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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存在的意義

戰鬥再開。

大風起兮,無聲無息,那個天空的浮城裡,此刻正上演著一場可以說是空前的對決。

自己對於神道級的戰鬥仍未完全熟悉,身陷於古怪結界的不利環境,但狄斯的動作絲毫不慢,飛速地伸出兩隻手來,冰寒的恐怖能量爆發而開,發動了他最爲自負的招式——僞晶法則。

直接就是千萬塊破碎水晶向著露比招呼而去,剛剛在於露比戰鬥的時候,狄斯也是注意到了,雖然他的速度被減慢,但是一切技能的速度卻是與平時無異。

如今狄斯已經達到了神道級這個可以說是薩塔洛斯世界能夠容納的最高等級,對於超一、死霜和僞晶三種法則的掌握已臻化境,足以將僞晶這種虛無之殺招如同子彈一般連續射出。

“轟轟轟!”

大量的破碎水晶接二連三的對著露比爆射而去,紛紛爆炸開來,恐怖的能量潮汐帶著可怕的低溫席捲開來。

但是位於這座天空庭院之內,露比有數種方法可以應付這招式,正如有句話說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簡單的方法往往就是最好的方法。

在天空庭院的加速之下,露比的速度極爲恐怖,僅僅一閃間,便是出現在了狄斯面前!

“嘭!”

狄斯極快地反映過來,不如說是他的靈魂感知救了他一命,險之又險地以拳對拳,抵擋住了露比的攻擊。兩種皆是蘊含著可怕能量的攻擊,猶如隕石般***撞!

碰撞,出人意料的,並未帶起絲毫巨響,強烈的光束與碧綠光芒死死糾纏在一起,不斷地互相侵蝕,在光芒交錯的地方,甚至是連那虛無的空間,都是蔓延出了一道道細小的漆黑裂縫,但雙方同時被巨大的能量彈開了身形。

“果然……你已經變強了很多。這種境界,就是我所期望的。”

露比張開雙手,發出輕輕的笑聲。

“放心吧,會遠遠超出你的期待的。”

狄斯靜靜地擺開架勢,渾厚的氣勢自他體內暴涌而出,濃郁得彷如液體一般的冰藍之火焰將整片天空都燃燒起來。

響起“嘭”的一聲炸裂聲,狄斯將全身的能量盡數爆發,但是率先攻上的是露比,毫無章法可言的雙手和六翼以神速揮舞,一道道雜亂的破空斬和拳風向狄斯攻去。

“【龍臨之息】!”

“【蒼藍燃燒】!”

衝擊波將四周的空間盡數粉碎,首先倒退的是狄斯,但是兩招神道級別強者所使用的技能,竟然無法抵擋露比以神速如波濤般的攻勢。

攻勢並沒有結束。

露比右手去勢未絕,右手化拳爲掌,瀟瀟灑灑地劈了下來,噗的一聲擊中狄斯的肩膀,五指化爲利刃,刺破狄斯的鬥氣,深入骨肉!

但狄斯渾身一顫,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痛楚,腳伴隨自身鮮血飛濺以駭人的速度向上踢。

“咕!”

猛烈的衝擊衝散天空中的大氣,露比首次在狄斯攻擊下受傷,即使在被減慢的速度下,狄斯捉住了露比擊中他人剎那的鬆懈,在死角成功擊中了她一記。

雖然狄斯之前受到了不輕的傷害,但是晉級到神道級之後他的恢復力也不可同日而語,此時正在發揮著作用,只要數分鐘大概就能癒合了,有機會打敗露比——這樣的想法使得狄斯犯下了露比一樣的錯誤,以至於沒能及時作出反應。

完全不像外表那麼柔弱的少女動了,狄斯的雙手被露比直接擒拿住,未及反應,露比就將狄斯拉扯到了她自己的身後,露比以極高的技巧和反映告訴狄斯,自己的鴉組織首領這個名號,絕對是名副其實。

“嘭!”

掀起的狂風襲向的背後,狄斯的身體就像遭受到電擊一樣彈跳起來,肌肉被貫穿的強烈衝擊再次襲來,狄斯全身飛濺出血液,骨頭髮出悲鳴,恐怕背骨斷了好幾根。

“你該不會想著一腳將能將我踢暈吧?你的實力我承認了,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你也只是滿足了我的要求而已。而這,毫無意義。”露比嘴角帶著血絲,卻是對狄斯露出靜好的笑容,就像被風吹皺的一池春水。

“別做夢了,我就算離開了龍淵,也不會加入你們這種莫名其妙的組織!”狄斯向後一踢,但是被露比輕易地躲開了。“況且,你真以爲我打不過你?”

“哦?雖然已經預料到了,不過還是很可惜吶……好吧,既然如此,這場戰鬥就先讓你退場吧。”

露比的聲音出現在了狄斯的背後,一股惡寒從狄斯的背上而來。

“【撕風無盡】……”

身影出現在了狄斯的背後一拳擊了出去,簡簡單單,如海般浩瀚的能量化爲槍尖,以零距離轟到狄斯的身上。

“怎、怎麼可……能……”

隨著狄斯哀鳴在空中灑下血雨,身形向下墜落到天空的浮地上。他的身體宛如被激光炮射中了右側腰一般,在這一霸道無比的一擊之下,狄斯的整個側腰都是消失,清晰可見其身體的側面,內臟也幾乎漏了出來。

打出讓神道級強者都腸穿肚爛的一拳,哪怕狄斯只是初入神道,露比也是消耗不小,這樣的重傷一般人甚至是即時死亡,但是神道級巨龍的生命異常的強大,這才使得狄斯不至於身死。不過即使如此,狄斯恐怕需要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痊癒。

“聽得到嗎,狄斯?”

在狄斯倒在血泊中,即將要陷入昏迷之際,腦海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了:“檢測到未知的時空變化,世界深層發生了變動……據估計,這種變化有90%以上的概率是針對你的,而且存在惡意的可能性近似於零。”

“貝魯克菲泰奧?”

狄斯一愣,自從打敗暗之日曜後,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自己也有所疑問,不過那時候小丑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之後又連續面對了極獸復甦和三月齊出事件,幾乎沒什麼心情去管貝魯克菲泰奧了。再說貝魯克菲泰奧平時儘管偶爾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卻也沒做過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自己居然就這麼把他的存在淡忘了。

然而現在,爲什麼他再次出現了?

“狄斯,我檢查過了,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我的標準。接下來,我履行合約中的最後一項,將你潛力大量開發出來,之後配合那種變化,贏的概率無限接近100%!”

“明白了!”狄斯低低地發出了嘶吼聲,儘管貝魯克菲泰奧對於自己的消失沒有解釋,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敗露比。

【與此同時,龍淵總部】

“你……已經決定了嗎?”

會議室裡,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氣氛頗有些沉重。克勞恩第一次沒有拿酒也沒有拿熱飲,反而是捧著一杯冰紅茶靜靜地凝視著眼前名爲霖的少女。

“是的。我的預知能力是絕對準確的,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狄斯會輸。”

少女理了理自己雪白色的長髮,神情從容。

“哪怕……代價是你的生命?”克勞恩小口抿了一點冰紅茶,舌尖微冷,“逆轉因果這種事,即使你有能力做到,現在以你的境界,恐怕也抵擋不住世界意志的懲罰吧。”

霖微笑:“其實您已經知道了吧,選擇脫離鴉組織的時候,我就打算目睹大家到底能夠走到什麼地步呢……呵呵,或許別的使徒不清楚,但我的能力是預知……所以我最初就明白,使徒們,包括兩位首領存在的意義,都是爲了給予大家試煉啊。”

“所以我一直都很困惑,那種意義不是我所選擇的……我真正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呢……”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彷彿要把今後的話都說完一樣,“來到龍淵以後,我才漸漸地明白了,無論鴉組織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們都沒辦法帶給世界和平,而你們……是不同的。”

“我願意幫助你們繼續走下去,就算付出那種代價也不要緊,真的……謝謝你們,讓我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說著她站起身,對著克勞恩微微鞠躬。

後者則是嘆息一聲,將冰紅茶一飲而盡,涼意順著食道直達胃底,他微微打了個寒戰:“你真是……太執著了……”

“露比作爲首領,是攻防一體的完美存在,而將我的能力釋放到極限的話……應該可以給她一個弱點。這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希望……未來有一天,戰爭和背叛不要再出現在人們的夢中。”

話音剛落,少女的身影就這樣生生地消融在了一片青色的閃光之中,只留下克勞恩久久不語,彷彿紅茶的冰冷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心臟。

【時間控制場外域,玄武秘境】

“撲通”。

狄斯的心臟在搏動,他猛然瞪大眼睛,左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在那裡,突然有一股極爲龐大的能量憑空產生,順著靈脈迅速蔓延開來!

而隨著能量的擴散,似乎身體裡更多的能量被激活了,就像是水倒入滾燙的油鍋中一樣,直接把狄斯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暴烈的戰場!

狄斯有點不明白,爲什麼這一次傳輸力量會是以這樣霸道的方式,這有著相當的風險,會有相當的機率被毀掉理智,成爲被龐大能量佔據的殘骸。

可是,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心臟撲通地猛然一跳,狄斯調動全部精神力,將這些暴走的能量壓制到身體深處,開始融合。

無法形容的劇痛,從狄斯身體的每一處部位傳出,那般疼痛,直欲讓人瘋狂。然而狄斯卻是血紅著眼,憑著一股毅力死死的支撐著,心中,也是瘋狂地咆哮起來。

“什麼,狄斯你這傢伙?到底……”露比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因爲驚訝而微微地呆立著。

下一刻,她驚訝地擡起頭,在狄斯看不到的地方,露比感覺到有一種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傷口在以讓露比驚歎的速度再生癒合,癒合速度遠遠超出了神道級龍族能達到的極限。過程不過數秒時間,狄斯緩緩地起身,眼中的神光再度昇華,他長長呼了口氣:“來吧,開始第二回合吧。”

……

終於,有了弱點的露比不敵突破到了神道高階的狄斯,勝負已定。

一道滿目蒼夷的身影,自天空的風暴之中被拋射而出,這道身影中,各種傷口布滿著全身,身上的肌膚卻開始漸漸裂開,露出內裡的血脈筋絡,開始解體,看上去十分恐怖,其氣息,也是微弱得不可察覺。

正是露比。

“霖……你已經找到了你存在的意義嗎……呵呵,真的很好呢……”

下落的過程中,露比忽然解脫似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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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還有尋找到屬於你的意義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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