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越想越生氣,可又不知自己氣的什么。
最讓她不解的是牟言眼底的那道淡淡得憂傷,在他看似不經(jīng)意的眼神劃過她臉龐時流露出來。她能感覺到那眼神中的異樣,她不明白他看著自己時為什么讓她有那樣的感覺。
還有他手指的溫度,這一切都讓她無法入眠,那種觸電般的感覺讓她有些羞愧,女孩子心里都明白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歐子強,不該,她不該有這樣的感覺。雖然是躺著,她仍然用力的甩甩頭,想甩掉那些不該出現(xiàn)的思緒。
她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去想今天拿到的新聞,試想著明天發(fā)布后又會引起什么轟動或者影響。驀然覺得這兩個月來,恍然一場夢。
“布谷,布谷。”
窗簾的縫隙仿佛嵌了一縷金邊兒,季潔睜開惺忪的睡眼,摸到手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幾點睡著的,只是現(xiàn)在仍舊困得沒有精神,又過了一會兒,手機的鬧鐘再次響起,她才無奈的閉著眼睛等待大腦逐漸清醒。
“遲到了,遲到了!”
季潔披頭散發(fā)的跑向衛(wèi)生間。
季榮揚和葉佩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丫頭。”葉佩蘭寵愛地笑著。
等季潔洗漱干凈,換好了衣服,匆匆忙忙地跑到餐桌前,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掉牛奶。
葉佩蘭看了,嗔怪道,“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
季潔突然停住,問道,“媽,我是不是你們的獨生女兒?”
“啊?”葉佩蘭被季潔問得一愣,“你,你說什么?”
“沒什么。”季潔想起昨天牟言在山頂說的話,她覺得很奇怪,牟言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又讓自己問媽媽,太古怪了,她又覺得自己很傻,媽媽當(dāng)然只有她一個女兒,這還用問么?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哪里會有什么兄弟姐妹呢?
而這一問,問住了葉佩蘭,恍惚地站在那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她動作僵凝地轉(zhuǎn)過身,季榮揚把一切看在眼里。
“潔兒,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季榮揚挑目看著女兒?。
“沒什么,哎,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問這個,你們明明就只有我一個女兒嘛?我上班去了。”說著,季潔扮了個鬼臉,放下牛奶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出家門。
季潔走后,葉佩蘭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沮喪地垂著頭。
“佩蘭,潔兒只是亂說的。”季榮揚看出妻子的心事,安慰道。
葉佩蘭連連搖頭,喟然一嘆,“不,不是的,一定是,一定是,報應(yīng)來了。”
“胡說,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老季,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的,我知道,一定是她來報復(fù)我了。”說著,葉佩蘭雙眸已噙滿淚水。
季榮揚嘆了口氣,探身輕輕的拍著妻子的肩膀,“不會的,你不要多想了,只是巧合而已。”
葉佩蘭仍然不住地搖著頭,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不只是巧合,那個桎梏了她二十五年的秘密好像大海中的浮球,壓也壓不住得浮上心海,她害怕那個秘密浮出水面,浮到她的女兒面前,她不希望女兒知道自己的媽媽曾經(jīng)是一個那樣無情無義的女人。