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wèi)理的手機上顯示著霍義軒的名字，他會心地一笑，接起電話。

“顧總，你說的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在西京想和牟言直接對話，霍義軒還排不上，他只能匯報給阿里，阿里在西京的地位不凡，在牟氏，除了牟家的人，就是他了，地位之高不言而喻。

“多謝霍少爺幫忙了。”顧衛(wèi)理和聲應(yīng)道。

霍義軒笑著說，“顧總言重了，不過，還真是個美人兒，是不是牟少的？”話說一半，沒再說下去，點到即止。

顧衛(wèi)理知道這個花花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輕輕哼笑了一聲，“牟少的人，我又哪里敢問呢？”

話中暗藏玄機，霍義軒心領(lǐng)神會，訕笑著又客套了幾句。

顧衛(wèi)理向給牟言匯報了情況，牟言默然聽著，不動聲色。

……

季潔開始熟悉啟明社的內(nèi)部文化。

她時常看一眼手機，心里總在想著現(xiàn)在是不是該給顧衛(wèi)理打個電話，又一想，來到啟明社的種種，加上朱黎葉的態(tài)度，她又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那個萬能的顧衛(wèi)理恐怕早就一清二楚了，撇了撇嘴。

新聞部的同事們都異常忙碌，連剛才和她說話的張莉，下午也出去跑新聞了。其他的幾個同事，都在埋頭趕稿，偶爾剛回來的同事，看到季潔只是微微一愣，隨后像很習(xí)慣似的根本就沒在意季潔這個大活人的存在，趕場似地又出去了。

季潔很閑，茫然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這樣悠哉悠哉地渡過了她在啟明社的第一天。

晚上，葉佩蘭準備了一桌好菜，慶祝女兒如愿去了西京乃至全國都出名的通訊社工作。

“真的？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歐子強興奮地在電話那端喊道。

“什么最棒的，只是幸運罷了，對了，你晚上到底過不過來吃飯？我媽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季潔岔開話題，她不敢繼續(xù)說她的工作，她怕說出破綻。

“對不起……”聽到這三個字，季潔也就猜到了后面的話，泄氣地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后面歐子強的那些解釋都沒聽進去。

歐子強能從電話中感覺到季潔的失落，不免心疼。無論她高興亦或是沮喪的時候，他總是不能陪在她身邊，他只想著用自己的一生去愛她，對她好，而這些話他不敢說出口，因為現(xiàn)在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的生命已經(jīng)獻給了國家，不再屬于他自己。那么多的身不由已，他只盼著多立功表現(xiàn)，等年紀再大些，從一線上退下來，好好陪她，愛她。

此刻，只有這些單薄的只言片語，這讓他總是覺得愧對季潔，他知道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他應(yīng)該捧著鮮花為她慶祝。

“知道了。”季潔無奈的語氣，像把刀子在剜歐子強的心，疼得流血，他寧愿她像前幾天那樣和他吵和他鬧，而非這般懂事，于是忙說，“下了班，我就去看你。”

“算了，那時候我早就睡了。”

“潔……”

“不要說了，我知道。”季潔知道他又要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個詞她是真的聽夠了。

“那這個周末，或者明天我調(diào)休，我們約會，好嗎？”

“明天我還要上班呢，至于周末，距離今天還有好幾天，你能說得準你到時候會有空嗎？”歐子強的工作幾乎是以分來預(yù)測的，面對那些突如其來的任務(wù)他無從選擇，季潔的問題讓歐子強噎住了似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