紫蘇出門,卻見大姑娘身邊的丫鬟玉竹從外面迎了進來道:“姜家老姨太太在家嗎?”

玉竹見了茯苓,只笑道:“怎么你也在這邊?”只說著,便回身對身后的人道:“姑娘,大少爺房里的茯苓也在呢,想必姜家老姨太太也在家?!?

玉竹的話音剛落,便見杜茵從角門處進來,手里拿著兩章紙箋,只小聲道:“從外頭過來,見地上飄著東西,便想大抵是姜表哥落下的?!倍乓鹬徽f著,臉頰微微泛紅,將手里的紙箋讓玉竹遞給了碧桃,又道:“我前幾日在你們太太這邊學了一種時興的做荷包的方法,好容易做一個出來,正打算那過來給她瞧瞧,你們太太在家嗎?”

“回姑娘話,我們老太太和太太今兒出門了,只少爺在家?!?

杜茵聞言,臉上又是微微一紅,稍微抬眸瞄了一眼姜梓丞,卻似乎帶著一些不舍,只小聲道:“那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倍乓鹫f著,也沒逗留,只帶著玉竹兩人就先走了。

茯苓見沒什么事情,便又和碧桃閑聊了幾句,領著紫蘇和小丫鬟們一起走了。

只待茯苓走了,玉竹卻從墻根后探頭出來道:“姑娘,她們走了,你方才為何偏要進去一回,讓她們瞧見了不好。”

杜茵只郁郁道:“方才我們從那邊過來,正好跟她們順路,若是不進去,到時候她問起我們來做是,反倒不好說了,不如進去了,把話也說全了,在當成走了,她們也就不疑心了。”

玉竹瞧了一眼杜茵,見自家小姐臉上越發(fā)紅暈,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只作為丫鬟,她不好說這些話,便勸著道:“姑娘,那姜少爺?shù)牟。膊皇且惶靸商斓?,萬一好不了……”

杜茵見玉竹這么說,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胡說什么,我爹說了,姜表哥不過就是心思過重,焦慮成疾,且加上之前案牘勞形,沒有養(yǎng)好身子,才會一病不起的,這病是養(yǎng)得好的。大哥哥從小病到大,這會兒還不是好好的嗎?偏生他就好不了了嗎?”

誰知這話卻叫墻里頭的人聽見了,只隔著墻根,站在葡萄架底下道:“好不了,好得了,又有什么用呢,大丈夫沒有功名在身,如何成家立業(yè),姑娘還是請回吧?!?

杜茵一聽,一顆心只涼了一半,哭著道:“原先就聽說你住的好好的要搬出去,我就知道你是想躲著我,我哪里招你嫌棄,你這樣不待見我?”

姜梓丞只沉沉的咳了兩聲道:“你沒有招我的嫌棄,是姜家對不住你,你原本是有一段好姻緣的,只因我那妹子……”姜梓丞說到這里,又忍不住重重的咳了幾聲,只讓杜茵聽的都揪心了,又聽他繼續(xù)道:“原想著,我若是能一朝高中,便腆著臉向你父親求親,雖不敢說自己是什么良配,卻也一定好好待你,絕不讓你有半點不如意的,如今只怕是不成了?!?

杜茵聽到這里,只嗚嗚的哭出聲來,趴在墻壁上道:“你若是把身子養(yǎng)好了,有什么是不成的,你若非要得了功名再成家,我便等你三年又如何,橫豎到時候做個老姑娘,便是你沒得功名,我爹娘只怕也急著要嫁我的,你那時候再來求親,我爹娘豈有不應的道理?”

姜梓丞只垂眸黯然一笑,握著虛拳又是一陣咳喘,抬起頭對著墻外道:“姑娘的心思,我知道;可姑娘的情義,我領受不起。等過了中秋,我們姜家便搬出去,也好讓姑娘放下這樣的心思,好好的尋個良人備嫁吧。”

杜茵這會兒已是泣不成聲,捂著帕子哭著一路奔了出去,可這杜府雖然大,卻沒有一個她能哭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唯有杜若能懂她幾分心思,便擦了擦眼淚,只往百草院去。

這會兒茯苓和紫蘇都已經回來了,茯苓便只把方才的事情回稟了一番,又說遇見的杜茵。劉七巧一邊低著頭喝粥,一邊道:“我聽說那陸姨娘做的一手好繡活,三位姑娘的針線都是她教的,怎么大姑娘還去請姜太太教針線呢?”

茯苓聽劉七巧這么一問,倒是也有些奇怪了,想了想便道:“興許是什么新的花樣,陸姨娘畢竟鮮少出門,可能沒有姜太太知道的多。”

劉七巧卻覺得肯定不是這個道理,她吃完了粥,進房摸了摸杜若的額頭,見他睡的安穩(wěn),燒也退下來了,便安心道:“你們都下去歇一會兒吧,我一個人也不用人服侍?!?

正說著,外面小丫鬟匆匆跑進來道:“少奶奶,大姑娘來了?!?

茯苓這會兒也覺得奇怪了,方才大姑娘走在她們前頭,也沒說起要來百草院,這會兒又從她們后頭過來,倒是有些意思。

杜茵進來,見方才在梨香院見過的茯苓和紫蘇都在,便只稍稍平靜了一下心緒,環(huán)視了一圈,卻不見杜若在,便開口問道:“嫂子,大哥哥呢?”

劉七巧見她眼圈微微泛紅,便知道她定然是剛剛哭過,只遣了紫蘇和茯苓下去,親自滿了一盞茶送到她跟前道:“怎么了這是?難道是沙子迷了眼睛?”

杜茵接過劉七巧手中的茶盞,低著頭道:“讓嫂嫂看笑話了?!?

劉七巧見她答的隱晦,只笑著道:“我看笑話沒什么,只不能讓外頭人看了笑話去,知道嗎?”

杜茵原本就對劉七巧有幾分感激,聽她那么說,便只認定了她和自己一樣的人,只小聲問道:“大哥哥怎么這會兒了還在睡覺,聽說昨兒你們去了宮里頭一晚上,嫂子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兒?!?

劉七巧見她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便只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我昨晚還歪了一會兒,他一宿沒睡,所以這會兒讓他多睡一會,省的晚膳的時候,老太太看著不精神?!?

“嫂嫂真是心疼大哥哥?!倍乓鹫f著,又低下頭,想起姜梓丞的病,只忍不住又擦起了眼淚。

劉七巧見她這般傷心的樣子,便知道這其中必然是另有隱情,只小聲問道:“你這樣子,只怕不是沙子瞇了眼睛吧?我聽你大哥哥說,你平素跟他感情極好,這會兒又急急的來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商量,若是有急事的話,我去幫你把他叫醒,你且等一等?!眲⑵咔烧鹕?,杜茵卻攔住了道:“也沒有什么大事兒,同嫂子說也是一樣的,只是嫂子只可告訴大哥哥一人,斷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的話,我也沒臉見人了?!?

古代大家閨秀最重的就是閨譽,聽杜茵說的這么嚴重,只怕是一些和閨譽有關的事情。杜茵抬頭瞧了一眼劉七巧,只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子還記得,去年在中秋燈會上,你幫著解圍的那個姑娘?”

劉七巧聽她提起中秋燈會,才想起了那件事兒道:“你說的可是撞倒了那孕婦的姑娘?”

杜茵點了點頭,臉色略略泛紅道:“那姑娘就是我,若不是嫂嫂出手相救,我這會只怕要被我爹逐出家門了?!?

劉七巧聞言,只笑了笑,想杜二老爺這樣風流的人,大抵不會做出逐出家門這樣的事情來,不過杜茵這樣說,她還是勸慰道:“你也不是存心的,我看得出來。”

杜茵臉上還帶著郁郁之色,只小聲道:“后來出了一些事情,我和昀表哥沒有成,姜表姐嫁了過去,我本來對昀表哥也沒有什么心思,可也不知道哪些下人嘴碎,說是姜表姐搶了我的夫婿,被姜家表哥聽見了……我們……”

杜茵說到這里,劉七巧已經覺得稍微有些意思了,再看看杜茵臉上的顏色,已是滿臉通紅,只問道:“你和姜少爺兩情相悅了?”

杜茵的嘴角撇了撇,到底沒說出話來。過了片刻,才開口道:“原本他答應我,等高中之后會向我爹提親的,可誰知天有不測風云,他病的厲害,勉強去春試,自然是名落孫山的,如今非但不肯履行諾言,還要搬出去住,他的身子那么弱,可怎么吃得消呢?”

劉七巧見杜茵眸中焦急的表情,便知道這又是一對癡男怨女了。可她還是剛嫁到杜家的新媳婦,這二房大姑娘的婚事,她實在插手不得。劉七巧擰眉想了想,如今這兩人已然是暗生情愫,偏生男的又是個病秧子,大抵是怕連累了杜茵,所以執(zhí)意要走。

“你不要著急,等一會兒你大哥哥醒了,我再同他商量商量,我記得當時姜家少爺去玉山書院,還是你大哥哥為他舉薦的,我想你大哥哥自然也是欣賞他的才華的,只是眼下最終要的事情,倒不是這一件,而是要養(yǎng)好他的身子?!?

杜茵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便點了點頭,又道:“父親只說他的病要靜養(yǎng),別的也沒有說,那院子是幽靜,可也沒見他好起來?!?

劉七巧對姜家不熟悉,當也聽杜若提過姜梓丞,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上進青年,雖然和姜梓歆一個肚皮里出來的,應該不會是一樣的心思。她只細細的思考了一下,便對杜茵道:“他若是執(zhí)意回去,你倒也不用去強留,只讓他答應了一件事,便放他回去?!?

“什么事?”

“讓他許了與你的婚約?!?

杜茵一聽,臉紅了大半,只道:“這怎么好呢?”

“這也未必就不好了,你想一想,姜家原本就是在京城有宅子的,日后你們若真是成婚了,難道還住在這杜家的小偏遠里頭?這像個什么樣子呢?我倒覺得,他原本說高中之后來提親,必定也是要先搬回去姜家的祖宅,然后再正式上門求情,這才是個道理?!眲⑵咔勺詮闹懒斯糯榧俚囊?guī)矩之后,對這方面也略略懂了一些。

杜茵聽著,也覺得有理,便又問道:“那如何讓他來求親呢?總不好意思我先開口?”

劉七巧正擰眉想,里頭杜若只咳了兩聲,劉七巧便挽了簾子進去,見杜若已經靠在了床頭,只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道:“燒倒是退下了,藥已經熬好了,一會兒讓茯苓服侍你用了?!敝徽f著,便向杜茵招了招手,讓她進來。

杜茵只紅著臉,見杜若靠在床頭,便福了福身子道:“大哥哥,你這是怎么了?”

杜若見杜茵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便只問她:“你這是又是怎么了?鮮少見你掉眼淚的?!?

杜茵只咬唇絞著帕子道:“那日還是大哥哥同我說,英雄不問出處,只要人心思正,人品好,真心待自己,那就值得自己喜歡?!?

杜若聽杜茵這么說,便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當時不過就是看不慣那齊昀,所以在她面前多說了兩句,也沒存什么心思,誰知道居然被她給記住了。如今她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番話來,還真是讓人惶恐。這姑娘該不會是喜歡上府里的小廝了吧?別還是春生?那春生喜歡的又是紫蘇,這下可不是亂套了?

杜若一著急,連連咳了兩聲,劉七巧急忙倒了茶來遞給他道:“你別急,依我看這門親事倒未必不好,只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人的身子調理好。”杜若喝了兩口茶,才緩了過來,抬眸問道:“那人是誰?”

杜茵擰了擰秀眉道:“是……是姜家表哥?!?

杜若一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嘲自己方才一時間胡思亂想,抬頭問杜茵道:“我?guī)兹涨安湃デ七^他,還是郁結難舒,氣血兩虛,又加之有痰熱之癥,所以才一時沒有好。其實只要靜養(yǎng),放松心緒,好好調理個一年半載的,還是能痊愈的?!?

劉七巧只搖了搖頭道:“這一回你可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了?!眲⑵咔烧f著,便將姜梓丞和杜茵的事情說了。杜茵又把今日在梨香院外頭,姜梓丞同她的話也一并告訴了杜若,只坐在一旁落淚道:“大哥哥,我如何舍得他就這樣走了?!?

杜茵說著,竟起身掀了裙子跪了下來道:“大哥哥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醫(yī),原就比我的親哥哥還親,如今這事兒也只讓大哥哥一人知道了,杜茵的命就全在大哥哥手上了,若是父母非要為我另擇良人,杜茵寧死不從。”

杜若倒不知自己的這位堂妹居然也有這樣的血性。不過她也的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那些年被齊昀帶著,也瘋玩了一陣,初嘗了男女情竇初開的情愫。如今來了一個姜梓丞,那是各方面都比齊昀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出了家世落敗了以外,真真是哪里都配得上自己這位妹妹的。

杜若擰眉想了想,這事兒杜二老爺?shù)故呛命c頭的,只怕杜二太太就不那么容易了,她統(tǒng)共就只有這么一個嫡女,嫁給白丁之家,斷然是舍不得的。權且不去想三年之后姜梓丞是不是高中,這三年等下來,杜茵就十八了,十八歲的姑娘沒嫁出去,那可真是老姑娘了。再則,杜茵身為長姐沒有出閣,那后面還有兩位妹妹,又如何先出嫁呢?事情簡直是越想越復雜。

“我倒是想了一個法子,只是只能到萬不得已才用。”劉七巧前世宅斗小說也看過幾本,也不知道這這點子放在現(xiàn)實的古代能不能用,便開開口道:“不過……這個辦法好像有點有損大姑娘的名聲,算了還是不用了……”

杜若橫了劉七巧一眼,只搖搖頭道:“別竟出歪點子?!?

劉七巧連連點頭,坐到杜若床邊上道:“不然,還是你去求一求二叔吧,我覺得二叔比較好說話?”

杜若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辦法行得通,便只點了點頭,那邊杜茵仍舊是愁容滿面,劉七巧便笑著安慰她道:“大姑娘快別難過了,你的婚事再難,能難的過我和你大哥哥的嗎?我們這才是費了姥姥勁兒,我總算是跌跌撞撞的,跨進了你們杜家的大門?!?

杜茵原本正郁悶,聽了劉七巧這話,也不禁破涕為笑,只擦了擦臉頰邊的淚水道:“那我就先回去等大哥哥的好消息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密云县| 新宁县| 洞头县| 东港市| 南京市| 浦东新区| 清原| 扎兰屯市| 安溪县| 开平市| 静安区| 广昌县| 封丘县| 九台市| 莆田市| 高雄市| 香港| 龙游县| 永靖县| 修文县| 清河县| 广元市| 抚顺县| 大竹县| 西乌珠穆沁旗| 维西| 呼图壁县| 朝阳县| 安国市| 扶余县| 高陵县| 莆田市| 佛山市| 青田县| 文成县| 曲靖市| 卢氏县| 平和县| 河南省| 揭阳市| 宿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